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立馬擺了個stop的手勢,然後掌心朝上,遞到了安弋面前。
安弋:“?”
文可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Time’s up,該付費了。”
語畢,内科室的門緩緩打開了,隻見歐君和灰衣男勾肩搭背,一拐一瘸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兩個人邊走,邊在那叨叨些什麼——
灰衣男大吼:“你他媽手臂力度輕一點,老子腰要被你壓斷了!”
歐君不由得青筋暴起:
“那你不能走慢點嗎?老子眼睛瞎的現在啥也看不到,很沒安全感的你懂不懂啊!”
灰衣男:“我呸,你特麼就是故意的!勞資腰疼的都直不起來了,你還他媽用力壓我?!謀殺隊友是吧?”
安弋看着吵吵嚷嚷的兩個人,才意識到十分鐘這麼快就過去了。
文可也絲毫不客氣,直接把安弋一直拿在手上的痊愈單抽了出來,笑嘻嘻道:
“多謝款待,歡迎下次光臨。”
安弋:……
您可真是自覺,應該沒有下次了。
文可說完,便向隊友招了招手:
“小的們!來姐這兒開會!”
兩個人聽到文可的聲音,閉上了嘴,互相攙扶着走到文可面前。
灰衣男看着聞人嶼背着安弋,不由得升起了羨慕的情緒。
真好啊,他也想被背着。
灰衣男忍住不去繼續看他們倆,把目光硬生生掰到文可身上:
“大姐頭,我們是要當着别的隊伍的面開會嗎?”
文可無所謂道:
“我都說啦,有阿嶼在就是自家人。而且他們愛聽就聽吧,反正也沒啥用,給我看看你們的收獲。”
歐君聽着,不由得感慨道:
“您可真是大度啊……”
安弋趴在聞人嶼肩上,仔細聽着他們隊開會的内容——
什麼這次沒找到單啊,該怎麼分配單子,發了什麼病啊……
都是一些很正常的規劃,最多需要注意一下的就是文可特意強調了轉病的時候不要轉給身上三到四個病的人。
真奇怪,對手五個病就無法治療等死了,這樣不是更快結束遊戲嗎,她明明看上去也挺有策略的。
安弋心裡嘟囔着。
不過這樣就是說明内測玩家還能看到每個玩家身上有多少病嗎?
等文可那一組開會開的差不多的時候,徐天一從外科室出來了。
這次終于不是屁滾尿流的出來了。
安弋臉上不由得浮出一絲欣慰。
徐天一低沉着臉,一步,一步地走。
直到走到聞人嶼面前,他才停下。
肩上的安弋溫和地看着徐天一:
“天……”
“嗚哇!”
下一秒,徐天一直接原地大哭出來,
“就算去了那麼多次還是好黑啊小弋哥,可以不去了嗎?”
安弋下意識地把腦子往聞人嶼肩頸處埋了一點,試圖遮住自己的臉。
再也不會欣慰什麼了……
臉真疼。
“天一,你把這次的單子全都拿出來給聞人嶼拿着。”
悶悶的聲音從聞人嶼頸後傳來。
待徐天一發洩完了自己對黑的恐懼,才從背包裡取出了五張單子。
他一抓住單子,手就控制不住的發顫。
他現在手稍微一用力,就像被幾根針狠狠紮進深至骨頭的肉裡,甚至有刮骨感。
他咬緊牙齒,抵抗着這種刺痛感。
六張單子顫顫巍巍地被遞到了聞人嶼面前。
聞人嶼思索了一下,他因為背着安弋,所以他兩隻手現在抱着他的腿。
但是如果要接單,就要空出一隻手,他不接下來,徐天一抓着單子就會疼。
沉思了一會,他決定換一個背安弋的姿勢。
他先松開了左手,并反手向背後伸去,靠自己整條手臂來托住安弋整個人,并用手掌攬了攬以防他平衡不穩摔下來。
确定了扶穩了安弋後,他才松開右手,接下面前這幾張單子,并像打開扇子一樣展開它們,遞到安弋可以平視的角度方便他看。
但是安弋并沒有看展開在眼前的單子。
他的頭依舊窩在聞人嶼的肩頸處,雙手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死死抓緊了聞人嶼身上的白大褂。
聞人嶼感受到自己肩膀處輕微的拉拽感,側頭看向把臉藏在自己脖子後的安弋。
以他的角度看不到安弋的臉,但是餘光卻能看到背上的人耳朵現在特别的紅。
聞人嶼不解,還沒到二十分鐘,也沒有聽到任何系統轉病的播報。
安弋這是怎麼了?
安弋現在整個人都想鑽進地縫裡。
他完全沒心思看展開在眼前的單子了。
在被聞人嶼再次觸碰到的一瞬間,他全身都炸毛了。
隻能說還好他的頭一直沒有擡起來,繼續埋在聞人嶼的肩頸處,所以暫時沒人看到他的臉已經比熟透了的蘋果還紅。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世道常說,事不過三。
但是為什麼聞人嶼總能面不改色的碰他這些部位啊!
安弋已經欲哭無淚了。
這半小時裡,他們又是手拉手又是壁咚又是公主抱又是摸……的。
他感覺自己清白被毀的一幹二淨。
他為什麼老是能被這個面不改色的人占便宜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