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安弋生命值扣除5點】
【距離下一次扣除生命值剩餘時間:1分鐘】
安弋耳邊又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病痛雖然遍布他全身,但是他思路意識卻因疼痛變得十分清醒。
去你媽的傻逼遊戲……
這種從身體内部發出來的疼痛,是真的讓人抓心撓肺,就像是剛被漁網逮捕的魚一樣,在網裡上蹿下跳。安弋現在真恨不得把自己解剖,把發疼的器官直接掏出來釋放自己。
為什麼會有買四送一的活動啊,這什麼傻逼系統……
安弋清楚的記得開局的“注意事項”上有一條寫的很清楚——
若玩家患有五個病重buff,将無法使用任何“确診單”和“痊愈單”且持續扣除生命值直至死亡出局。
加上之前在病案室擦傷的那一次,他還有90點生命值,也就是說,他得在18分鐘内找到辦法并把病治好。
但是,遊戲規則隻寫了五個病後就是等生命值耗完出局,而六個病則是直接遊戲出局,并沒有透露任何的的辦法去治病……
不過…
一個遊戲設計出來,就算再傻逼,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破解的方法,隻能幹坐等死。
明明開局給了醫院五層樓的劃分,但是不管是治病,還是電梯,都沒有和“第五層”有任何挂鈎。
第五層有什麼來着?
重症監護室、手術室和院長室。
他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已經夠資格進重症監護室甚至是手術室了?
系統也說了,他隻是被黑名單拉黑所以無法進入就診室,但是沒說不能進入重症監護室和手術室吧?
所以現在的問題來了。
該怎麼去第五層?
特别是他現在的狀況……連行動都是個問題。
安弋現在在别人眼裡,依舊是身體蜷縮起來微微發顫,臉上寫滿了痛苦,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
聞人嶼神色冷若寒霜,徐天一則是慌裡慌張的,想扶起安弋,但是他嘗試拉起安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力氣。
安弋雖然看上去比正常人瘦一點點,但是由于他平常也會健身,所以他的他體重也在一個成年男性的正常值範圍内。
徐天一懷疑的看了看自己,再看看聞人嶼。
自己力氣這麼小嗎?
聞人嶼是怎麼做到輕輕松松将安弋整個人又扛又抱又背十分鐘,還臉不紅氣不喘,甚至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徐天一不信邪,準備再去試試将安弋拉起來,剛上前一步,聞人嶼就攔住了他。
“沒用,他現在連行動都是問題。”
徐天一焦急道:“那怎麼辦?就讓他一直這麼躺在地上嗎?”
聞人嶼垂眸看着眼前身體劇烈顫抖着,身子不由得蜷縮起來的青年。
安弋的臉因不可言喻的痛苦而扭曲着,鬓間和額頭流淌着因疼痛帶來的汗水。
聞人嶼并沒有說話,冷靜與漠然的眼神和徐天一的焦急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徐天一看着無動于衷的聞人嶼,不禁有些惱怒:
“你不想幫他你倒也說句話啊,總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吧!”
“怎麼了怎麼了?”
不遠處,準備進入外科室的文可小組聽到徐天一的動靜,不由得循聲望去。
他們一轉頭,就看見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安弋,急得跺腳的徐天一和面無表情但是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的聞人嶼。
文可好像猜到了什麼,立馬向聞人嶼的方向跑去,她的兩個痊愈隊友則是無奈扶額——
說好的時間緊迫不管其他小隊的事呢大姐頭……
文可:“怎麼回事?他剛剛不是隻有一個病嗎?”
聞人嶼并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安弋的确診單遞給了文可。
文可接下單子,讀完後,面色凝重。
五個病可是沒辦法用确診單和痊愈單的,就算安弋現在還有多餘的單子也無濟于事。
她第一次玩這個副本的時候,就是看到不少人因患有五個病而劇烈痛苦,然後就……
文可的臉上閃過一抹悲傷,卻不留痕迹的遮掩了起來。
“沒有辦法?”
聞人嶼雖然在内測的時候副本刷的很多,但是他幾乎從不玩組隊本。
畢竟内測的時候,雖然每場副本都是美其名曰“組隊”,但是結局都是讓各隊成員自相殘殺。
不然他也不會和文可玩完《婚》後就再也不觸碰這種類似組隊本的本了。
文可雙眉緊皺:
“我……不知道。我上次也是無能為力……”
說着說着,她的眼睛不由得泛起一層水霧,但是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讓那層水霧立馬沉沒至眼底。
聞人嶼表情依舊毫無情緒,但是淺棕色的瞳孔開始變得深邃:
“你覺得,這些真是病嗎?”
文可立馬否認:
“雖然這确實和自己的壞毛病沾邊,但是人不可能一查出病就立馬發病的。與其說生病,不如說是……”
詛咒。
聞人嶼打斷了文可,在那毫無情感痕迹的面部,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上翹。
“噓,這個詞我們不能說。”
這個副本裡,所謂的“病”,就像詛咒一樣,會放大每個人的不良習慣,直接導緻最後發病,然後短時間内再出現所謂的“病症現象”,并且其它醫院根本無法治愈這些病。
聽起來雖然真的很荒謬,但是這些都是事實。
文可清楚,聞人嶼之所以不會有病,除了因為他這個人生活習慣不可能存在壞毛病,還因為他的體質特殊。
“所以,隻能讓他來找源頭。”
聞人嶼看向地上仍舊在抵抗疼痛的安弋,眼睛微眯。
文可察覺到聞人嶼眼神從清澈通透變得深不可測,眼底不禁閃過一抹不安和擔憂:
“這樣可以?”
這句話好像是在問可以靠安弋來解決嗎,但是聞人嶼聽到的卻不止于此。
他輕笑一聲:
“這是一個機會,冒點險未嘗不可,時間有限,先辦正事,你去做你該做的吧。”
語畢,他便在安弋身旁單膝下跪,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點在安弋的太陽穴上。
“你……”
文可的眼神輕微顫動,欣慰和擔憂的眼神交錯在其中,最終還是妥協道,
“好。”
聞人嶼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