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對魔咒課本侃侃而談,以及吹噓他的飛行經曆,潘西、克拉布和高爾捧場極了,好好一頓早飯,吃的像脫口秀一樣。
于是她扭頭:“哈利,羅恩!”
哈利端着他最愛的南瓜汁,扭過頭。
“你們第一節什麼課?”
“草藥學。你呢?”
“魔咒課。”莉莉安搖了搖魔杖,“我太期待了。”
羅恩面對她就變得沉默了。
莉莉安笑嘻嘻的:“拜托,我是分院了,不是叛變了,做什麼不給我好臉子瞧?”
羅恩擡了擡眉毛,别扭半天:“也許吧,你是個正常的斯萊特林。”
米裡森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你覺得斯萊特林都是什麼人?”
羅恩言簡意赅:“馬爾福。”
米裡森瞟了一眼呼朋喚友的馬爾福,沉默了。
莉莉安眼底含笑,“我是你正常的朋友。為新生活幹杯吧。——我真應該走私一些朗姆酒進來。”
“霍格沃茲可不允許你這麼做。”莉莉安分不清說話的是喬治還是弗雷德。
他倆臉上都挂着笑容,那是一種可能随時會炸穿禮堂穹頂的活力。
“早上好雙胞胎。“莉莉安揮揮手,米裡森和特雷西也被雙胞胎吸引,說實話,這在子嗣稀薄的純血家族中很少見,例如馬爾福家,千頃地一根苗。
雙胞胎異口同聲:“早上好,科波特。”
“我甯願你們叫我莉莉安,每次有人叫科波特我家就會倒黴。”
“我們隻是很好奇——”
“從來沒有斯萊特林跟格蘭芬多關系這麼好。”
“我隻是分個院,又不是簽了賣身契。如果别人做什麼我就要做什麼,那我來霍格沃茲就太多餘了,待在家裡繼承家業好了。”莉莉安高舉自由主義大旗,“而且我為什麼要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放棄唯一的朋友。”
羅恩遲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開口:“哈利真是你唯一的朋友?”
莉莉安垮着臉看他:“你不會以為我在火車上跟你開玩笑吧?沒有誰願意和黑老大的女兒做朋友,和我爸爸一個體量的罪犯他們都沒有孩子,隻有一個警督有一個女兒。”
她假意拭淚:“我隻是一個孤獨、脆弱的小女孩——”
哈利·天選之子·波特也沉默了。
有時候人真的很無助。
“黑手黨?你怎麼會是黑手黨的女兒?”赫敏問。
“科波特先生真的是黑手黨……”哈利說。
他倆相互看了一眼,哈利對赫敏有些不耐,赫敏抿了抿嘴,但還是把目光放在莉莉安身上。
“……你們、你們為什麼這麼驚訝,你們英國沒有黑手黨嗎?”莉莉安不敢置信,“黑手黨可是社會的中流砥柱!”
“……從來沒有這種說法。”他們幹巴巴的解釋。
“那、那你們怎麼處理那些無政府主義者和暴亂反社會組織?”
“……為什麼社會上會有那些東西?!”
“沒有才奇怪吧!!”
莉莉安與衆人面面相觑,沉默是今天的霍格沃茲。
成百隻貓頭鷹掠過餐桌。
貓頭鷹抛下一個禮盒,盤旋一陣落在她肩頭,莉莉安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打開禮盒映入眼簾的是一封信,上面是奧斯瓦爾德越院的消息和家常,還有為了補償沒能送她上學的禮物。
另一頭來自科波特家的貓頭鷹橫沖直撞,雄赳赳,氣昂昂的把韋斯萊家的貓頭鷹踹到一邊,在怒視中把包裹叼在哈利的眼前。
哈利不知所措的接過,他的腦中思緒紛紛:是不是送錯了?
他實在想不出有誰能給他送東西。
海格?
紫色的信封靜靜地躺在四五英寸的禮盒上。
扣開印着雨傘的漆印,信上第一行稱呼是:“尊敬的哈利·波特先生:”
太好了,真的是給他的。
莉莉安肩膀上一左一右蹲着兩頭貓頭鷹,六雙眼睛盯着他讀完信後打開禮盒,取出一支黑色半框眼鏡。
哈利捧着眼鏡,臉色複雜。
莉莉安臉色一變,這個眼鏡外框和尼格瑪慣用的形制大差不差。
“科波特先生給我的眼鏡,”哈利說,“十分感謝。”
“不完全是他。”莉莉安說着讓人疑惑的話,“這應該是愛德挑的,他最中意這種近視眼鏡,不然就是無框墨鏡。”
“我記得,愛德是你叔叔。”
莉莉安聳聳肩,“反正是某人的叔叔。”
莉莉安巡視一圈,看着捧着眼鏡的哈利,滿意地點點頭。如此,哈利在紛擾的新生中就不那麼獨特了。
“謝謝。”哈利低聲說,“你爸爸給你郵了什麼?”
莉莉安把盒子拿在耳邊晃了晃,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是補給。”
奧斯瓦爾德在信上寫:這是兩個彈匣和手槍子彈。
“Reparo——”莉莉安輕而易舉的把斷裂的火柴恢複,她為斯萊特林争得了一分。
米裡森集中精力揮着魔杖,她是第三個成功的斯萊特林,第二個是馬爾福。
特雷西費力地揮着魔杖,坐在她旁邊的是西奧多·諾特,他神情懶洋洋的,對這件事并不上心。
莉莉安手把手糾正特雷西的手勢和念咒發音。
在她成功讓火柴合二為一的時候,諾特突然問:“你看不慣馬爾福?”
“為什麼這麼說?”莉莉安用很平淡的語氣回問。
諾特擡了擡肩膀,意思不言而喻,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對馬爾福很不爽。
莉莉安坦言:“我不喜歡比我還嚣張的小孩。——而且他發膠的味道不符合我的審美。”
諾特笑了——他笑起來比平時更像兔子,随即便不再搭話,但轉過天的早飯他坐的離特雷西很近。
無論何時,莉莉安都坐的離馬爾福很遠,她受夠了馬爾福得着些東西就要炫耀一番的喋喋不休,幾次差點拔槍崩馬爾福的嘴,米裡森出于某種考量,拉着特雷西一左一右架着莉莉安,這種座位很符合諾特的意願,他很少和那些高談闊論的人來往。
“說實話,你們純血家族真的那麼看重出身嗎?”特雷西小聲問。
“當然,出身代表一個人發展的上限。純血和麻瓜種豈能相提并論。”諾特想也不想。
莉莉安反駁:“異議,從個人來說,我不認為馬爾福比格蘭傑更讨喜。”
諾特:“……馬爾福知道你這麼說會殺了你的。”
她對着餐刀輕拂劉海,咧嘴一笑:“讓我們看看吧。”
魔藥課是在一間地下教室裡上課。這裡要比上邊城堡主樓陰冷,沿牆擺放着玻璃罐,裡面浸泡的動物标本更令人瑟瑟發抖。
斯内普和弗立維一樣,一上課就拿起名冊,而且也像弗立維一樣,點到哈利的名字時總是停下來。
“哦,是的,”他小聲說,“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這話可夠刺耳的。
莉莉安因為昨天熬夜看魔藥課本,來的稍晚,隻能坐在被挑剩的第二排,前面就是馬爾福和他其中一個壯狗保镖。
諾特也坐在第一排,熱切地看着院長。
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爾用手捂着嘴哧哧地笑起來。
莉莉安隻是覺得馬爾福作為一個粉絲在這一周裡竟然沒有費盡心機和哈利搭讪,隻是暗戳戳的刷些可有可無的存在感實在是不專業。
難道他不想當粉絲團團長了?
他确實是沒有什麼凝聚力,現在連個副團長都沒選出來。
蝙蝠俠副團長都有倆。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開口說,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像麥格教授一樣,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由于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莉莉安被這一段長難句吸引,入迷地盯着斯内普的鷹鈎鼻,小聲和米裡森說:“他太酷了。”
米裡森:“……你不用和我說這個。”
“為什麼?這是我的肺腑之言!”莉莉安義正言辭。
“安靜!”斯内普的目光嚴厲地掃來,莉莉安正襟危坐。
“波特!”斯内普突然說,“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哈利看了羅恩一眼,羅恩跟他一樣也怔住了;赫敏的手臂高高地舉到空中。
他絞盡腦汁想了想,好像有些印象。
“生死水?先生。”
他想起在哪裡看到過了,開學前莉莉安頻繁的給他寫讀後感,其中夾着一篇關于生死水的點評,她說如果她能熬制出這個,奧斯瓦爾德在夜裡就不會失眠了。
斯内普挑了挑眉,但不等哈利喘息,就抛出第二個問題:“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糞石,你會到哪裡去找?”
赫敏盡量在不離開座位的情況下,把手舉得老高,哈利卻根本不知道糞石是什麼。
“我不知道,先生。”
斯内普終于輕蔑的噴出一口氣,“看來名氣并不能代表一切。”
莉莉安打賭這句話他剛才就想好了。
哈利強迫自己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對冷漠的眼睛。
莉莉安一看他那副倔樣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頓時急得在座位上挪屁股。
哈利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伏低做小是什麼,也許玫瑰多刺這句話多多少少有些道理在。
米裡森體貼地遞給她一個軟墊。
“波特,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别?”
這時,赫敏站了起來,她的手筆直伸向地下教室的天花闆。
“我不知道,”哈利小聲說,“不過,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為什麼不問問她呢?”
有幾個學生笑出聲來。哈利碰到了西莫的目光,西莫朝他使了個眼色。斯内普當然很不高興。
“坐下,”他對赫敏怒喝道,“讓我來告訴你吧,波特,糞石是從山羊的胃裡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則是同一種植物,也統稱烏頭。明白了嗎?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莉莉安借着把筆記舉起的空擋小聲蛐蛐:“喜怒無常,我更喜歡了。”
斯内普單獨誇獎了馬爾福,莉莉安因為他偏見與針對的心更不爽了,明明她做的也沒有錯處。米裡森輕輕碰了她一下,提醒她專注坩埚。
在納威出錯、格蘭芬多又丢了一分後,莉莉安咕哝道:“他是懂搞學生對立的。——哈利現在心裡一定不好受。”
米裡森點頭:“也許吧,但如果你不看着坩埚,下一個不好受的人就是你。”
一小時後,他們順着台階爬出地下教室,哈利頭腦裡思緒翻滾,情緒低落。開學第一周格蘭芬多就因為他被扣掉了兩分,他不知道斯内普為什麼這麼恨他。
米裡森不想被打上格蘭芬多罪人的朋友的标簽,先一步溜了,莉莉安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沒事的哈利,别灰心,他不能殺了你。”
哈利:“……”
“還是要謝謝你,不然我連第一個問題都答不上。”哈利仍然是那副臊眉耷眼的表情。
“嘿!嘿!振作起來大難不死的男孩!一個仇家而已,我爸爸在哥譚的仇家能擠滿泰晤士河,他依然活着。——需要我安排人暗殺他嗎?我爸爸認識一個刺客聯盟。”
哈利連忙否決:“不,現在不需要!”
羅恩:“酷!真的有這種東西?”
“要價都不便宜,但是為了哈利能出一口氣,我願意出點血。”
“不!還沒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