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裡森·伯斯德向她問好，莉莉安勉強一笑，然後就聽見坐在她斜對面的馬庫斯嗤笑：“又一個被外界輿論吓倒的。”

莉莉安：……有被冒犯到。

她還是解釋道：“你想太多了，先生。我隻是有些驚訝，畢竟我的父母出身于格蘭芬多。”

她觀察到一部分斯萊特林對她的臉色和緩了一些：“你是純血巫師？我怎麼沒聽過你這個姓？”

莉莉安熟稔的談論起自己的身世：“我的親生父母姓肯特，家世我并不清楚，父母被神秘人殺死後，親戚把我帶到美國，我被養父領養，改姓科波特。”

提起神秘人，長桌的氣氛有些凝固。

剛來的克拉布擠在莉莉安邊上，也許是出于火車上那件事的緣故，他對莉莉安的态度比較友善，但也沒有主動搭話。

莉莉安打量他們的臉色：“也許你們的父輩對我父母會有些印象，當年我父母的訃告和我的尋人啟事在預言家日報上登了好幾天。”

神情悲憫的米裡森·伯斯德和不明所以的克拉布齊齊看向她，莉莉安從兜裡掏出一把零食，問他們：“要吃嗎？味道還不錯。”

兩人欣然接過。

“赫敏·格蘭傑！”莉莉安回頭張望，米裡森也随着她的目光擺頭。

莉莉安小聲說：“她是很聰明的女孩，一看就很擅長寫作業。”

米裡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們還沒上課，你就想到抄作業了？”

“格蘭芬多！”帽子喊道。

莉莉安欣慰中夾雜着嫉妒，她對斯萊特林确實不太滿意，看着赫敏能去格蘭芬多，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沮喪。

唉。

克拉布小聲呼叫：“高爾！”

“斯萊特林！”

高爾神清氣爽的走過來，和克拉布霸占了寬闊的地盤，而看着他人好友相聚，莉莉安恨恨地吹了吹腮幫子。

她詛咒馬爾福被分進赫奇帕奇，然後自己飲恨退學。

再也見不到哈利·波特！

納威出了個洋相後，就輪到馬爾福了。

莉莉安低頭默默禱告的時候，分院帽已經在馬爾福的發梢滑過，留下一句“斯萊特林”把莉莉安的僥幸心理炸碎。

斯萊特林完蛋了。

一點光明都看不到了。

馬爾福擠開克拉布，坐在莉莉安旁邊，向她皺了皺鼻子，“科波特。”

莉莉安回敬他一個鬼臉：“這不是哈利·波特的狂熱粉絲嘛。”

“閉嘴科波特。”

莉莉安抿起嘴角：“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閉嘴’馬爾福。”

她彎腰從腿内側抽出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在長桌的遮擋下，槍口沖着馬爾福晃了晃：“認識這個嗎？你最好現在跟我道歉，土鼈，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馬爾福愣了愣，而米裡森則叫了一聲：“你怎麼把這個帶進來的？！”

莉莉安：“沒說不讓帶吧？——道歉，馬爾福。”

馬爾福皺着眉頭：“你威脅我？！”

莉莉安把槍抵到他的腿：“那就先打斷你的腿。你敢喊，我就——”莉莉安把槍口向他大腿内側移過去。

“——好吧，好吧，我道歉。”他哼哼一聲。

莉莉安滿意地收起槍，對米裡森說：“我的養父是哥譚市最具聲望的黑老大，傳統些的說法是黑 幫教父，我說過這個嗎？”

看着米裡森蒼白的臉，莉莉安拍了拍她寬闊的體格，“你應該也跟麻瓜生活過吧？”

米裡森搖搖頭，小聲說：“我是純血。”

“那你還算有見識，不錯，我喜歡這樣的人。”

潘西·帕金森坐在高爾旁邊，熱切的向馬爾福打招呼，而馬爾福的态度就敷衍多了。

自從馬爾福落座，整個斯萊特林長桌的氣氛都活躍了不少。

莉莉安注意到離他們比較遠的諾特，與其他人相比，他對馬爾福的态度冷淡太多了。

“哈利·波特！”

當哈利朝前走去時，餐廳裡突然發出的一陣嗡嗡低語像小火苗的嘶嘶響聲。

剛剛還與人攀談的馬爾福收了聲，露出堪稱翹首以盼的神情。

莉莉安在心裡許願：“格蘭芬多……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帽子大喊。

馬爾福勃然大怒。

莉莉安喜極而泣。

馬爾福輕蔑地看着她：“哭鼻子，科波特？”

莉莉安無慈悲：“你真的，我哭死。——你可怎麼和哈利交朋友啊？”

一語命中馬爾福的脈門，他的臉上泛起惱火的薄紅，莉莉安擠出飽滿的、幸災樂禍的笑。

但很快莉莉安就笑不出來了。

血人巴羅坐在她和馬爾福中間還算寬闊的空地。

莉莉安坐着如喽啰。

米裡森比她冷靜多了，小聲安慰她：“它們在霍格沃茲，應該不會傷害我們。”

“我知道。”莉莉安扭了一下脖子：“家裡殺的人太多了，難免心虛。”

米裡森：“……”

馬爾福抽空哼了一聲。

莉莉安靈機一動：“你想讓哈利·波特看重你嗎？”

馬爾福撇下潘西，猛的扭頭：“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看重！不過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我倒是有興趣聽聽。”

“……你再說廢話浪費我的時間，我就把你塞金屬棺材裡抛在大太陽底下暴曬。”

莉莉安又露出陰險的笑，“你先把這塊牛排吃了。”

莉莉安和哈利、羅恩之間就隔着一條不算寬闊的過道，她費力扭過頭，叫着哈利。

哈利也伸長脖子看她：“怎麼了莉莉安？”

“沒什麼——馬爾福問你好不好。”莉莉安果斷出賣馬爾福。

馬爾福嘴裡還嚼着牛排，猛回頭，急切的想說什麼，卻隻能調動咬肌快速的咀嚼，莉莉安指着他大笑：“哈利你看他！”

馬爾福怒視。

哈利沉默了一陣，“嗨……”

馬爾福的嗓子都被噎啞了：“……嗨。”

羅恩露出活見鬼的表情。

兩個人直勾勾的看着對方，莉莉安嘬一口南瓜汁，突然說：“我不能被收買，但能被一個眼神偷走；我對一個人毫無用處，但對兩個人價值連城。”

“What am I？”

赫敏詫異：“這是一個謎語嗎？”

莉莉安留下神秘的笑。

“什麼意思？”馬爾福問。

“動動你的金魚腦子，馬爾福。——哈利，格蘭芬多好玩嗎？”莉莉安好奇。

哈利也有些興奮：“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莉莉安，你覺得斯萊特林……”

“也不錯，他們都挺客氣的。馬爾福氣成這個逼樣都沒跟我動手。”

馬爾福：……

哈利又重新打量了馬爾福一眼。

莉莉安歎口氣：“麥格教授是你們的院長……”

不知道是弗雷德還是喬治指給莉莉安看：“斯内普教授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教魔藥學。”

另一個咯咯笑，但怎麼看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莉莉安看向斯内普，過大的鼻子十分突出，蒼白的膚色和門簾似的油膩頭發，她觀察了一會兒，由衷說：“他的眼睛真漂亮，鼻子也很好看。我爸爸也有個鷹鈎鼻，”莉莉安在鼻子上比了一下，“隻是比他的鼻子小，鼻尖更尖一些。”

馬爾福用見鬼的表情看她，“我都說不出來這種話。”

雙胞胎其中一個顫抖着問她：“你說的……是真心的？你不用因為他是你的院長就違心讨好他。”

莉莉安充耳不聞：“陰冷的氣質，哥特的風格，他太适合哥譚了。真遺憾他的眼睛不是綠色的。”

“斯内普教授多大？”莉莉安追問。

“原則上我們是不該談論這些的，但是……”珀西猶猶豫豫地說，“三十一？三十二？”

“年輕有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和善的人。”莉莉安總結道。

“和你一樣？”馬爾福毫不客氣道。

“那不一樣，我是沒素質。”莉莉安說。

西莫看了半天，他有些驚奇的對哈利說：“你和科波特是親戚嗎？黑頭發，綠眼睛？”

“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死了。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莉莉安毫不避諱父母的死亡，笑嘻嘻的在眼睛兩側比個剪刀：“我太愛綠眼睛了，我最好的朋友是綠眼睛，我養父也是綠眼睛，世上最漂亮的眼睛，我超愛。”

馬爾福：“你是變态嗎？”

“可以閉一下你的小嘴巴嗎？——哈利，放假來我家玩嗎？哥譚特别好玩，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樣。我家有最大最好的夜店……”

斯萊特林的學生很少，但還是倔強的湊夠了一個宿舍的五個女生，除了見過面的米裡森·伯斯德和潘西·帕金森外，還有特雷西·戴維斯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關系似乎不錯，米裡森說她倆都是什麼神聖純血家族的子女，還不會說話就在一起喝下午茶了。

特雷西比較沉默寡言，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要躺下。

“特雷西。”莉莉安叫她，把一個禮盒塞給她，“見面禮。”

她愣了一下，捧着系着絲帶蝴蝶結的禮盒，嘴唇蠕動一下，最後低聲說：“謝謝。”

她看見米裡森正在手腕上比着一條閃着光的手鍊，低頭拆開自己的禮盒，撈出一條泛着瑩潤光暈的珍珠項鍊。

潘西和達芙妮捏着胸針和耳墜，莉莉安把相框擺在床頭：“麻瓜的東西和巫師的不太一樣，不會動，不會說話，隻有做工上好看一些。”

達芙妮很喜歡這個耳墜，笑吟吟的說：“也沒有人會喜歡把動來動去的東西戴在頭上。——我會回禮的，科波特。”

“叫我莉莉安吧，達芙妮。”

米裡森轉着手腕上的手鍊，她最中意那個最大顆的鑽石，“太漂亮了。”

“你喜歡就好。我爸爸很少收藏女性的珠寶首飾，原本挑了幾件成色都不太好，我又拍了一些。——雖然也是在我家的拍賣會上。”

米裡森沉默了一會兒：“……黑手黨，這麼富有嗎？”

“……我們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富有點怎麼了？但自從蝙蝠俠開始打擊犯罪後，我家的收入就大不如前了。”

達芙妮笑臉一僵，“你家是做什麼的？科波特？”

“黑手黨、軍火商、政治家——早年我父親當過市長，但現在是黑老大。”莉莉安把手槍勾在手裡轉了一圈。

特雷西捧着項鍊的手頓住，她作為混血，對莉莉安的話比潘西和達芙妮理解的深，頓時腦子裡閃現出刀光劍影、火光沖天的場面，溫潤的珍珠項鍊都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血色。

現在把見面禮退回，會被暗殺吧？

潘西語氣中帶着不确定：“麻瓜魔杖？我記得這玩意叫手槍，我爸爸收藏過一支。”

“是的，我父親很喜歡這些東西。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給你弄一些。”

潘西敬謝不敏。

第二天清醒時，莉莉安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她要慢慢适應沒有頌歌叫醒的日子。米裡森比她積極多了，正在往書包裡塞課本。

“現在幾點了？”莉莉安依賴慣性把衣服套在身上，米裡森說什麼她也沒聽清，潦草梳洗後，書包甩到背上，先去把肚子填飽。

潘西見着馬爾福就湊了過去，達芙妮不想落單，一塊坐過去。

莉莉安拉着米裡森和特雷西坐在哈利的背後，嚼着三明治被迫聽潘西對馬爾福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