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過則俯下身,輕銜着他的脖頸,将那人的命脈都握緊在手。幾乎随時可以一口咬死,令鮮血噴湧濺出。但他隻是淺嘗辄止,連一絲狠意都沒有。
……
事後,何過抱着莫哀,靜靜地躺在床上。他凝視着莫哀的臉,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滿是餍足。
莫哀偏過頭,與何過對視,也是無語了許久。
“都怪我,發脾氣把戒指扔了。”
“嗯,都怪你。”莫哀順着何過的話,佯裝生氣。
何過輕輕撥弄着莫哀的頭發,似乎在自責,又似乎在思考。随後,他忽然起身。
“?”莫哀盯着他,眼裡滿是疑惑:“何過,你又想幹嘛?我可是看過了,這房間就剩一盒,你别告訴我你還想來。”
“?”何過挑眉,失笑道:“想什麼呢?腦子裡别一天到晚不幹淨。”
說完,他将頸間的平安符取下,重新挂回到莫哀的脖子上。
“物歸原主,别再賭氣了。這可是傳家的寶貝。至于戒指,我這幾天再去給你挑一個,刻上名字的,這次的肯定有緣分。”
莫哀縮回他懷裡,悶悶道:“我不要新的,我就要原來的。”
“那好,告訴我你扔在哪了,我去翻垃圾桶也把它翻回來。”何過摟得緊了一些,語氣低柔地問。
莫哀偷瞥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翻了個身。
“怎麼了?找不着也别難過啊。”
“沒,我沒不開心,就是想到戒指我扔在……”
“扔哪了?”何過撐着床墊,微微前傾,目光落在莫哀的臉上。
“扔我寝室桌上了。”
何過愣住,盯着他,低聲問:“你還诓騙了我多少事?”
“那那可多了去了,還真不少,你介意嗎?”莫哀眉梢微挑,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
“我能介意嗎?”
“不能。”莫哀像隻撒嬌的小貓,把頭往何過肩膀上拱了拱。
“那我不介意。”何過輕笑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你覺得孫奇綁我來幹嘛?人都不露面,就把我綁了丢這兒。總不至于撮合咱倆吧?”莫哀收起了玩鬧,語氣一轉。
“就算他撮合咱倆,也得先把他抓起來。”何過準備起身。
忽然,房門被敲響。兩人對視一眼,一個翻身下床,緊貼門後;一個去撿地上的電棍。
“穿衣服,我去開門。他敢踹門,我電不死他。”何過握緊電棍,語氣裡帶着幾分冷意。
“别催,在穿了。”莫哀随意套好衣服,又把毛毯扔給何過:“裹着。”
門外敲門聲漸急,第三下踹門剛要落下,何過迅速拉開了門,莫哀眼疾手快,抓住門外人的衣領,何過則順勢将對方狠狠地摁在牆上。
“别動!”何過低聲呵斥,掐住為首男子的脖頸。
“都别動!”周圍的警察也紛紛圍了上來,場面劍拔弩張。
何過手中的電棍直抵那人的頸側,他低頭一看,表情頓時僵住:“韓隊?”
“何過?”韓欽同樣愣住,視線滑過何過裹在身上的毛毯,臉色瞬間變了,“我*,你……你搞什麼呢?!”
韓欽一把推開何過,轉身對周圍的警察揮手,“别動手,别動手!”随後他一指何過和莫哀,聲音拔高,“你倆,給我進來!”
“我擦,我真是服了!”韓欽氣得罵出聲,“幸虧老子踹門踹得晚,不然這特麼鐵定長針眼。”
何過理了理毛毯,語氣平靜:“韓隊,你這是?”
“接到報警電話,說這裡有人被綁架。”韓欽瞪了一眼,“結果就你倆?誰綁誰啊?”
莫哀與何過對視一眼,同時攤手,動作整齊劃一。
韓欽皺眉,目光掃過二人,開口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何過替莫哀解釋:“他在學校被孫奇綁走了,我定位找到這兒,可奇怪的是,孫奇已經不見了。”
“定位?”韓欽挑了挑眉,“哦,下午那個吵死人的鈴聲?”
何過點頭。
“你特麼能耐啊。”韓欽冷哼一聲,“回頭給我也搞一個,我給我媳婦用。”
“沒問題。”何過答應得爽快。
韓欽環視房間一圈,用手指撓了撓耳朵:“所以這趟掃黑沒掃成,掃黃倒是掃成了?”
他瞟了一眼何過,何過則默默看向莫哀,莫哀無辜地攤手。
何過低頭又看了韓欽,正色道:“我的錯。”
韓欽:“……”
太特麼欺負人了。
回到局裡後,韓欽立刻查了報警電話,發現是學校的保安報的警。保安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帶走學生,一路跟到這兒便直接報警了。
然而,綁架者孫奇再次像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過回到辦公桌前,今天的夜班他照例得值,不過此刻他精神抖擻。
“真奇怪啊。”何過朝對面坐着的韓欽喊了一聲,随後視線落到桌上一疊新送來的文件上,“這什麼?”
韓欽擡頭掃了一眼,“劉浩龍生母羅蓮的個人信息。”說完又低頭繼續翻自己的案卷,語氣漫不經心。
“啧,這劉浩龍還改名失敗過一次,想叫沈浩龍。”
“二婚呗,沈某應該是後爸。”韓欽不以為然。
“沈河天?”何過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翻湧起不安。他努力回憶,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