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彌,你在哪裡?”
“乖孩子快出來~——”
溫柔似水的聲音在空曠主殿内響起,伴随着哒、哒、哒的腳步聲。
一下又一下,刺激着她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心髒,如同血管内的血液徹底凝固,心髒不再跳動,窒息感席卷而來。
花彌蜷縮在矮小櫃子,祈禱對方看不見自己。
對于親眼目睹老母親變成妖怪,手撕兇殘老父親的花彌來說,這刺激程度,驚險到可以拍成恐怖電影了。
在臨死前,花彌真的很想吐槽自己這狗屎又離譜的重啟人生。
别人重生:靠着上輩子的知識,一躍成為天才,打造幸福美滿有錢的家庭,走上人生巅峰,收獲甜美愛情,達成人生赢家的成就。
而她重生:變成O本戰國即将被送去和親的“侏儒”公主!
如果單純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但顯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因為她這輩子的親媽竟然不是人!
字面意思!
不是人!
想來都是淚,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夜晚,由于身體從十歲開始就生長定格的她,今年已經年滿十八,遠超戰國女性嫁人的平均年紀,她以為自己一輩子能混吃等死時——悲劇來了。
好死不死,天降橫禍。
她被鄰國某個一看就是戀童癖的君主相中,而她老爹,那個殘暴的城主,自然樂于結親,把她這個吃白飯的嫁了換取城池。
花彌是打算跑路的,在跑路之前她還準備帶上對她很好,和她現代老媽長得一模一樣的古代母親。
剛到母親宮殿,不湊巧的是糟糕的城主老爹也來了,為了不被抓,她躲了起來。
事情到這裡,畫風逐漸變得離譜。
她先是看到城主老爹一臉憤怒的出現,抽出随身佩劍,縱肉橫生的臉兇殘暴虐,舉劍想要砍死自己柔弱貌美又可憐的母親。
嘴裡喊着:“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很明顯,這個“她”指的就是花彌,因為老母親就她一個女兒。
哪怕這種危急時刻,花彌腦子裡也不免開啟小差,感歎道:老母親竟然公然給城主帶綠帽子,牛叉啊!
眼看城主真要殺死母親,花彌腦子一熱,作勢就準備沖出去救老母親。
人還沒出去,老父親的腦袋就已經掉在地上。
“咚——”
沉重的一聲,正好蓋住她發出的動靜。
她那看起來柔弱到生活不能自理的親媽,腦袋上長出了毛茸茸的耳朵,純白的尾巴憑空出現。
直接當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幹脆利落,輕輕松松手撕暴躁城主老爹。
是的,手撕,真*字面意義。
腦袋和身體分離。
頭顱滾落在地上。
鮮血撒了一地的那種手撕。
其幹脆利落的動作,直接把藏在衣櫃裡的花彌給看傻眼。
她這到底是撞到了什麼詭場景?
因為太震驚發出驚呼聲,吸引了“親媽”的注意力。
以上,就是為什麼會出現開頭那一幕的主要原因。
花彌:……現在别說走上巅峰了,她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奇迹。
“我該不會又要死了吧?”縮在櫃子裡的花彌想要錘木闆,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生死難料,遂放棄。
心一橫眼一閉,想着幹脆要不就直接去死算了。
這麼幹脆利落的被撕,應該不會痛吧?
四周無聲的寂靜。
花彌安靜的等待死亡降臨。
不知道過了多久,櫃子門沒被打開,外面的腳步聲也消失了。
欸?
難道對方離開了嗎?
猶豫不已,說起來妖怪要殺死自己應當很容易吧?沒必要故意逗弄她吧?
盯着衣櫃縫隙,花彌咽了咽口水,試探性的伸出手。
木質衣櫃開了一角。
視線被敞開的障子門外宣洩而下的月光所吸引,在黑暗的庭院内,猶如薄紗般缥缈虛無的月光在走廊内泛起瑩瑩光亮,院内的池水掀起漣漪,在月光照耀下散發出銀白光澤。
碩大的圓月直直的墜入她的眼中。
皎潔、清亮。
同樣——大到恐怖。
沒有妖怪?難道真的離開了嗎?
花彌猛地松了口氣,推開衣櫃,趕緊跑路!
“花彌~玩的開心嗎?”溫溫柔柔的聲音從她上方冒出。
正從衣櫃地下爬出來的花彌僵住,背後瞬間被冷汗浸透。
一動不動,緩慢且僵直的擡起頭。
映襯着燭光,一雙貓似的豎瞳就這麼居高臨下、直勾勾的盯着她。
朱紅似血的唇瓣勾出妖冶的笑,舌尖舔舐唇瓣,一舉一動魅惑人心,微微眯起眼,仿佛入迷般開始細緻的端詳花彌的臉,聲音輕柔:“抓到了壞孩子呢~”
有被吓到,花彌眼部肌肉瘋狂痙攣、瞳孔猛地縮緊,腺上激素飙升。
想要尖叫,卻又因驚吓過度完全發不出聲音。
她現在很想直接表演一個“兩眼一翻就是暈”。
皎潔的月光傾斜而下,那張獨屬于母親的美豔面龐,浮現出溫溫柔柔的笑容,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聲音,卻吓得花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餘光掃到不遠處掉落的圓形物體,散落的發髻,袋分明是她那殘暴老父親圓溜溜的腦。
很好,不是做夢,這回真的是地獄開局。
“母、母——”她還是暈吧。
此情此景,還是先暈為敬比較好。
“要是暈了就吃了你喲~”溫柔卻帶着十足恐吓意味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寝宮内響起。
花彌迅速坐直,僵硬且乖巧,沒能成功表演:當場暈厥。
對着母親那張更顯妖冶的絕美面龐,用力擠出僵化微笑:“那、那個,母親今晚月色真、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