妤臻乖乖點頭,在沈長玄的監督下用了一碗粥。
合卺酒兩端以紅線相連,寓意夫妻兩人合二為一,酒并不烈,不會讓人喝了就醉。
兩人喝了交杯酒,沈長玄看着妤臻的眼神忽然幽暗起來,他啞聲道:“都下去吧。”
瀾夜自然領會了太子的意思,領着一衆婢女出去了。
房間内獨留他們兩人。
妤臻緊張地扣着手中的帕子,“殿下可要更衣沐浴?”
沈長玄輕笑:“看來公主很是着急啊。”
妤臻的臉一下就變的像熟透了的紅蘋果,她猛的站起身,頭上的珠钗随之晃動發出響聲,“那…殿下自便,我先去沐浴了。”
沈長玄攬住她着急的身子,“别慌,孤幫你把頭飾拆了。”
于是,妤臻又被摁着坐下,沈長玄不緊不慢地取下她頭上繁重的頭飾,待把婚冠取下時,他看到妤臻的腦袋上已經被壓出了印子。
他用手指碰了碰,心疼道:“孤給公主上些藥。”
粗砺的指腹摩挲過她的肌膚,有些疼,妤臻這才意識到腦袋上被壓出了傷口,“殿下,等會再上藥吧,這會兒塗藥沒過多久也會被蹭掉的。”
她的意思是一會要沐浴,這會塗了藥會被洗掉,還是等沐浴過後再上。
但沈長玄明顯誤會了她的意思,“好,那便等最後再塗藥。”
妤臻恨自己怎麼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逃開他的身邊,“我先去沐浴了!”
沈長玄看着慌亂的背影,手中還拿着女子剛剛拆下的簪子,唇角勾起頗有耐心地等着。
淨室裡水聲不斷,瀾夜伺候公主沐浴,“公主,這是從南州帶來的香露,您今晚用上一定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妤臻也不知自己是被熱水蒸紅的還是羞紅的,總之她現在腦袋裡都是昨晚夏嬷嬷讓看的那些圖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任人擺布,最後被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寝衣。
她緩緩走了出來,待觸及男人的深不見底的眼神時,妤臻生出了逃避的心思,她猛地鑽進了被衾,獨留一雙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沈長玄聲音不知沉了幾個度,“孤去沐浴。”
他沐浴不喜人伺候,并且也不似女子那般複雜,因此沒過多久便好了。
沈長玄帶着一身水汽出來,他方才洗了個冷水,此時怕冷到妤臻刻意在榻邊站了一會兒。
蠟燭将屋内照亮的如白晝一般,妤臻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緊張地捏了捏被角,然而忽然就沒有了動靜。
她轉過身子,發現高大的身影立于榻前,遮住了大半的光亮。
妤臻想問他為何站在此處,但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就已經被人壓住。
洶湧的情緒如波濤般襲來,她隻來得及呼出一個音調就被人堵了口,男人的眉眼深邃,妤臻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蠟燭的光亮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妤臻試圖推開面前的男人,可是雙手都已經被他的大掌壓制,她一用力反而被壓制的更狠。
妤臻偏過腦袋,氣喘籲籲地開口:“蠟燭……蠟燭還沒滅……”
沈長玄擡起頭,唇瓣因為染了妤臻唇上胭脂的顔色顯的更加鮮豔,男人低低地喘氣,看了一眼羞赫的小姑娘,衣袖一揮用内力把屋内的蠟燭都滅了。
黑暗中,妤臻正在努力地呼吸氧氣。
沈長玄用鼻尖蹭過她的臉頰,聲音低啞帶着危險的磁性,“公主,這麼快便呼吸不過來了。”
“孤來幫你。”
妤臻想說不用,但是顯而易見她沒有開口的機會。
男人這次沒有像剛才那般急切,溫柔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唇瓣上,像是春日的和風細雨。
妤臻緩過勁來,承受着男人的吻,逐漸迷失在他的溫柔陣中。
沈長玄像是做了功課,他在妤臻的身上像尋寶一般找她的敏感點。
“唔……”妤臻忍不住動了一下腦袋。
沈長玄喉間溢出輕笑,“公主原來喜歡孤親耳朵……”
妤臻忽然響起之前用手去摸絨絨的耳朵,它好像也是一被摸耳朵就立刻老實了,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她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一聲“不是……”,但聲音更像是呻吟,帶着細微的喘。
“呵”男人輕笑,留下一句模糊的“孤知曉了”
知曉什麼了,妤臻也不知道,因為接下來她的意識昏昏沉沉,如同蒲公英的種子随風飄蕩,沒有落到實地的時候。
迷迷糊糊的時候妤臻想夏嬷嬷沒有騙她,原來這事不是隻有疼痛,比如她并不知曉原來跨過山巒時原來是那般感覺,亦或者沉浮間時她也會有愉快的情緒。
總之,這一夜她可謂是流幹了眼淚,不過,對于沈長玄來說應當是愉快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