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晚月色真美啊。”母親微微一笑,站起身,用尾巴把躲在櫃子裡的小家夥直接拎了出來。
被扔到墊子上,在墊子上滾了兩圈,身上似乎還帶着那股毛茸茸觸感。
手感極佳。
繼續僵直的端正坐好,花彌極力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老爹”的腦袋。
此生第一次,花彌痛恨自己心理素質太好,她怎麼還不暈!!!
漂亮的金色瞳孔在月光的籠罩下變成細細的一根線,就像是貓類的豎瞳,雪白的尾巴垂在地上,烏黑的長發變成了霜白,垂落在木質地闆上,連帶着那張本就妖冶的臉上也浮現出淡紫色的妖痕。
目光死死的盯着母親腦袋上輕微晃動的毛絨耳朵。
原本她以為穿越到戰國已經很悲傷了。
沒想到還有更悲傷的——
“這個世界……原來還有妖怪嗎?”她瀕臨破碎的科學觀真的還好嗎?!
花彌此刻内心就一個念頭:要不現在去死一下吧?
“您殺我的時候,能下手幹脆一點嗎?”花彌深吸口氣,試圖和對方交涉一下,讓自己死的不那麼痛苦。
雲姬挑眉看她。
空氣中彌漫起濃烈的花香。
雲姬忽然湊近,充滿壓迫性的瞳孔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呼吸聲清晰可聞。
心跳聲被放大,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止不住的戰栗從脊骨處向上蔓延。
“蠢貨,你還要失憶到什麼時候。”雲姬曲起手骨,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花彌正準備說話,但腦子一暈,成功表演了一個什麼叫暈厥。
……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抱着那個和母親如出一轍的毛絨尾巴,陷入詭異的沉思。
原來——她也是妖怪。
信息量沖擊太大,花彌想幹脆再暈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老母親充滿壓迫性的目光讓她無法暈倒,隻能顫顫巍巍,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抱緊,自己剛剛被開啟妖怪血脈而出現的尾巴。
是的,尾巴。
蓬松柔軟,抱起來還有一股奶香的純白尾巴。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原來我也是嗎?”
花彌盯着不遠處的頭顱,不知道是妖怪血脈決心,還是其他原因,她現在對那具屍體感受不到什麼恐懼。
妖怪的大腦果然和人類的不太一樣。
“那個城主……”
“死了。”無所謂的口吻,畢竟在妖怪看來殺死一個人類也無需多言,更何況,那本就不知什麼好城主。
“……他不是我親爹?”愈加不确信的口吻,并在自家老母親可怕的眼神下逐漸消聲。
很好,她确定了,肯定不是她親爹。
看老母親糟糕到極緻的臉色,花彌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她親爹該不會是什麼人渣,啊不,妖渣吧?
抛棄妻女的那種?
越想越詭異。
“你親爹是蛇。”雲姬開口。
不等花彌繼續詢問,細長尖銳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獸瞳落在她那雙蒼藍的豎瞳上,若有所思道:“看來你也繼承了不少你父親的血脈。”
哈?
蛇?
老母親是狐狸,她父親是蛇。
花彌持續走神,對老母親的恐懼也散了不少,情不自禁的詢問道:“那我是什麼……狐狸蛇?”
蛇狐狸?
等下,蛇不是有兩根——
哦,她是女的,她一根都沒,莫名就松了口氣。
她摸了摸腦袋上毛茸茸的耳朵,還是毛茸茸的狐狸比較好。
幸虧不是半蛇半狐狸,那樣也太醜了,抱着自己可愛的毛絨尾巴,花彌倍感慶幸。
人活着,就是為了毛茸茸!
“所以您為什麼會選擇蛇——”花彌好奇,畢竟狐狸和蛇都跨物種了吧?
雲姬睨她一眼,坦然的往後靠去,朱唇翕合,吐出三個字:“技術好。”
花彌:……
她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屬于她這個年紀該聽到的台詞。
好炸裂!
雲姬解釋完,扭頭看向庭院外的圓月。
不等花彌繼續詢問,她緩緩起身,走到檐廊處,擡頭看向漆黑如墨的夜空,詭異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哎呀,好久不見呢,雲姬。”另一道更為清冷的聲音從上方響起,花彌眼睜睜的看着天空之中出現的超大型巨犬。
撲面而來的磅礴妖力令她感到恐懼,本能的躲在母親身後。
踏月而來,額間帶着新月的巨犬越來越大。
在接近城池的瞬間,白色的煙霧包裹住白犬。
下降的速度更快了。
花彌好奇的從雲姬身後探出腦袋。
兩道身影在雲霧之中忽隐忽現。
還未來得及升起糟糕害怕的情緒,視線中突然多了一抹亮白。
猶如霜雪般飄逸漂亮的銀白長發,滿月般璀璨的金色獸瞳,彎眉之間墜着紫色新月,素白冷梅樣式的狩衣,黑色燈籠褲和長靴。
視線對視上。
冰冷寡淡的赤金瞳眸落在她身上,不帶任何情緒起伏,那張過于精緻的臉上還帶着一點點嬰兒肥。
看清對方的樣貌,花彌成功被/幹沉默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認識自己,但花彌絕對認識他。
殺生丸!!!
在得知自己是純血妖怪後的另外一大刺激出現了,這他媽的,這竟然是動漫犬夜叉的世界?!
高橋老師,求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