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究竟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服部平次恐怕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待将少女肩膀上的最後一絲血迹舔舐幹淨後,他隻感覺如腹的血仿佛在燃燒,甚至灼燒着他的喉嚨。
他直起身,手卻依舊桎梏着少女的手腕,低頭看着她,兩人不過二三十厘米的距離,仿佛擁她入懷中,隻是她低垂着眼,臉頰微紅,咬着唇十分不安。
再移開視線,他再次注意到她那被桎梏的手腕展露的紅痕,她本就出院不久,肌膚本就脆弱敏感,身體仍舊在恢複狀态,完全不可能有反抗他的力道。
理智告訴這位關西的名偵探,面對圖謀不軌她無從反抗,對于不熟悉的人她隻是心存善念,理應理解,再多想些辦法保護她才對。
可奇怪的是,情緒卻讓他生出另一個想法,那時的他看着她,本就性感的裙裝勾勒她完美的身材,裸露的大腿微屈觸碰到他,這或許也是北條小姐一定要安排她穿這件衣服的原因,使得人在不知不覺被引誘。
再看她依舊身穿别的男人的西裝時,想起她被人觸碰留下痕迹,又會生出嫉妒不甘的怒火,或許正因如此,血氣方剛的少年人才會一下失了分寸,褪下那件别人的外套,狠狠的咬在了她細嫩的肌膚,要留下讓她難忘的痕迹。
就算在此刻,舔舐過後,他将握住她的手拉近,就看着自己留下的齒印與她泛紅的肌膚,腹部仿佛燃燒起更為濃烈的火焰。
“服部同學為什麼要這樣?”原間緒子似是忍耐已久,擡眼看他,不解又氣惱的問。
她的聲音将他的思緒拉回,在她再次掙紮着要他松手時才松了力道,接着見她連連後退幾步,睫羽顫動,懷着自己雙臂頗顯防備,咬着唇似是無比委屈。
在她眼裡,醒來後最信任着的好友做出與那個入侵者一樣的事情,而她仍舊無法掙脫,與兩個人都發生了同樣親密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啊?
突然想起的記憶告訴她,那位以男友之名行親密之事的人,是她貨真價實的男朋友,這位男朋友還是住院期間未曾過來看自己的竹馬。
她想不通未提起一句的新一為何如此,搞不懂既然是男朋友又是竹馬,為什麼要偷偷出現在夜晚做出那些事。
或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隐?
其實,他們都說過新一處理着很多案件,很難脫身,那時自己還對他那般暴躁,所以新一才會那般受傷吧。
“原間。”服部平次嗓音幹澀無比,幾分暗啞的叫着她的名字,眸光如搖曳的火燭般晃動着,“我對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問題再次抛給她,她别過眼,指間不自覺加深了抓住的力度,和葉無數次望向服部時充滿愛意的臉龐浮現在腦海裡,咬了咬牙,她道。
“我不懂。”
她不懂,她不懂好好的友情為什麼要變成這樣?
她不懂,為什麼明明失憶又要閃回那些片段,讓她此時陷入道德的譴責,不安的感到自己既辜負了在意自己而特意趕來的竹馬,又搞壞了與和葉服部之間的關系。
完完全全的糟透了!
她不看他,一鼓作氣道。
“明明隻是朋友,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我、我跟服部同學,本來、肯定就不可能成為戀人的啊。”
“為什麼不可能?”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握緊拳頭克制着要抱緊她的沖動,神情震驚又不甘。
原間緒子沉默了,她看向别處,想起那突然出現的記憶,讓新一受傷的表情,以及此時搞砸的朋友關系,在一切往更糟的方向發展之前,似是終于下定決心了一般,道:
“我會回東京。”
離開,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優解。
——“我會回東京。”
窗外飛過的鴿子停站在圍欄,脖頸上的紅色閃爍着微弱的光,鴿子咕咕叫着,正對着房間裡的兩人。
就在這一棟樓的正下方,停靠在旁的車内有個亂發少年,他一手按住耳側的監聽器,一手逗弄着周身的鴿子,神情好似漫不經心,在聽到這句話後向來極穩的手指還是有了顫動。
作為真正被原間緒子承認過的男友,同樣也是出現在黑夜的月下怪盜很清楚她曾對回到東京的抗拒。
起初他也曾不解,帶着幾分好奇的語氣問過幾次:
“你家在東京,好朋友也在東京,就連你們公司總部也是在東京,你居然完全不打算回去?”
倘若那天的緒心情不錯,會耐心且極具僞裝的說:“我不想麻煩朋友,自己生活也挺好的。”
倘若遇上她心情不佳的日子,那麼她便極其不耐煩,卻又無比肯定的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回去。”
她從不會說自己家裡的事情,也不會講隻身來到大阪的原因,就算他與她有着真實的情侶關系,無數次親密相擁在情動之時,仍舊無法貼近她的心。
可這一次,她居然會為了躲避與那個關西偵探的情感糾葛回到自己曾抗拒的東京,哪怕曾經工藤新一不知多少次的說過的事情,如今竟然這樣陰差陽錯的達到了。
說起來,那位名偵探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應該比自己更開心吧。
——“我尊重緒的想法。”
那時那位小偵探以冷漠的神情說出這句話時,他倒覺得好笑,說什麼尊重,真以為他不知道他與歌手小姐發生的故事麼,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又怎麼會想盡辦法恢複成工藤新一的模樣出現在大阪呢。
說起來——
怪盜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某種關聯,這位大阪的偵探之前都那般小心的照顧着失憶的歌手小姐,兩人的關系一度讓他都感到危機感,偏偏在工藤新一出現的這一天,兩人的關系便有了如此劇烈的改變,還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