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愣了一下,随後說道:“我開玩笑的。”
何過卻一本正經,認真回答道:“我不開玩笑。”
莫哀想起伍楚之前的那些話,忍不住問道:“何警官,你到底圖什麼啊?我手上的刀傷早就好了。”
場面一下變得安靜起來,何過的目光落到那淡淡的疤痕之上,在莫哀白皙的手臂上格外醒目,格格不入到有些刺眼。
何過思索了許久,回答道:“我把你當我弟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莫哀沒再接話,隻是安靜地拿起串往嘴裡塞。
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因為這個“哥”對他來說,真的很好。
直至吃完了,莫哀也不知道作何解釋。
他收拾好書包背在肩上,情緒有些複雜地說道:“走吧,回去了。你不最近也不好在外面久待。”
何過看着他起身,視線恰好對上莫哀頭發下的雙眼,沉思片刻,說道:“行,我先送你回去吧。”
莫哀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兩人并肩走着,莫哀始終低着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突然,他冷不丁地開口問道:“你傷怎麼樣了?”
何過活動了一下被槍擊過的胳膊,隐隐作痛。但他仍面不改色,打趣說道:“已經好全了,沒什麼事,不信咱掰個手腕試試?”
莫哀聽見這話,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轉而望向前方的十字路口,說道:“就送到這兒吧。”
何過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他從兜裡摸出一盒煙,打開一看,隻剩下最後一根。他猶豫了一下,想着是不是該戒煙了。
點燃後,他将煙順手送到了嘴邊。
莫哀走遠後,不由自主地回頭一瞥,隐約看到一點火光。何過朝他揮了揮手,莫哀訝異片刻,随即扭頭走了。
突然,手機傳來叮咚一聲,消息彈了出來。
“回去吧,我家不遠。”
“行。”
何過站在原地,等煙燃盡後,轉身朝警局走了回去。
剛走了幾步,腰間突然被頂住了什麼冰冷的東西。
“你說,這麼近,我會不會打偏呢?”
何過後背一僵,整個人瞬間定住,他聲音平靜卻低沉地說道:“厲武?”
身後傳來一聲冷笑:“是的。”
“你想幹什麼?”何過問。
“請警官去喝杯茶。”厲武聲音帶着幾分戲谑。
“怎麼不去我那兒喝?”何過笑道。
“你那兒的茶太涼了,也沒我那兒的好。”厲武說着,将槍往前頂了頂,冷冷道:“手铐給我。”
“想自己铐上,跟我走嗎?”何過挑眉。
“少廢話,拿出來。”
何過緩緩伸手,将腰間的手铐取下,遞了過去。
“手背到後面去。”
厲武單手接過手铐,随後何過猛地轉身,手握住槍管。
就在纏鬥中,一記木棍敲擊在了何過後腦,他的手陡然失力。
緊接着,何過瞬間就被铐住了。
厲武揪住何過的衣領,問道:“鑰匙呢?”
何過沒有回他,于是厲武自己搜他口袋。
找到了鑰匙後,在何過暈眩的目光中,将鑰匙扔進了下水道。
厲武扯住手铐,再次用槍托重重地砸向何過的頭,何過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旁邊又走過來幾人,厲武沉聲道:“把他拖到車上,快點。”
幾人看着穿執勤服的警察,心裡猶豫,誰也沒動。
厲武眼神一冷,将槍擡起,道:“沒聽見嗎?”
衆人這才有了動作,将何過擡上面包車。厲武怕他中途醒來記路,又拿了個黑色塑料袋丢到後座,說道:“給他套上。”
就這樣,何過被帶走,去向不明。
何過醒來時,頭痛欲裂。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空曠無人,像是廢棄的工地。他的手被反綁在椅背上,手腕被手铐鎖住,身上還捆了一圈粗麻繩。他試圖掙脫,奈何繩子綁的異常緊,根本動彈不得。
“别費力氣了,掙脫不開的。”厲武走了進來,語氣淡淡地說道。
“你抓我是為了引出我爸吧?”何過坐在椅子上,擡頭看着厲武,臉上挂着嘲諷的笑,一開口,嘴角還隐隐滲出一絲血。
厲武緩步走近,在何過對面坐下,嗓音微啞,說道:“沒錯。本來請他過來是更禮貌的方式,但後來想,這種方法更直接,也更有效。能一次把你們父子倆都送走。”
何過輕笑一聲,似乎并不在意,道:“可惜,我覺得你沒那麼容易得逞。”
厲武聞言,低頭若有所思,忽然冷笑着說道:“是啊,要是他不知道你被抓了怎麼辦?幹脆隔幾天,寄你一隻手過去?”
說着,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徑直向何過走去,鋒利的刀刃反射出寒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厲武頓了一下,目光冰冷地看了何過一眼,随即收起刀,轉身向外走去。
何過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但視線被柱子擋住。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隐約聽到外面傳來的對話。
“你怎麼把警察弄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