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愛看紅樓的,你不是也看?”
堵得許哲遠沒話說。
臨月覺得她這位同桌挺好,心思都在學習上,話也少,她不用去猜,比那叽叽喳喳的孫麗妃好太多。
當然,孫麗妃是為了胡策而來。
這個重點中學的重點班,怎麼能少了公子哥兒。胡策就是那種學習不太行,又特别有存在感的學生。
孫麗妃在胡策的一衆追求者中不算最漂亮的,但絕對是最特别的,主要她那脾氣,一般人惹不起。郭艾圓私下和她說過,孫家有點道上背景,導緻好多小混混見着孫大小姐都得繞着走。
臨月配合地作出驚訝狀,再三和郭同學說,我們好好學習,不瞎摻和就行。
但這個班也有奇怪的地方,除了胡策那幫人自嗨之外,剩下的同學也三三兩兩的有小團體,所以除了臨月這個新來的,就隻剩郭艾圓和許哲遠了。
郭艾圓不善言辭,長相也不是很優越,因為家裡的原因生活習慣也和大家有不同,話傳開之後女生也就不太願意和她玩了。
而許哲遠是個厲害人物,年級第一十之八九都是他,每天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視外界如無物,也就不大願意搭理她們這些普通人類。
臨月沒心思參與這些分幫結派的事,左右這一年過去也就散了,她很快就适應了這個新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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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漢下了酒桌,腦子還有些暈乎,就被彭元告知江淮的事情查清楚了。
他立馬清醒,“把陳輝叫過來。”
“他馬上過來。”
江漢回了辦公室,聽彭元大概說了幾句,面前的醒酒茶也不喝了。
門開了,陳輝有些緊張地進來。
“不關你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江漢覺得這人太沒氣性。
陳輝沒說話,他緊張的可不是這個。
彭元走過去關門,還沒合攏,就聽見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
“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陳輝聽見這聲音終于放下心來,剛剛程禹那瘋子在他面前玩刀的時候怎麼不告訴他江湛會來,否則他也不用擔心要不要洩密的問題了。
江漢見兒子進來有些生氣,他知道這小子野心大,壓根兒就不想讓他摻和這些事。
肯定是跟着陳輝來的,但人都來了,再攆走也不可能。
于是他擺擺手,彭元再次把門關上。
屋子裡隻剩下四個人。
江湛很随意地在沙發上坐下,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愣着幹什麼,等着我給你倒茶?”
陳輝低了頭,卻是先開口求饒,“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錢家,要說我也是受害者,哪裡敢算計江淮。”
“錢川?他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江湛知道他爸多年壓着錢川,錢家也一直伏低做小,這種事情敢開玩笑,真是不想活了。
江漢不理兒子玩笑,徑直問。
“那天交易中斷,買家什麼态度?”
陳輝想了想,“那天剛驗完貨就起了槍聲,那姓吳的王八蛋跑的比兔子還快。現在看來,倒像是早就知情。”
“送貨的人裡面出了内應。”彭元替他解釋。
陳輝臉色一白,這是要找他興師問罪,他雙腿一軟,有些站不穩。
“漢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個搞運輸的,賺點幸苦錢不容易。你告訴我是誰,我絕對辦了他。”
“那人據說是你表侄子。”江漢淡淡開口。
陳輝反應不過一秒,立馬跪下。
“他跟着我幹了五六年,一直沒什麼事兒,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錢川的人。是錢家,一定是錢川眼紅漢哥生意,才和吳平串通好的。”
那天後來還來了警察,然而最後現場隻剩下一具江淮的屍體,什麼證據也沒有。
“你們不知道,我和我那侄子一點也不熟,是我老婆硬塞進來的,我看着人老實能幹活才留下,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成了錢川的人。”
江漢半信半疑,“你和錢川認識。”
陳輝如實答:“在黑山這地皮混,幾位老闆我當然都打過照面,可我從沒和他合作過,也知道這麼賺錢的行業他根本沾不上邊兒。”
這番恭維倒是暫時讓江漢放下心來。
“要真是我侄子幹的,我絕不手軟,你們随意處置。”
江漢看向彭元,後者答道:“人已經抓住,也承認是錢川指使,其餘的和他說的大差不差。”
江漢還在猶豫要不要處理了陳輝,江湛輕輕一笑。
“你倒是誠實,如今也得罪了錢家,知道該怎麼做?”
陳輝不住點頭,從江淮死的那時候起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可他一個小人物,哪裡有選擇的餘地。
“隻有漢哥能庇護我,我一定不敢再出差錯。”
态度不錯,江湛擺擺手,示意彭元帶他出去。
陳輝出了門,才感受到後背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