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後，莫哀與何過也算是渡過了相對平安的一周生活。

對于摸底考試的成績，莫哀心裡其實也沒底。他太久沒認真學習了，考試的時候也忍不住有些焦慮。

為什麼以前從未感到過這種焦慮？

他心裡想着，也許之前自己根本不曾在意吧。

不過現在，他已經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何過一百遍。

“你的獎勵，最好能對得起我的努力。”

莫哀這般心想。

他拿起手機，發現這一周自己和那人聊天聊得還挺頻繁的。

不過也隻是些日常對話：“吃了嗎？回家了嗎？學習進展如何？”

莫哀通常就回複個“嗯”字。

盡管如此，這種被關注的感覺對他來說，還算不錯。

莫哀掃了一眼消息框，忽然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今天出成績嗎？”

“嗯。”莫哀覺得自己這樣回複似乎也太過于冷漠了，于是又補充一句道：“你準備好獎勵了嗎？”

何過看了看屏幕，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回道：“肯定的啊，包滿意的。”

莫哀有些驚訝，立刻問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但前提是你這次考試得考到五百分。”

莫哀看着聊天框新彈出的消息，發出一聲輕哼，随後快速打字回道：“今晚就能出成績，别不信，等着瞧吧。”

“行。”

莫哀關掉手機，背着包朝學校走去，心裡在盤算着放學後要不要把成績單打印出來，親自送一份過去。

然後借此好好的在他面前得意一番，越想及此，他朝學校的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每一科的試卷陸續發了下來。

今天有些不同，随着每張試卷發下，班上的同學們都對“那人”成績感到驚訝。

隻是莫哀，支着下巴，目光偏向窗外，看起來毫不在意，心裡卻在悄悄地計算着自己的總分，然後再就是期盼這節課早些結束。

“那家夥數學多少分啊？”

“109分。”

“真的假的？一次考試能提高快兩百多分了，真不是抄的？”

“借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抄多兩百分。”

“不說這次卷子出挺難的，超綱了嗎？”

“是啊，全班數學就倆及格，一個他，還有一個就是咱班川哥。”

化學課上，莫哀的成績再次震驚了所有人。他的答題卡上，除了名字和學号，其他地方連一滴墨水的痕迹都沒有。

這下，所有科目的老師都知道莫哀和化學老師有點“過節”了。

辦公室裡，化學老師拿着試卷氣沖沖地找了班主任王然。

“真是幼稚，他什麼意思？”

王然看了眼莫哀的試卷，淡定地喝了口水，勸道：“别氣壞了身體，還是用心教吧，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他心裡卻在想，和那學生的家長聊聊還真管用。這不，前兩年裝的成績一次考試就炸出來了。但如果莫哀能考進市裡的江大就更好了，自己指不定下一年裡還能漲個工資。

也虧得自己沒看錯人。

想及此，他又拿起瓷杯喝了一口水。

“王老師，這是學習态度問題，品行問題。”化學老師上綱上線道。

“萬老師，我會抽個時間把這學生叫到辦公室，好好跟他談談，提醒他改改态度。”王然平靜道。

化學老師聽完，轉身離開了。

坐在王然旁邊的另一位班主任湊了過來，問道：“你們班有幾個五百分以上的？”

王然看了眼成績單，沉默了一下，坦言道：“不多，就一個。”

“誰啊？”

“班長。”

那老師聽後，神情有些沉重，慘淡說道：“一個也好啊，這次聯考試卷難度确實大，據說能考過五百的，基本能保證高考六百以上。”

王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随即問道：“你們班呢？幾個？”

那老師心如死灰一般，說道：“他們很争氣，一個也沒有。”

端着杯子的王然差點被一口茶嗆到，他似乎也沒想道會是個這樣的答案，轉移目标，又問道：“重點班呢？”

“快十個了吧，有幾個考過五百五的，還有一個接近六百的。”

王然聽完，轉身打開電腦，開始敲擊鍵盤。

“莫哀哥哥，我這邊有些事想跟您聊聊。”

幾秒鐘後，屏幕上立即彈出了條消息。

“關于我弟的嗎？怎麼了？他又打架了嗎？”

王然看到消息，立刻回道：“不是不是，關于他成績的事。”

“哦，好的，您說。”

“這次摸底考試，他考了四百九十多分。”

“其實已經很高了，畢竟試卷的難度超綱。況且，莫哀的進步也很快。”

何過看到消息一愣，随即回複道：“謝謝老師的肯定，不過還是希望您多關照他，他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小孩。”

王然看到這條消息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接着打字道：“但我不是來說這個事的。”

“他還是打架了嗎？”

王然心裡有些疑問，難道莫哀真那麼愛打架？每次何過提到這事，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于是，他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很愛打架嗎？”

“哦，不，沒那回事，我弟很乖。”

何過稍顯疑惑，又回複道：“那他在學校做了什麼？”

“嗯，還是關于這次考試的。雖然他考了四百九十多分，但他化學交了白卷。”

“……”何過看到消息後，手一停，滿臉無奈。

在他的印象裡，莫哀幹得出來這種事，這也符合他有些孩子氣的性格。

“好的，我會和我弟聊聊的。老師，打擾了。”何過說完，結束了這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