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玄看到妤臻的身影,眼中添一些真切的笑意。
“祖母,孫兒幾日未見您甚為想念,這不,孫兒今日來就是特意陪您幾日。”
太後心知他這哪是來看着自己的,空怕是來追媳婦的。不過倒是難得看他這麼緊張一個女子。
“行了行了,哀家才不稀罕你來陪呢,哀家有孫媳婦就夠了。這會兒外面的烈陽也下山了,哀家這池中養的荷花甚是好看,你們兩個年輕人肯定比待在哀家這個老年人身邊有趣。”
太後看着妤臻,笑道:“去吧,你們兩個去賞賞花,晚些時候再陪哀家用晚膳。”
太後宮中的荷花是耗費的許多人力養的,如今夏日開的正好,沒有了烈日的照耀此時花葉都舒展開來甚是美麗。
妤臻站至池邊,還能聞到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祖母年老,平日裡的行事作風頗有些任性,不過她老人家是真心喜歡你的,還請公主在宮中待上兩日,兩日後孤會帶公主出宮。”沈長玄低聲道。
妤臻也感覺到太後沒有惡意,況且她一個外國公主也沒有什麼威脅,“殿下言重了,太後待人親近妤臻在她身邊隻有親近之感,便是多在宮中陪伴幾日也是無妨的。”
沈長玄眼眸中都是笑意,定定地看着她,“真的?”
妤臻愣愣地擡起頭。
沈長玄啞然失笑,“你不了解祖母,不過等以後成了親就會知道她其實并不像如今這般正經。“
妤臻低着頭沒有講話,實在是她不懂如何與男子相處,隻能沉默。
沈長玄卻不似影響,繼續說道:“孤已經與你皇兄商定了和親事宜,禮部也已經算好了日子,一月後便是我們大婚。“
妤臻聽了這話,勉強笑了笑,她終是要一生都被困在這異國他鄉,甚至連死了都不能重歸故土。
沈長玄看出她情緒低落,繼續道:“和親一事我已經向父皇請了旨意,待到塵埃落定你皇兄就該啟程了。”
“公主要記得,你我既然已經要成親,那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日後有什麼需求公主可以盡管找孤。”
說罷,沈長玄解下腰間的玉牌,“你拿着這玉牌在宮中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妤臻低眸,是一塊上好的玉制成的,上面還印有龍紋,她默默收下,屈膝感謝:“多謝殿下。”
兩個人相對無話,枝頭的鳥兒見天色已黑飛起來尋找自己的巢穴。
妤臻糾結許久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殿下,妤臻想問您一個問題。”
沈長玄颔首,示意她開口。
“殿下為何會同意和親?”
南州來和親代表着誠意,但是無論淩國哪位皇子都配的上這份誠意,沈長玄又何苦誤了自己的姻緣。
沈長玄擡眼,定定地看着她。
妤臻看見他眼中的情緒翻滾,一絲侵略洩露而出,她心慌了一瞬。
隻是轉眼,沈長玄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太子。
“兩國和親,自有利益牽扯,至于同公主成親,那是孤苦于祖母日日催促。”
“公主生的這般美貌又得祖母喜歡,大家都歡喜這樣不好嗎?”
妤臻了然,原來哪怕是一手遮天的太子也有不得已的時候,她深感自己責任倍重。
“殿下放心,成親後妤臻定當好好孝敬祖母,做好太子妃的本分。”
“若是……若是以後殿下遇到了心上人也可提前告知我,妤臻可以自請卸下太子妃之位。”
沈長玄眼眸暗了一瞬,呵,這個小兔子還沒成親便已經在想和離的事了。
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既已成了他的妻子,便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
“公主多慮了,孤對女子不感興趣,公主怕是要當孤的太子妃一輩子。”
妤臻垂下眼睛,誰又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呢。
“上次見面時孤曾承諾帶公主逛逛,隻是如今身在宮中,孤便帶公主在這宮中走走。”
妤臻颔首,默默跟在沈長玄身後。所幸男人走的并不快,妤臻不用緊提着一口氣跟着。
皇宮内都是宮牆,妤臻對這些并不陌生,南州的深宮與這裡大同小異,都是無趣的地方。
兩人不知何時變成了并肩而走,天邊的一絲霞光也将要落下。
他們就這麼走着,直到夜色降臨,沈長玄忽然開口:“想不想去逛逛京城的夜市。”
妤臻一臉茫然,隻是還沒等她回話,便聽到一聲“得罪了。”,轉眼間她便飛上了屋檐。
她第一次到這麼高的地驚訝的幾乎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