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間緒子很快再回過頭去,腳下卻拉開了與工藤新一靠近的距離,無形中與服部平次靠得更近,讓想裝作不關注的服部平次忍不住向工藤新一看去。
服部平次看了這一眼便後悔了,他從沒見過那位面對案件自信滿滿的搭檔露出那般的神情,雖然隻是短短的瞬間,那清晰可見的失落悲傷仍然讓他印象深刻。
這樣的工藤新一讓他心頭一震,心中産生一種微妙的情緒,他清楚原間因住院時期照顧而對自己信任,也意識到這樣的信任于曾經真正一起長大的工藤是不公平的,可是在這份愧疚之中,又生出一種不該的期許。
或許是原間緒子的那句話打擊到了工藤新一,他将毛利蘭的電話挂斷以後,一路上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服部平次将他們帶到的地方是位置并不容易找到的咖啡廳,咖啡廳的裝潢簡單,進門時裡面沒有幾個客人。
點單時,遠山和葉随口說:“平次,之前都沒聽你說過這地方。”
“我是之前原間喜歡往這待……”服部平次嘴快的回應,一轉頭看着沉默的兩人又慌忙找補,“啊,就是有一次路過看到的,挺久以前的事了。”
“我要一杯抹茶拿鐵,謝謝。”原間緒子專注點單,猶豫過後點了看起來很好喝的一杯。
“換一杯吧。”一旁的工藤新一冷不丁開口。
原間緒子不知怎的心中生出幾分不快的煩躁,側過頭看他已然站在自己旁邊,指着菜單上的焦糖瑪奇朵,對着店員直接說:“麻煩換成這杯吧。”
她很讨厭。
讨厭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将她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讨厭這個說是青梅竹馬的人卻遲遲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好意思,不用換,我就喝抹茶拿鐵。”她不看他,同樣對店員說。
店員點單的手一停,面露難色的看着眼前的兩位。
站在後面的服部平次同樣注意到這樣的動靜,幾乎沒有見過原間如此的他有些吃驚,遠山和葉也在後面疑惑起來。
“緒子好像……有點不對哦。”她小聲對平次說。
服部平次看不見原間和工藤的表情,隻是單憑剛剛她說的話,不确定的感覺到自醒來從未生過氣的原間就好像……在耍脾氣一樣?
工藤新一卻在聽到這句話後勾起笑容,目光無奈而柔軟,對店員說道:“既然這樣,麻煩給我點焦糖瑪奇朵吧。”
點完單後一行人便找了裡面的位置坐下,原間緒子和遠山和葉坐在一起,服部平次自覺的坐裡面,讓工藤新一坐在了原間緒子對面,短暫的沉默過後,遠山和葉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工藤你來大阪是專門找緒子嗎?”
“是。”工藤新一看着眼前的原間緒子,她依舊撐臉看向别處,刻意躲避着與自己的對視,繼續解釋道,“之前是我的問題,作為緒的朋友,卻沒有第一時間來探望她,也沒有在她失去記憶後給予幫助安慰,我很抱歉。”
原間緒子睫羽微顫,依舊沒有回應。
服部平次見此也立刻幫忙解釋說:“工藤在處理的案件我知道,确實非常棘手,如果貿然跟身邊人聯系,也可能會給身邊人帶來危險,實在是沒辦法,原間,工藤也是不想讓你受傷。”
“不要跟我說。”原間緒子輕輕的回應服部平次的話語,“我很多都不記得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記憶,見到這位說是自己竹馬的工藤新一後感覺到沉悶氣惱,她不理解,卻又無法控制這樣的自己。
“緒子,工藤跟小蘭一樣,都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多說說小時候的事情,你也許就會想起來呢。”遠山和葉拉着她的手晃晃道。
原間緒子抿了抿唇,此時服務員已經将點好的咖啡端上,她便縮回手去拿自己的抹茶拿鐵,裝作沒有聽到的喝上一口。
随着咖啡的味道刺激味蕾,下一秒便令她苦着一張臉,對面的工藤新一仿佛等待已久的迅速遞去紙巾,她順勢接過紙,将嘴中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緒子,怎麼了,是不舒服嗎?”遠山和葉急忙拍拍她的後背問。
“她不喜歡抹茶味。”
那是極确定的語氣,一如他以往偵破案件時的自信,後一步拿出紙巾的服部平次頓住。
在原間緒子還在擦嘴的時候,工藤新一已經自然而然的替她回答,将她面前的抹茶拿鐵與自己跟前的焦糖瑪奇朵替換,看向她的目光溫柔中帶着小心,帶有詢問意味的對她說。
“或許可以嘗一嘗焦糖瑪奇朵的味道?”
原間緒子看着眼前的工藤新一,刹那間,腦中一陣抽痛,浮現出雀躍而稚嫩的女童聲。
——“新,抹茶拿鐵不好喝,我要喝你的焦糖瑪奇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