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床幔如瀑布般垂下,沈長玄一步一步向前,掀開床幔柔和的月光下,妤臻那張面若桃花的素淨小臉就這麼出現在男人的眼睛裡。
沈長玄輕笑一聲,喃喃道:“終于見到你了,小公主。”
他伸手去輕輕觸碰妤臻的臉龐,膚若凝脂,美好的不似人間凡物。
隻是為何總是那麼不乖,安心待在他身邊不好嗎,外面的世界那麼危險,隻有生活在他沈長玄的羽翼下才是最安全的。
男人幫床上的女子理了理散亂的發絲,往日裡溫柔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地是一絲病态的神色。
沈長玄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隻是他從小便明白一個道理,越是美好的東西越要拼盡全力地握在手中,否則這美好就會像是冬天的落雪,匆匆地來匆匆地走。
他借着月光溫柔地看着眼前的人,其實早在南州來和親之前他便聽說過妤臻公主,畢竟是南州第一美人,宋謝清曾經在他耳邊提過一次。
當時,他不以為意,這世上的女子對他來說如同這折子一般讓人感到無趣。
隻是當初宴席上一見,沈長玄觸及道妤臻那雙清澈的眼眸時,他的腦海中莫名地想到了狩獵時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隻能紅着眼睛盯着人看的小兔子。
柔弱又可憐。
沈長玄内心産生了一衆想法,這般柔弱的菟絲花恐怕隻有在他的羽翼下才能活下去。
他同意了妤汜和親的建議,并将她挪到自己的領域内。
隻是小公主膽子太小了,沈長玄自然不會直接吐露自己的心思,他一步一步引誘試圖讓她對自己卸下戒備。
看來之前在東宮的舉動吓到了她,引得她直接跑了。
但是沒關系等大婚後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陪伴彼此。
正是夏日,僅僅蓋着薄衾妤臻也出了細汗,她不安地翻了身子,将身上的被子都揮到一旁去了。
月光皎潔,妤臻嫌熱身上就穿了一身薄薄的紗衣,胸口平穩地起伏。
沈長玄錯開目光,給她重新蓋上了被子,像哄不聽話的小孩子一般:“乖,不蓋被子會感冒的。”
也不知妤臻有沒有真的聽到,隻是兩條白生生的胳膊伸在外面以此來散發熱氣。
沈長玄眉眼溫柔,輕輕地坐在床榻邊,伸手握住女子嫩白的小手,無聲地吻了下妤臻的指尖。
他就這麼坐了将近一夜,直至天色即将亮了他才起身離去。
可憐妤汜千防萬防的,還是沒有防住。
妤臻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她昨夜一夜安眠,對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隻是感覺自己的手心怎麼出了些細汗,她并沒有在意,看來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
申梅這幾日都在有意接近盛悅傾,京城中喜歡太子殿下的人數不勝數,她想要做些什麼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動手。
盛悅傾就是一把很好的匕首,愚蠢又好操控。
戶部尚書極為寵愛她這個嫡女,在家中從來沒有在銀錢上苛刻過她,因此盛悅傾也不把銀子看在眼裡。
女子都甚是愛美,沒過幾日盛悅傾都會去京城中各大賣首飾的店鋪中逛逛。
申梅打聽到這個後,早就在蹲在鋪子裡守株待兔。
盛悅傾逛了好幾個鋪子都隻是買了些小物件,直到到金钗閣的時候才看到一個合心意的。
是一支牡丹花金簪,制作精巧,花瓣薄如蟬翼還有镂空的花紋,戴在頭上移動花瓣便會如同蝴蝶一般撲閃。
盛悅傾逛了這麼久早就逛累了,如今看到個自己喜歡的自是當下就要買下來,“這個簪子,本小姐要了!”
那售賣的掌櫃賠笑,“小姐真是眼光獨到,此乃本店才新出的款式,備受女子喜愛,隻是……”
盛悅傾不耐煩了,“隻是什麼?難道本小姐還能缺了你的錢不成?”
那掌櫃的連忙道歉,“小姐誤會了,小姐一看便是氣度不凡又怎麼克扣銀子,隻是您來的不巧,這枚簪子已經被另一位小姐定下了。”
“若是您不嫌棄,可以看看小店裡的其它款式。”
這金钗閣并不是盛悅傾平時去的鋪子,隻是今日實在沒遇見喜歡的這才到這個小店看看,誰承想自己看上的東西早就被人定了!
這哪裡能讓她接受,盛悅傾盛氣淩人道:“本小姐不管是誰預定的,我出雙倍的價錢,這簪子本小姐要定了!”
掌櫃的一臉為難,面前的這位姑娘一看便不是善茬,且身份看起來也不會普通,可先前的确是别人已經付了定金,這讓他十分難做。
正當盛悅傾耐心即将耗盡的時候,申梅出現了,“原來是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