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荒謬的可能在原間緒子的腦中誕生。
她渾身戰栗,閉緊眼睛,握緊了雙手,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仿佛感知到了那夜相同的情景。
抱了一會後,工藤新一松開她,湛藍色的眼眸依舊帶有熾熱的情緒,期待的問:“緒,就算不回東京,我也可以一直來找你吧?”
原間緒子忍不住覆過之前貼創可貼的位置,看着眼前少年期許的模樣,又為自己那個荒謬的想法感到愧疚。
也許新一隻是因為自己不回東京而難過不舍,才會忍不住多一些肢體觸碰,自己卻把從小一起長大的他跟那個輕浮的入侵者聯系在一起,實在不應該。
“當然,新一,随時可以。”雖然不記得,她想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一定将自己看的十分重要,自己也理應理解才對,“不過如果新一有案子要忙,也可以不用過來的,别太勉強。”
“好,緒,我很舍不得你,再抱一下好嗎?”工藤新一這一次攤出雙手,目光溫柔而神情的望着她。
她看着他的臉,有種承受不住的側過眼,猶豫了一下,又覺得自己不擁抱太過小氣,于是走近伸出手還是輕輕的抱了一下,不過新一并不打算就此結束,他的手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腰,唇角再次覆過她的而落在脖頸。
這種擁抱,就像是愛人之間的輕撫。
記憶中缺少這一理解的原間緒子隻覺得有些局促,心中隐隐發慌,但又因為不想看到今天新一之前那樣難過悲傷的表情而強忍着。
直至工藤新一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才緩緩結束了這一擁抱,拿出手機看着來電顯示,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按下了挂斷,看着她說:“好啦,緒,你進去休息吧。”
她兩手握緊,有些僵硬的揮手道别,又立即轉身進房間關上了門,直至到了房裡才癱軟的坐在地上,手覆上創可貼的位置,随即又是困惑費解的表情。
她跟新一,到底算什麼呀?
這些事情就是青梅竹馬之間做的事情嗎,好像之前小蘭的确也會抱自己,可是又感覺兩個人的抱不一樣。
朋友之間好像更不會做啊,服部同學幾乎沒有牽過她的手,也不會那樣緊緊摟着她。
該怎麼形容,她匮乏空白的記憶無法解釋這樣複雜的情感。
一牆之隔,工藤新一站在門口,停留一會兒後轉身離開,再拿出依舊響個不停的手機,這一次,他按下了接聽,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意。
“名偵探,打了這麼多電話,很着急嗎?”
“可惡,你故意找人拖着我是吧,這跟我說好的不一樣。”
伴随着那端暴怒的童聲,剛走下樓的“工藤新一”便看見了乘滑闆而來的小少年。
“基德,我隻讓你送她回家,你還幹了什麼!”他走過來仍舊一臉怒意。
眼前的工藤新一,正是善于易容的怪盜基德。
基德面對氣惱的小少年,依舊保持着愉悅的笑容:“名偵探,你應該知道,我跟她本就是男女朋友,就算是接吻……”
他刻意的停頓,可以看見江戶川柯南瞬間鐵青的臉色,接着滿意的繼續說。
“那也是理所當然吧。”
“你敢,那隻是緒的一時沖動,你根本算不上她男朋友,要不是因為失憶,她早就打算和你分手的。”江戶川柯南不滿極了,稚嫩的臉上滿是怒意,咬了咬牙讓自己冷靜,可過往的記憶浮現出來,總是令他喪失理智。
“就算是這樣,我們現在也依舊是情侶關系哦。”基德揚起眉,依舊情緒穩定,“倒是你,明知道我跟她的親密關系,還叫我假裝成你送她回家,不就是給我機會嗎?”
這句話讓江戶川柯南一時哽住,他覆上心髒的位置,目光沉了沉,眼前的怪盜不知道,青梅竹馬之間的矛盾有許多,今天緒所說的那句話是曾經的他與她出現的最多的矛盾。
——“是你總是不顧我的想法。”
自從家中經曆變故以後,哪怕是對待最親的朋友,緒也不免變得極端且淡漠,就像漂泊不定的孤島,相處得越久,關系越親密,她便越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變小之後,他無數次面臨危險,也知道自己所面臨的組織絕非善類,在小蘭身邊尚且覺得不安,更不敢多與緒産生聯系,如果那時不是因為蘭懷疑自己的身份,他是萬不會冒險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在帝丹高中的學園祭上。
隻是當小蘭将他回來的事情告訴了緒以後,她的反應卻無比冷淡,哪怕在衆多行程中回到東京,但也不會來見他。
當從小一起長大的三人約定在瞭望餐廳吃飯時,她未曾與他說過一句話,就算自己主動找她聊天,仍舊無比冷漠的不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