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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九 釀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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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年夜飯三人吃到很晚,每個人的臉都是通紅的,也許是微微缺氧的緣故,也許是真的高興。

520的飯食早早就準備好了,天色越來越深,520早将飯吃完了。它最開始是興奮地搖着尾巴,在桌子底下打着轉兒,後來也耐不住困意,爬到樓梯下那張獨屬于它的大沙發裡,用小被子給自己很好地蓋起來,就此沉沉睡去。

這頓飯吃到夜裡十點多,其實三人早就吃飽了,隻是靠着桌子說着話,他們吃得很飽,升高的血糖讓他們精力充沛,天南海北地唠着嗑,時不時地哈哈笑上一陣。

直到小鍋子裡的骨湯都要熬幹了,三人這才懶洋洋地起身,收拾起一桌的狼藉。

老刀拿上手電筒轉去了隔壁,檢查了一下豬棚和雞舍,鎖上門,然後他又慢悠悠地圍着自家院子轉了一圈,從外頭檢查了一下屋子的門窗是否完好。這是他素來的習慣,自從住進這裡後,鎖門的任務基本交給了他,他向來檢查得很認真。

路安和趙懸則回到廚房裡洗碗,鍋裡的水早就涼了,沒辦法隻好又生起了火,趙懸洗碗,路安就将竈台和桌子擦了,順道掃了一下院子。

趙懸洗完了碗,會用幹淨的布擦去上頭的水漬,再放進櫃子裡去,這樣可以防蟲鼠污染碗筷。做完這些後她将開水瓶裡的水倒進湯婆子裡,準備晚上抱着睡,他們有好幾個開水瓶,通常一早就用開水灌滿的,用來喝或者混了涼水洗手臉都很方便,她灌滿了湯婆子,剩下的水正好給他們三洗漱。

很認真地洗完臉後,她正要喊路安過來洗臉,就聽路安在院子裡喊她,趙懸聞聲走出廚房,看見路安正站在院子裡,瘦瘦高高的模樣,在他手裡正抱着一朵滋啦作響的暖光。

哦,那不是暖光,而是一朵小小的煙花。

路安正拿着一根煙花棒,朝趙懸傻傻揮着。

“新年快樂!”他鄭重說道。

下午回來時,他和老刀其實還帶來幾箱煙花。這幾箱煙花是他們早幾個月就發現的。煙花被藏在一戶農家的工具房裡,被一堆生了鏽的農具壓着,他兩發現後撿出幾箱完好的,南方濕氣大,即便是完好也不一定能點燃。

路安當然不會蠢到去點燃那種滋天的大煙花,他将所有的煙花棒都挑了出來,小巧不升天的煙花也有很多種:除了握在手裡的煙花棒,還有寶塔一樣的“火樹銀花”,放在院子裡點燃了,會滋起一人高的煙火,展開的火光像一棵閃亮的小樹。還有一種小圓餅形的煙花,點燃後扔出去,它會在地面旋轉,蕩開的煙花就像水面的漣漪,晶晶亮亮的也很好看。

就是受潮的太多,連點了多根都是啞炮,老刀巡視回來時,就見這兩年輕人在院子裡嬉笑着放煙火。

趙懸戴着歪了的毛絨帽子,和路安一起撅着個屁股,兩顆頭湊在一處點煙火,啞炮太多,他們往往是一連換了好幾根後才能點燃一根,趙懸開心得手舞足蹈,“嗷嗷”叫着像一隻返祖的猴子。

老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突然想到要是沒有大疾病,他的女兒豬豬再過上幾年也會長成趙懸這樣一個大姑娘吧?女孩子總是長得很快的,但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豬豬可一直都是高個,她長大後指定不像趙懸這隻矮個小猴子,要長也是一隻盤靓條順的高個小猴子。想到這裡他突然笑了起來,但下一秒眼眶就紅了。

老刀這種中年人似乎對煙花不是很感興趣,囑咐趙懸他們鎖門後就回去睡了,趙懸和路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煙花,直到一箱子煙花都放盡了,趙懸才抱着已經不燙的湯婆子戀戀不舍地回去睡了。

南方深冬時節的被窩總是潮濕又陰冷,即使鋪上了厚厚的褥子,剛睡上的那會兒也總是能凍得人牙齒打顫。趙懸和路安分蓋兩床羽絨被,兩人蓋一床被子漏風,趙懸怕冷。她從太平鎮上淘來了一件貂皮大衣,給她拆開做成了一張毯子,蓋在了自己的羽絨被上。

室溫和外頭的溫度是一樣的,窗外起風了,呼呼地捶打着玻璃,刮風的天氣總是很冷,現在室溫大概在零度左右,路安扯開窗簾的一角,看向外頭混沌的天,說刮風了好,風會把烏雲吹開,明天一定是大晴天。

趙懸睡前的準備工作很多,她先是把被子的四角往裡折,壓實,力求冷氣不能進來,然後把湯婆子塞進去,暖着腳的位置,最後再小心翼翼地躺進去,務必讓被子上壓着的貂皮小被不挪位。等路安鎖上門,回頭就看見趙懸将自己裹得像顆闆栗一樣嚴實,隻露出一個頭。

路安笑了,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小腦袋。

趙懸帶着滿滿的安全感睡去,而在樓下,老刀也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他打亮了手電筒,摩挲着錢包裡的妻兒照片,很久以後,他把照片捂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而後關燈睡去。

一夜呼嘯的大風。

第二天就像路安說的放晴了,依舊吹着些微風,但昨天的厚雲已經被吹得幹淨,天空像是被洗過。南方山嶺的冬天就是這樣,陰雨連綿的時候氣溫會降到零度左右,一旦放晴了,隻要曬着太陽,氣溫就會回升到十幾度。

趙懸起得很晚,一看萬年曆已經九點多了,冬天本來就是無事可幹的季節,天氣一冷,人又懶,就更不願意起床了,她踢踏着拖鞋,披着棉衣轉下樓去找水喝,廚房裡有一個小陶鍋子正溫着粥,時間太久,粥變成了一塊雪白的膏,竈台上還放着一個大杯子,裡頭泡着茶,竈台顯然熄滅不久,還是燙的,搪瓷杯子放在上頭正好起到保溫作用。

早不見了老刀和路安的身影,料想找豬草去了,于是趙懸一個人慢悠悠地洗漱完,端了粥,配上一碟鹹菜并着一顆鹹雞蛋,慢悠悠地吃着。

她喜歡吃稠粥,特别是沸騰過後,靜置一段時間變為膏塊的粥,一勺子挖下去并不是流質,而是綿軟的一塊,味道會比米粥更濃一些,就着辛辣的鹹菜吃下一大碗粥,趙懸拍拍肚子,開始準備午飯。

冬天的生活嘛就是這樣,吃完早飯想着中飯吃什麼,吃完晚飯想着明天吃什麼。

從冰箱裡拿出昨日沒吃完的炸豆腐以及一塊肉,趙懸準備做一碗釀豆腐。走回廚房時發現鹽沒了,于是隻好又折回來,去二樓的倉庫裡找鹽。

鹽快用完了。

趙懸本來存有一些鹽,在這個冬天裡腌肉,腌菜,各種食品制作下來已經見了底,她将剩下的一點鹽抖了抖,還剩三兩斤,如果是正常吃飯,不去腌制食物的話,夠他們使用很久了,但趙懸還打算跟着姚家人釀醬油呢,到時候她是要出一半的黃豆和鹽的。

将鹽掏出來放進鹽罐裡,趙懸覺得有必要和路安說說,他們得出門去找鹽了。

飯還是照做,将炸豆腐對半切開,挖去裡頭的的白心,把調好的肉餡塞進去就可以了,壓實了肉餡,和昨日剩下的炸物一同放進油鍋裡複炸一遍,複炸是為了讓炸物變回酥脆的口感,炸豆腐則是為了讓肉餡不容易從豆腐心裡脫離。

挖出來的豆腐心也不能浪費,碾碎了和剩下的肉餡攪在一起,做成豆腐丸子,還是下鍋炸。

炸物不能吃太多,因此釀豆腐和豆腐丸子還需要放入砂鍋裡,放水煲上,做成豆腐煲。

剩下的幾個鹵雞蛋熱透後切成片擺盤,再炒個青菜,大年初一簡單的午飯就做好了。

早起的路安和老刀此刻已經回來了,兩人去打了豬草,喂了豬後又砍了些柴火才趕回家。

豆腐煲裡的水已經收幹了,趙懸澆上了一碗水澱粉勾芡,最後撒上一把翠綠的芹菜葉。炸豆腐和豆腐丸子吸足了湯汁,膨脹了不少,一口咬下去,肥瘦相間的肉餡裡滿是汁水,帶着晶瑩的油花。

幾個簡單的菜端上桌時,兩個男人還配合地發出“哇”的一聲的感歎。

飯桌上,趙懸就說起家裡已經沒鹽巴的事情。

路安倒是不見多慌張,他說:“我們去太平鎮那會兒還留了些物資,裡頭就有鹽,準備一下我們去把鹽運回來,再缺的話就多搜幾家看看,那個鎮子已經沒人了,鹽應該是夠的。”

老刀問:“那要是那鎮子裡又住進了人呢?鹽就不是你想拿就拿的了。況且末世後還有人專門組隊搜鹽,然後轉賣給一些營地。”

路安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沒有想到這個情況。

老刀看了他一眼,又說:“你兩打算在這個村子裡住多久?”

這次是趙懸回答:“沒想過,但如果環境合适,我們會一直住下去吧。”

老刀說:“我知道有一個鹽場,一次性就可以換到幾百斤鹽,你們去不去?”

——老刀所說的鹽場,離他們現在所住的村子有四百多公裡的距離。

他們所在的這個省份屬于臨海省份,隻不過這個村子遠離海邊,處于西北方向的丘陵地帶,而老刀說的鹽場,處于省内東南方向的海邊,一個西北,一個東南,剛好形成一個對角線,全長四百多公裡。

但山區的四百公裡,真實長度絕對不止四百公裡。

拿他們的村子到太平鎮的路程來說,二十公裡的距離他們要騎小半天才能到,速度慢得驚人,因為道路并不是直的,他們要載物上坡,盤山道路一路上從山腳上騎上去,再騎下來,漫長的一段距離,其實就是過了個土包,而為了避險,他們還需繞過途中的一些村落,因為他們無法确定這些散落着的村落裡是否也有幸存者——現今,他們最大的威脅還是人。

而跨域四百多公裡的路程,他們需要跨過隧道和高架橋,繞開更多城市和村落,還需要在途中尋找睡覺和水源,這樣一去可能就是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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