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三月春暖花香,春天來了,是離别的日子。
清晨霧氣彌漫,陽光微暖,将天空染成一連片的微黃,珍馐閣今日門前沒有客人。
并不是時間尚早,是因為珍馐閣今日不營業,羅風和丁城要走,镖局的人要明日才來報道。
而且衆人要送花蘊他們離開,分不了多餘的心思開店。
花蘊走後,老柏就是如今珍馐閣的掌櫃。
所以老柏拍闆,珍馐閣今日歇業。
老柏替花蘊打點好了行李,讓羅風和丁城大包小包往馬車上搬。
看着兩大車行李,要不是珍馐閣裡的家具還在,花蘊都要懷疑老柏把珍馐閣搬空了。
而且羅風他們還搬着東西在往馬車上塞,還有加增第三輛馬車的打算。
太誇張了。
花蘊趕緊攔下老柏叫三味去安排馬車的動作。
“這些真的夠了,老柏。”花蘊苦口婆心勸說道。
“哪裡能夠,您第一次出遠門,肯定要安排的精細些。而且這次去皇城,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了,多帶點東西就多一份保障,到時候要是想吃什麼東西荒郊野嶺去哪兒找。”老柏不同意看着花蘊。
“太多東西也會增加路途中的負擔。再說,到時候去了皇城肯定會添置新東西。這些真的夠了,您就放心吧,我這麼大一個人還能把自己委屈了不成?”
羅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一個勁附和道:“是啊是啊,這麼多東西也容易遭人觊觎,還不如去皇城買新的呢。”
他可不想再搬東西了,兩大車全是他和阿城完成的,而且按照老柏這要把珍馐閣搬空的意思,恐怕五輛車都不夠。
累死個人了。
老柏看看花蘊,又看看羅風那苦笑的樣子,仔細斟酌一番,最終點了頭,答應了花蘊不再多加行李。
“嗚呼!阿城,别搬了。”羅風大喜,趕緊去通知前面正在往馬車裡塞衣服的丁城。
花蘊看着羅風那副天降好事的樣子,不由地搖頭輕笑。
“玉弦君呢?”羅風好奇問花蘊。
行李已經全部收拾好,馬上就要出發了,李硯修還沒有出現過,畢竟按照他的性格,也不會因為睡懶覺而遲遲不出門。
早上花蘊問了李硯修雅韻坊的事情,他告訴她已經派人去解決了。雖然他可以悄無聲息地直接離開雅韻坊,但是他擔心會給珍馐閣找麻煩,給花蘊帶了不便。
于是他還是讓玄丁去雅韻坊解決這件事情,不管是給錢還是脅迫,隻要能堵住翠娘的嘴。
花蘊猜測應該是給錢封嘴。
至于現在還沒出現的原因,是他去百草堂拿藥去了。
花蘊覺得楊大夫的醫術不錯,雖然他的記憶已經恢複,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趁還沒出發,讓他去百草堂複查。
李硯修表面上答應了花蘊去複查,實際是好奇楊大夫給的藥方。
他失憶之前被人下藥導緻内力全無,這才被平民百姓所傷,可是恢複記憶之後,他的武功竟然奇迹般全部恢複了。
隻是這事,他沒有告訴花蘊,因為太匪夷所思了。
當時去百草堂看診的時候,楊大夫并未提出他中毒此事,而且就算楊大夫看出了他中毒應該也解不了。
他的皇兄下的藥可不會随随便便就被人解了。
李紹元心狠手辣這一點,李硯修還是承認的。
他想不明白,隻能親自走一趟。
“他去百草堂了。”
花蘊估摸着時間,李硯修應該快回來了。
果不其然,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遠處李硯修步履翩翩,身姿卓越往珍馐閣大門靠近,後面還跟着一個女子。
女子半遮面,待走近,花蘊這才發現是縣令千金,方毓秀。
方毓秀保持着跟李硯修半步的距離,内心十分緊張。
她前往百草堂抓藥,無意之中聽見了楊大夫和李硯修告别,這才知道玉弦君就要離開陽通城了。
她還沒有坦白自己的少女心事,哪想這麼快玉弦君就會離開。
方毓秀内心焦急又不甘,于是在李硯修出門之後叫住了他。
如果實在要追溯的話,方毓秀也姓方,算是李硯修的遠方表親,雖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種。
在方毓秀的一番介紹之下,她借口要來珍馐閣。
李硯修不知道今日珍馐閣打烊也無法拒絕,所以便讓她跟着他一同回來了。
眼看珍馐閣越來越近,他們已經看見了珍馐閣大門的馬車,有許多人都站在門口。
但都是珍馐閣的熟人,并沒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