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書人見貴人高興,更加賣力了。
妤汜也很久沒見到過妹妹笑的這麼開懷的時候了,心中愉悅,打算等走的時候多賞些這人銀子。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色都黑了。
妤臻聽的意猶未盡,但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妤汜看出她不舍,輕聲哄道:“改日妹妹若是想聽,請到府上也可,就不必再跑出來了。”
妤臻點點頭,隻是她身為未來的太子妃,這般張揚行事恐怕會害沈長玄遭人彈劾,自能等來日隐藏身份來這館中聽了。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回昭文苑,馬車上妤臻還開心地表達自己的聽後感,這幾個故事極為吸引人,聽得她仿佛置身其中跟着一起開心,一起憤恨。
不過,不知為何都是負心漢的故事,文中的女主也當真是可憐,每一本都要遇上一個負心薄情的男子。
妤汜聽了妹妹的吐槽,以手握拳輕輕咳了聲,是他故意讓人講的,為的就是想讓妹妹能夠提高警惕心,不要輕信男子。
他順着妹妹的話說:“世上男子多是薄情之輩,書中所講也并不是沒有道理。”
妤臻點頭表示同意。
妤汜看妹妹似乎已經認識到男人不可信這點,心中滿意,等到了地方就囑咐妹妹早點休息了。
……
深夜,東宮。
暮鋒在外面眉頭緊皺,主子派他去跟着妤臻公主,每日彙報她的行蹤,但今日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彙報。
恐怕他那萬年鐵樹開花的主子會醋意上湧,殃及到他這個池魚。
暮鋒在外面不斷地做心理建設,走來走去。
沈長玄武功高強,自然早就聽到暮鋒的腳步聲,沉聲道:“在外面晃什麼,還不進來”
暮鋒被主子的聲音吓了一條,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跨進屋子,“主子。”
沈長玄沒有施舍給他一個眼神,繼續批手中的折子,“什麼事。”
暮鋒頓了頓,終是開口:“主子,您派屬下去跟着公主,公主今日上午再跟着夏嬷嬷學習禮儀,那夏嬷嬷還想要這麼公主,但公主聰明一個震懾那嬷嬷便不敢再造次了。”
沈長玄聽後嘴角牽起一絲笑容,想起妤臻一張素淨的小臉故意唬人的樣子,更覺得她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他雕刻的小兔子也做好了,要尋個機會送給她才是。
“下午她做什麼了。”
暮鋒看到主子明顯柔和的眉眼,心下安定幾分,繼續道:“下午公主跟着妤汜殿下出門了,去了芙膳堂。”
沈長玄擡頭盯着他,顯然是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
暮鋒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公主在芙膳堂遇到了個男子……”
“是柳尚書家的庶子柳容青,此人作畫很是出名,化名玉青,京城中有不少文人欣賞他的畫作,公主在那裡見到了柳容青做的瓷器擺件,兩人因此相識。”
沈長玄眯了眯眼睛,語氣有些危險,“他們二人在芙膳堂待了多久。”
暮鋒頂着上方的壓力道:“差不多一個下午。”
“不過,後來妤汜殿下來了,帶走了公主去聽說書的了。”
沈長玄摩挲着手中的印着龍紋毛筆,眼神暗了幾分。
果然,柔弱的小兔子還是待在他的羽翼下比較好,連她的兄長也是不能好好保護她。
“柳尚書若是不能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孤不介意替他管教。”
暮鋒領會到主子的意思,道了一聲“是。”心中感歎,這柳容青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他主子的心上人。
真是自讨苦吃。
暮鋒領命下去,屋内僅剩下沈長玄一人。
他掏出已經打磨好的兔子玉雕,看了半晌露出一抹笑容。
小兔子自己跑了,還過的這麼開心,他作為未來夫君理應去看看。
昭文苑是沈長玄的房産,自然對地形十分熟悉,皇宮他都闖出去了,區區一個昭文苑自然是不在話下。
沈長玄悄無聲息地來到妤臻的房間,夜色已深,窗外昆蟲的鳴叫聲持續不斷。
從外面看去,房間内的蠟燭已經滅了,畢竟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半夜,守夜的婢女在門口昏昏欲睡。
沈長玄略過他們,不知不覺地潛入屋中,屋内香爐中的安神香還在散發出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