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如此,原間緒子不喜歡抹茶味的東西,可喜歡抹茶的綠色,喜歡那樣生機勃勃的綠色,因此每次仍舊會被抹茶飲品吸引,一次次踩雷。
“可我就想試試看嘛。”
那時每當工藤新一阻攔時,她就會可憐巴巴的說出這句話。
“萬一這一杯就是我的口味呢。”
未曾經曆過巨大變故的她會帶點撒嬌,拉拉自己的手,那般可愛的說出這句話。
于是他也習慣順由她的意思,給自己點上其實最符合她口味的焦糖瑪奇朵,待她嘗過抹茶味之後,會苦着臉看向自己。
“新,抹茶拿鐵不好喝,我要喝你的焦糖瑪奇朵!”
他會早有預料的把焦糖瑪奇朵遞給她喝,撐臉看她喝完後滿足的笑,軟乎乎的臉微微泛紅,眼睛亮亮的對自己說:
“我就說,還是焦糖瑪奇朵好喝,下次再也不要點抹茶味的東西了。”
總是會信誓旦旦的說,又總會忍不住的更改。
曾經緒子的媽媽就說過:“我們阿緒怎麼總是這麼不堅定呀,這樣可不行,這是很不好的缺點。”
并不是不好的缺點。
工藤新一确定的知道,她的不堅定源于她的喜愛,隻要擁有她的喜愛,無論嘗過多少次苦澀,都會選擇再次嘗試,他始終覺得這樣的緒很可愛,并不是不好的缺點。
就算失憶,那也始終是她性格裡的一點。
——“不用了。”
此時的原間緒子睜圓了眼,将工藤新一推到面前的焦糖瑪奇朵推回去,再後靠着椅背拿起自己的抹茶拿鐵,仍舊是那般抗拒的模樣。
“呃,如果不和口味就别喝了,原間要不再點一杯?”服部平次幹笑着說。
“可能是我一下子沒适應,我再喝幾口就好了。”原間緒子低垂下眼看着杯中的抹茶拿鐵,默默深吸一口氣,輕輕喝了一小口再憋住嘴,眉頭忍不住皺緊。
“哎呀,不喜歡幹嘛要勉強!”遠山和葉看她這樣子就知道不喜歡,立馬伸出手把她的抹茶拿鐵拿走,一臉認真的教育道,“緒子,聽我的,去點杯喜歡的,這杯咱們不喝了。”
“那不行,太浪費了。”原間緒子表情苦惱,“和葉,給我吧。”
“你要不實在想浪費,我也能和你換。”服部平次沒大在意的舉起自己的這杯遞過去。
“那怎麼行!”
遠山和葉着急的給竹馬使眼色,服部平次看向身旁的工藤新一,發覺他始終低垂着頭,周身氣氛低迷,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能說這話,表情瞬間尴尬。
“我換,緒子,我們換。”遠山和葉立刻把自己的飲品遞過去,笑着拿着緒子的抹茶拿鐵說,“正好我也挺喜歡喝抹茶拿鐵的。”
原間緒子這也沒多說什麼,乖乖接了過去,眨了眨眼朝和葉笑:“謝謝和葉,你真好。”
“這算什麼,緒子你太客氣了哦。”遠山和葉照例捏捏緒子的臉頰。
“說不定和葉其實是想喝兩杯呢。”服部平次調侃着。
“平次你這家夥!”
一旁默不作聲的工藤新一看着眼前三人普普通通的情景,這曾經也發生在他們幼時的情景,化作無形的刀刃淩遲着他的心。
曾經無數次的心存僥幸,認為過去的情誼足以跨越記憶,也在此刻心中一片混亂,比起被分走的關注與信任,更令他焦急的是産生了即将丢失她的巨大不安。
那時哪怕緒曾轉學去大阪,固執的不願再回東京時,他也沒有如此不安,可是在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自己正在慢慢失去她。
“抱歉,服部,和葉,可以麻煩你們先回去嗎?”
沉默的少年忽然開口,說笑的三人都停下看着他,他克制着露出禮貌而淡然的笑容,說。
“有些事,我想單獨和緒說。”
三人的表情各有變化,服部平次的笑容有些僵硬,原間緒子瞬間變得局促不安起來,遠山和葉摸摸她的頭安撫。
“緒子不要緊張啦,工藤和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肯定不會傷害你的,确實有些話我們在場不太合适。”遠山和葉再看向服部平次說,“平次,要不我們就先回去吧。”
與此同時,原間緒子望向服部平次,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依舊生動璀璨。
服部平次别過眼,無所适從的扶額,她們是青梅竹馬,他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他完全沒有理由說不吧。
“那你們聊。”他躲避着原間緒子的視線,拿起包站起身,找着拙劣的借口,“正好我有事急着回去,和葉,走吧。”
“好。”遠山和葉跟着起身,走之前不忘叮囑原間緒子,“緒子,你和工藤慢慢聊,别擔心,他跟小蘭一樣都是很在意你的人,之前真的是因為案件才脫不開身的,緒子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原間緒子本是悶悶不樂的抿緊唇,可看着遠山和葉那般囑咐的模樣又立即讓她安心的笑了笑。
随着門口的風鈴響動,兩人離開了咖啡廳,隻留下她與工藤新一對坐在一角,她低頭喝着咖啡,心中不知如何與他相處。
他是自己手機屏保裡的人,也是小蘭相冊裡幼時時常與自己一起的人,他們都說過他因查案才會無法來探望自己,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才對,可究竟為什麼,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會有種委屈以及不甘?
“緒,我給你帶了東西。”
工藤新一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時裡面有許多五顔六色的小紙條,再将打開的盒子推到她的面前。
“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