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間裡。
安弋躺在聞人嶼的懷裡,脖子上的紅寶石隐隐閃爍。
安弋現在異常的沉默,聞人嶼倒是一反常态,雖然面部依舊是毫無表情,但是他的眼神讓人看到感到意味深長:
“去一樓治病?”
安弋手不自覺地玩起掉落在面前的聞人嶼的那一簇發絲。
這個人明明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是為什麼眼神卻寫滿了不屬于這個表情的情緒?
這樣的聞人嶼對他來說真的太陌生太割裂了。
而且,安弋甚至有種自己被當作獵物被盯上的錯覺……
真不爽。
“去五樓。”
他淡漠地回答了聞人嶼。
聞人嶼目不轉睛地盯着安弋:
“你有辦法,小新郎?”
這個叫法讓安弋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狗屁肉麻的稱呼?!
聞人嶼察覺到了安弋的一激靈,語氣裡帶有明顯的笑意:
“怎麼,之前叫我‘新娘’‘娘子’不是挺起勁的,怎麼輪到我這麼叫你你就這種反應了?”
安弋耳朵不由得升起一抹紅色,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你他媽這是在發什麼病?”
他之前那麼叫他隻是看着人家好看忍不住調戲了幾下而已,而且他那時候确實是他的新娘啊,他也沒說錯啊!他之前不這麼叫他為什麼現在才來提這種事?
“我沒病,我是醫生,不會有病。”
聞人嶼眸中,無盡的笑意蔓延而開,
“還有,你真不稍微扶着我一下嗎?不怕我直接松手把你摔了?”
安弋雙手抱胸,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反正也不是沒摔過。
【叮!一樓到了】
聞人嶼邊走邊說:“然後呢,怎麼去五樓。”
安弋:“進病案室。”
聞人嶼調侃道:“哦?我還以為來這是為了讓我爬樓梯呢?”
安弋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沒這個時間,而且五樓要是這麼好去何必這樣折騰您呢。”
雖然沒走過安全通道看看是不是接上了五樓,但是如果這麼好去的話這兩座電梯上也直接會有五樓的按鈕了。
聞人嶼嘴上話雖然變多了不少,但是現在行動上卻沒有懈怠半分。
他走到了熟悉的病案室的鐵門面前。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邊傳了出來。
“身份核驗中……”
“沒有病症,符合條件;醫生氣息,符合條件。身份核驗完畢。”
“五個病症,符合條件;黑名單氣息,不符合條件。立馬清……”
“等等。”聞人嶼打斷了核驗醫生的話語,然後低頭看向安弋,
“你激活一下脖子上的東西。”
“哈?”
雖然心裡帶有疑惑,但是安弋卻選擇聽聞人嶼的話,畢竟要不是他打斷了醫生的話,感覺下一秒,這個醫生就又要給他一個“沖刺式的擁抱”了。
【道具“潘多拉項鍊”已生效】
聞人嶼眸帶笑意的看向面前的醫生:
“你再核驗一下,現在符合條件沒?”
醫生“看向”他懷中的安弋,遲遲沒發出聲音。
“五個病症,符合條件;黑名單氣息,不符合條件……”
醫生的聲音戛然而止,安弋看着看上去在思考的它,眉頭微蹙。
他明白聞人嶼的目的是什麼了,這個道具有個功能叫做“操控自願獻祭自己的靈魂”,他前面也說過,這個醫生就是連理鎮的鎮民……
但是聞人嶼怎麼知道這些都是自願獻祭靈魂的人?
沙啞的聲音再次從口罩後傳了出來,仿佛是猶豫了許久才确定了什麼:
“檢測到主人氣息,恭迎主人回家。”
恭敬的語氣打了安弋一個猝不及防。
主人??
他這是誤入了什麼主仆play嗎……
病案室的大門徐徐打開。
聞人嶼像一切都在意料之内一樣,大步邁出,帶着安弋進了病案室。
病案室裡一如既往的漆黑,除了那四個小窗口,隐隐照射進來的光線,其他什麼也看不清。
聞人嶼對片區域是陌生的:
“然後呢?你之前在這裡面發現了什麼。”
安弋默默掏出放在背包裡的手電筒,直接将手電筒對向那由白紙和黃紙堆積成的紙山。
“把這堆紙弄走,後面有東西。”
“不要用命令的語氣嘛,好歹我們倆是隊友。”
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不過聞人嶼直接把安弋放在了辦公桌上,并将臉貼近他,并用食指抵住安弋微微張開的薄唇,
“等我一會。”
嘴唇傳來的軟軟的觸感讓安弋臉頰微微泛紅。
他不就是疼了一小會嗎,怎麼聞人嶼倒像是吃錯藥了一樣性情大變。
總感覺聞人嶼這幾分鐘對他充滿了奇怪的興趣,甚至還調戲了自己好幾次……
安弋心裡充滿了問号。
語罷,聞人嶼轉過了身,面向那座兩米多高的幾摞紙山,右手白光閃爍,熟悉的黑色鐮刀重握于手。
安弋手電筒正對着聞人嶼的背影,他看到面前的人開始舞弄手上的鐮刀,速度之快到他隻能看清些許刀鋒的殘影。
這鐮刀單長度已經有兩米了,重量肯定輕不到哪去,但是聞人嶼看上去不僅是遊刃有餘,似乎還越來越起勁。
單打獨鬥果然不能對上聞人嶼,完全沒有勝算。
安弋再次總結到。
就在他思索的這幾秒,數不勝數的黃白色紙張被削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漫天飛舞。
手電筒的燈像極了打光燈,而聞人嶼則像在舞台中心表演。
白色長發随着聞人嶼的飄揚,發尾的那幾抹黑色随之搖擺,黃白相間的雪堆一摞一摞的堆積在地上。
舞台的背景逐漸揭開帷幕,貼滿黃色的封條和熟悉的門角随着雪花的落幕逐漸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