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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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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成想一下午過得這麼快,阿麼坐在黑網吧門口的台階上,還是能聞見煙熏霧繞。他很讨厭煙味,煙味會讓他聯想到屍體燃燒,至于為什麼會聯想到屍體……他也不知道。

但他能感覺到氣味當中纏繞着人的生氣。

它糾纏着那種清新天然的生命力,一點點地把氣息都壓扁,然後消逝在空氣裡。

遠處的雲像火燒,阿麼兩手撐在身後往後靠,兩腿伸直,随意搭在下面幾層台階上。他雙眼定定睜着,一眨不眨,在這兒坐着,像一尊上了色的雕塑。

風吹來,黑發之間的白發冒出顔色,阿麼的耳朵如同小動物的耳朵輕輕抖動一下。

他睜開眼睛,轉頭,看見穿運動服的初中生正掀開網吧的塑料簾往外走,裡頭老闆的聲音伴着煙味傳出:“下次記得帶同學再來啊。”

寸頭初中生應了聲下次一定。

阿麼腦袋往後挂,從下往上看藍映,看見他笑時月牙般的雙眼:“喂,你是哪個學校的?”他聲音過于低沉,像是從空谷洞穴中遠遠傳來,在耳中環繞,加上講話又不大客氣,配上他那張獨特的頗具野性美的臉,顯得充滿攻擊性。

藍映攥緊書包肩帶,第一個念頭便是他在懷疑自己。

見他沒有立即回話,阿麼壓下半邊眉頭:“你怎麼不說話?”

“我要回家了。”藍映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假裝成一副急着回家怕被父母責備的樣子,作勢要繞過他離開,“你讓一讓呗。”

他今天是來踩點的,這一個下午對黑網吧内部的角落構造觀察入微,但沒有搜集到和最近幾起大型詐騙案有關的證據。來這裡上網的人很多,但今天除了眼前這位年輕人,顯然再沒有老闆的熟人。

怎樣挖出他們的老巢呢……從面前這個人?還是從網吧老闆入手?藍映面色不變,心内思索,等待眼前的男人為自己放行。今日忙碌,他一會還得去慶夏養老院和福利院做回訪。

“我說毛蛋,你耳朵不好使麼?”

阿麼看上去有些不滿,兩邊眉頭都往下挂,語氣中帶點郁悶和埋怨,但仍舊起身,往上跨了一步,站到藍映身邊,把階梯通道讓了出來。

“誰是毛蛋?”藍映扭頭看他。

“短毛的笨蛋,不是你麼?”

藍映失笑,好脾氣地點頭:“好吧。”會給人起這種幼稚的外号,看來不如想象中那麼危險,也許可以從這個人入手。他想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下次來上機可以喊你嗎?”

阿麼盯着他,沒有馬上回話,那神情好像在探究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加我扣扣。我的扣扣号是1314520886,備注毛蛋。”甩下這句話後,他雙手插兜,轉身用臉撞開塑料簾,破簾而入。

常用的是這個軟件啊……藍映若有所思,他記得那位叫江雪側的先生就是在這個軟件上被網絡詐騙的,那位先生的ID是【狸花】。

“是家裡養了貓嗎?”藍映認真推理,兩手抓着背包帶往下走,“也有可能是因為喜歡貓,或者長得像貓……”上次在筆錄室見時他魂不守舍的,第二次再見他去剪頭發情緒倒是變得還好,希望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就是追回他财産的時候。

想到江雪側,藍映腦海裡浮現那日他被修剪得渾圓的西瓜頭以及發呆的表情,露出抹慈父般的笑來。

随即腦海裡又蹦出另外一個身影——那位曾遭他懷疑的江先生的朋友。

藍映在水泥地上踩穩,回憶他的名字:“宋竹央。”

一個月前,慶夏街道發生三起失蹤案件,失蹤者年齡性别職業不一,在失蹤五日後出現在離家不遠的巷子裡。所有失蹤者獲救後不約而同失去有關那段時間的記憶,而醫生是以“受到刺激”定論的。

隻有那男孩,最後一名失蹤者。那男孩唯一不同。

他是從慶夏路民房地下室逃出來的,記憶混亂,語無倫次地喊着,說一具屍體綁架了他。

随後警察在民房地下室找到剛死去不久的男人以及他那被澆築在水泥牆壁中、已挖出一半的妻兒的幹屍。這是個有酔駕前科的男人,最後留在警方系統中的記錄是七年前報妻兒失蹤。警方判斷男人毀屍滅迹的行徑被路過的男孩發現,為了掩蓋這一樁陳年罪行,又制造出新的犯罪。

根據男孩零星恢複的一點記憶,警方在民房附近巷子的監控中看到了男人帶走男孩的模糊視頻。

盡管對外宣稱已經結案,藍映仍覺得迷霧重重。前兩名失蹤者是怎麼回來的?擄走他們的動機是否相同?其他巷子裡的監控呢?

雖說老巷子裡的監控确實存在年久失修的可能性,但在思考這些問題時,腦内不斷閃現的竟是徐子季的證詞。

徐子季說過,他在巷子裡見到一名男人。很高,至少有一米九,黑頭發,大概到耳朵,渾身都是血,站在死胡同裡,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這樣高的人在這裡少見,但那名被定為兇手的死者符合特征。

可渾身是血是什麼意思?難道還存在另外的受害者嗎?

藍映緊皺眉頭,又想到宋竹央的名字。那天他在理發店對江雪側說想道歉不全是因為心中懷疑過宋竹央,實際上,他還調看過他的信息——當然是一些最為基礎的信息。包括姓名,出身年月,職業……這位宋先生第一次出現在戶籍管理系統是七年前,一對老夫婦将他收為養子。

再然後是上學,父母去世,畢業,工作。挑不出毛病。唯一奇怪的是,他曾被登入承均山道教協會和管理局。

“還是再去問一問徐子季好了。”藍映有些熱,挽起運動服袖子。他找到白天停自行車的非機動車車位,掏出鑰匙解開車鎖,擡腿跨坐在車座子上。

衣服抽縮,手臂肌肉緊實,腰肌光看着便硬而健壯,再看臉就格外有違和感了。他還是恪守角色扮演的原則,把衣服往下拽,遮住露出的骶部。

車輪轉動,他扣緊頭盔,腰闆挺直,正氣凜然。

這些道路他走過無數遍,景象安甯。

藍映把守護正義尋求真相作為信條,願意為了這片安甯付出一切。安甯的背後總有混亂,因此他總是停不下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許多熟悉的面孔每日重複着見,他如數家珍,從未厭煩。

紅燈亮起,藍映刹車等待綠燈。一旁有交警執勤,是熟人,他沖他笑笑,同他打了個招呼。路人隻當是後生可畏,當代竟有這樣有禮貌的學生,紛紛投來贊許的目光。

無怪乎此,他和同齡人相比長相過于年輕。

因為娃娃臉收獲贊賞的藍映在綠燈亮後繼續騎車前行。他從樹蔭下穿梭,葉子落在他肩膀。風變得清爽,迎面吹拂令他的校服外套鼓鼓撐起,他踩得有勁,自行車便駛得更快。

去慶夏福利院和養老院的路不長,藍映僅僅沁出一層薄汗,待到慶夏福利院門口,這層薄汗也被近傍晚的夏風吹幹了。

這樣活動一下反倒更加神清氣爽,藍映神采奕奕呼出口氣,将自行車停靠在路邊。

他注意到路邊已經停了一輛摩托。很眼熟,應當是徐子季的摩托。不過這輛摩托和他以前改裝得誇張無比的摩托跑車相比倒是普通。

藍映想也許他是怕驚擾到老人和孩子,不由感到欣慰。看來做義工确實能讓徐子季一行人沉靜下來。

但這種想法很快被打斷。

方踏進福利院大門,他便看見老老少少圍在一起大喊大叫,而正中間因為身高和發色格外顯眼的正是徐子季和連裕。

“小季啊!對那孩子你一定有辦法的!”

“是呀,你不是來幫助我們的義工嗎?前幾次工作做得特别好的呀,這次怎麼就不行了呢?”

“你們都不要吵,先讓我和他們說,我們養老院的事你們可不能袖手旁觀!”

“小季小季,先聽我說……”

“那個!頭發很藍的孩子,你幫我們找老人!這是舉手之勞是不是,我們也是沒辦法了……”

“可以一起找的嘛!”

“大家聽我說,相信年輕人好不好,他們就是專門派來解決這些事情的,要給他們時間……”

衆人七嘴八舌,将徐子季和連裕團團圍住,被抱着的不明所以的孩子留着鼻涕水 ,手還在兩人頭上身上胡亂抓。

徐子季被四面推搡,耳根完全無法清淨,顯然是壓抑着火氣,死死咬着牙關,咬肌緊繃,他還穿着那印着“慶夏福利院”字樣的義工馬甲,此刻馬甲也被扯掉一半,看起來很滑稽。

連裕被拽了幾根頭發,眼淚汪汪,替徐子季擋了幾下不成,幹脆躲到徐子季身後,順帶替他拉上了被扯掉一半的馬甲。

“小季啊,小季啊……”

老院長仍在喋喋不休。徐子季終于忍無可忍:“我姓徐!姓徐!聽不懂人話嗎!”

于是她甚至不帶一點停頓地繼續喚道:“小徐啊,小徐啊……”

這樣一來,衆人又調整對他的稱呼,但絲毫未被震懾,依舊叽叽喳喳。

這種齊聲雜語對忍耐力的要求格外高,徐子季本就不是好脾氣,在堅持了幾輪後總算要敗下陣來大發雷霆。

所幸,在他要爆發的前一秒,藍映趕到,及時出聲,将所有“火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們,發生什麼事了?”

“藍警官啊!”

衆人一哄而散,又嘩啦啦聚集到藍映身旁,急切地呼喚着,仿若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們這時又顯得十分有默契,求助的聲音聽上去竟有幾分哀切,每個人都是一副可憐至極的模樣。

“孩子丢了!”

“老人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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