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貓甫一醒來就試圖跳下桌子逃跑的動作,被伏黑惠以抓住後頸肉的方式打斷了,在拉的超長的不滿叫聲中,奶牛貓被迅速放回桌子上并用大毛巾裹成了無法動彈的貓貓蛹。
【這是對神明的羞辱!】
【無恥!】
【我就知道你們養狗的心腸都壞極了!】
貓貓神明罵罵咧咧的,但剛複蘇的四肢無力掙脫毛巾的束縛,隻能嗚嗚哇哇地通過嘴巴輸出一些貓覺得很髒、人類卻聽不懂的語言。
她認得出用毛巾封印她行動的這個黑色刺猬頭少年。
之前在結界山下面見過的、有兩條狗——所以她現在是被帶到東京了嗎。
【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孩子來着!】貓貓神明覺得自己的信任和認可被辜負了。
“精神恢複得真快啊。”家入硝子笑着說,果然不是普通的貓,詛咒侵蝕才驅除不久就能叫得這麼大聲。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愛小動物人士伏黑惠彎下腰和奶牛貓平視,聽了一會兒後者的喵言喵語,試圖理解但解碼失敗。
而家入硝子則是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嗯,貓已經醒了。”
“現在很有精神,你要來看看嗎?”
簡單幾句對話結束後,她放下手機對伏黑惠說道:
“五條馬上回來,會來這裡看貓的情況,如果确認沒問題,你就可以帶走了。”
“我明白了。”伏黑惠明悟地點點頭,他是第一個見到奶牛貓的咒術師,也是因為發現了不同之處才決定把貓帶到高專來着。
然後他幹了一件讓貓貓神明念念不忘、想起一次罵一次的事情。
他召喚出了自己的兩條影子式神——黑玉犬和白玉犬,自打奶牛貓醒過來,兩條大狗就在他的影子裡一直躁動着。
在五條悟回來之前,玉犬們可以幫忙看守随時想逃跑的奶牛貓,順便陪它玩耍,這是伏黑惠的想法。
和稍顯慎重的成年醫生不同,本就對小動物自帶好感的十影法術師,對這隻姐姐抱回來的貓感覺要親近得多。
貓貓神明還在思考着“五條”這個似曾相識的姓氏究竟是在哪裡聽過的時候,就被狗子們沾滿口水的大舌頭糊了一臉。
貓貓神明出離憤怒了。
在家入硝子和伏黑惠震驚的目光中,被裹成貓貓蛹的奶牛貓蛻變成了披着毛巾的黑發貓眼少女。
變回人形的祢先是用毛巾用力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然後伸出食指狠狠地點在刺猬頭少年鼻尖前兩厘米的地方:
“人類!從剛才起你做錯了兩件事!”貓貓神明一字一句說道:
“第一,不可以對成年貓貓用拎脖子的方式!要溫柔的托住肚子和腳的抱抱!”這一點黑發神器做的就很好。
貓變成人了……伏黑惠的世界觀再次被刷新。
是貓妖嗎?還是術式?
而家入硝子已經回過神來,走到伏黑惠旁邊。
“第二,不可以讓陌生的狗親近陌生的貓!”如果是普通的貓可能已經在害怕了。
“啊——抱歉。”伏黑惠面對有些咄咄逼人的貓變成的少女,條件反射地說道。
家入硝子伸出手,将少年往身後稍稍推了一下:
“你是誰?”她謹慎地問道。
……
“神明?哈——”聽完面前少女的自我身份說明之後,身為成年人的家入醫生忍不住冷笑出聲:
“開什麼玩笑啊。”在人人擁有能力的這個咒術界,最不缺的就是自恃強大、狂妄傲慢的家夥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為何不垂憐一下這些在污泥惡穢之中痛苦掙紮的人呢?
“我想起來了,你是家入硝子,”祢看到面前女醫生右眼下的淚痣,是黑發神器高專時代同期中唯一的女生:
“感覺憔悴了很多呢,工作很辛苦吧。”比起高專的時候,眼睛下面多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還留長了頭發。
“認識我倒也不算奇怪吧,”畢竟是咒術界稀有的反轉術式擁有者,這些年手底下治愈的病患連起來恐怕能繞地球三圈都不止,家入硝子對自己的在外名聲有着還算清晰客觀的認知:
“不過我跟你可不熟哦。”突然說這種關懷意味的話是要幹什麼。
“嗯,我們确實不熟,”畢竟才是初次見面,貓貓神明點點頭,并環顧了一下四周,自說自話地站起來:
“這是哪裡,我有事要出去——”她要盡快找到黑發神器。
在治療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家入硝子接到了五條悟的消息,于是和伏黑惠一起,把奶牛貓轉移到這間布滿封印符咒的靜室。
貓貓神明擡頭就能看到随處貼着的、數量多到像不要錢一樣的黃色符紙。
“這是特地為你準備的房間哦,”打開門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白發男子,“在我确認你是光明陣營還是黑暗陣營之前,你哪裡都不能去。”
光明陣營?黑暗陣營?
這是什麼中二病發言,旁聽的兩個術師又是一陣失語。
而且以陰郁扭曲為特色的咒術界怎麼看怎麼都像黑暗陣營的吧?
某個最強術師還真是喜歡不分場合地亂來。
“那我當然是光明陣營的了!”完全沒發覺新登場角色發言中的中二含量,貓貓神明非常自然地選定了自己所屬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