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何的,當真睡完就跑了?”莫哀趴在枕頭上側頭望去,眼皮勞累到半聳拉地睜開,他一開口,聲音沙啞得像風吹過幹草,嗓子幹澀到快要冒煙。說完,他還咳嗽了幾聲。
何過已經穿戴整齊,正忙着将被子重新給莫哀攢好。他走到床邊,輕聲哄道:“不走的,怕你累餓了,我去做飯。”
莫哀确實感到渾身疲憊,他無法理解這事情為什麼會如此消耗體力,尤其是當“下面”那個,那種感覺仿佛身體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不僅如此,身上還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酸楚與愉悅交織的餘韻。但他餓急到不至于,更多的……是脹的難受。
按理說不應該啊,何過既然帶着……應該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才對,但這種被填滿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突然,莫哀似乎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操……特麼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從朦胧疲憊中猛地清醒,瞪大了眼盯着何過。
何過不解地回望他,問:“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我餓了,做飯去!”莫哀趕緊答道,随即把頭埋進被子裡,像個縮頭烏龜似的,将臉深深藏起,不敢正視自己剛才的念頭。
何過輕笑一聲:“好吧,我這就去做飯,昨晚都累壞你了,可不能再讓你餓着了。”
話音不大,但話裡每個字都鑽進了莫哀耳朵裡。他窩在被子中,很是純情的紅了臉。
這時,門鈴響了幾聲,莫哀從被子裡探出頭,眉頭微微蹙起。他瞥了眼何過,發現對方沒聽見,便打算起身去開門。
門鈴隻響了幾聲便停了下來,透過貓眼一看,門外并沒有人。他心想大概是有人按錯了門鈴,便随意披了件衣服,拿起手機準備去洗漱。
何過聽到動靜,從廚房探出頭問道:“怎麼不再躺會兒?”
“躺個屁!”莫哀一隻手橫在胸前,撐在另一隻手肘下,握着牙刷刷牙。背朝鏡子,倚靠在洗漱台上,語氣裡滿是挑釁,“何警官,跟我比?再練個幾年吧。”
其實,他能站穩全靠洗漱台支撐,否則這雙酸軟的腿怕是早就把他摔在地上了。
“哦?是嗎?”何過像是信了他的鬼話,開始反思自我,“那看來,下次得多買點備用的……”
“……”莫哀差點噴了牙膏沫子,一想到茶幾抽屜裡的東西,都被何過用完的那一瞬間,他甚至生出當場去另一個世界的沖動。
莫哀懶得跟何過鬥嘴。此時他正刷牙,轉身對着鏡子,将杯子裡的水含在嘴裡,然後彎腰吐了出來。起身時,他忽然一隻手撐住洗手台,臉色微變。
操……姓何的……你真特麼。
莫哀服了,腰間的酸痛瞬間湧了上來。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伍楚”。
來的正好,有人可以罵了。
此刻的伍楚還不知道,即将要發生些什麼。
電話接通,伍楚那響亮的大嗓門隔着聽筒傳來:“喂?”
莫哀轉了個身,倚坐在洗漱台上,問道:“怎麼了?”
“我剛敲你家門,你不在?”
“我還以為剛剛有人敲錯門了。”
“……”伍楚道:“不是哥們,你就不能先開個門嗎?”
“下次一定。”
“哦,對了,我剛才還看到你家門口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好像是你們班的。”
“啊?”莫哀有些疑惑,他心裡忽然生出了疑問,問伍楚道:“所以你們來……是?”
伍楚說道:“你過生啊!認識你之後,我哪年沒來?”
電話這頭的莫哀怔住了。
伍楚不依不饒:“開門開門開門!小爺到你家門口了。”
莫哀猛地挂斷電話,沖出浴室。他四下掃視客廳,想要将昨晚的“罪證”都收拾一通。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幹淨整潔的桌子和沙發,沒有奶油。
何過聽到動靜,從廚房探出頭問道:“怎麼了,慌什麼?”
莫哀急切地回道:“有人要來我家。”
“誰?”
“不重要!垃圾呢?”
“什麼垃圾?”
“昨晚上,你到處亂丢的。”
何過一臉坦然:“收拾了,抱你睡覺之前,全收拾幹淨了。”
“扔了嗎?”
“還沒,在廚房垃圾袋裡。”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伍楚的聲音已經響起:“老莫!快開門!”
莫哀深吸一口氣,對何過命令道:“不準讓客人進廚房。”
何過終于理解了他的意思,笑着點點頭,繼續進廚房忙碌。
莫哀走到門前,推開門一看,不僅是伍楚站在那兒,秦婷和趙川也來了。他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怎麼也?”
“哎呀,小莫哀啊,生日快樂!”秦婷從背後變戲法似的接過了趙川遞來的生日蛋糕。
莫哀愣在門口,腦袋空了一瞬。何過從身後緩緩的靠近,走了出來。
“别呆站着了,快讓人進來。”
“何警官?您怎麼也在?”伍楚滿臉寫着驚訝。
秦婷和趙川側頭看了眼伍楚,随後交換了一個眼神,朝屋裡走去。
莫哀挑了挑眉,示意伍楚先進去,自己最後關上門。
“哇,好香啊!”秦婷一進門就聞到飯菜香味,忍不住贊歎。
伍楚也深吸了一口氣,擡頭問莫哀:“确實不錯!老莫,這些菜不會是你做的吧?”
“是我弄的。”何過從廚房探出身,笑着答道,“剛聽莫哀說有人來,就多做了兩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