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好麼?”兩人在房門口相遇,花蘊慰問道。
“甚是安穩。”
花蘊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兩人便一齊并肩下樓。
時間尚早,珍馐閣還沒有客人,隻有閣裡的人各司其職,打點好所有事項準備開門。
“玉弦君?!”
三味正用熱水打濕的抹布擦桌子,聽到樓梯的動靜,本想看看是不是掌櫃下來了,結果不僅看見了掌櫃,還看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卻和掌櫃并肩下樓的,玉弦君。
他這嗷的一嗓子,頓時将珍馐閣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移到花蘊和李硯修身上。
這時花蘊才想起,糟了,忘記解釋了!
“黃三味!大早上嗷什麼嗷。”花蘊故作嚴厲,掩飾自己的心虛。
“大家早安。”
面對這般尴尬的場面,李硯修倒是适應的很好,他向衆人點頭招呼并解釋道:
“承蒙花掌櫃的邀請我來珍馐閣做客,昨晚時間太晚不便打擾大家,所有便沒有告知,還望見諒,我會在這裡借住一段時間,接下來的時間還望大家多多擔待。”
“您客氣了,您能來珍馐閣,我們當然歡迎,就是三味這孩子莽撞,少見多怪。”這種場面還是老柏能撐住事,他笑道。
“就是。”花蘊瞪了三味一眼。
三味縮縮脖子,不服氣暗自腹诽,任誰大早上看見一個人出現在本不該出現的地方都會吃驚的好嗎。
花蘊趁衆人都圍住李硯修問東問西,自己趕緊溜走,悄悄走到老柏身邊。
這該怎麼開口,說她昨晚去雅韻坊消費了一百兩,待會兒翠娘就會來取?
她小命不要了?!
花蘊左思右想想不到一個好借口,一個把李硯修請到珍馐閣做客的理由。
珍馐閣如今名聲大噪,賓客如雲,并不需要玉弦君的名聲來帶動客人了,況且演出費用如此之高,站在商人的角度,頻繁的這種商演,隻會增加成本。
所以這個理由也被堵死了。
“掌櫃,您想說什麼?”老柏停下撥弄算盤的手指,問道。
“就是...就是...”
花蘊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您盡管說,無論您做了什麼事,我都不會怪您的,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老柏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管了。
“就是我昨晚去雅韻坊請了玉弦君來珍馐閣,費用一共是五百二十八兩銀子。”花蘊縮頭眼睛一閉,快速小聲說完。
“多少?!”
李硯修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全部好奇地朝這邊看過來。
雖然心裡有所準備,老柏還是被這個數字給驚到了,一次就這麼多銀子,那加上上次請玉弦君來珍馐閣豈不是要一千零五十六兩銀子!
“我給老柏開玩笑呢,你們繼續。”花蘊讪笑着掩飾,衆人這才收回好奇的目光。
“怎麼會如此之多?”
“不是一次的,是加上上次還有接下來的一周的費用。”花蘊心虛解釋,試圖将這個費用合理化。
“那就是每次六十六兩銀子?那還好。”
老柏松了一口氣,有了一千兩銀子在前面打頭,有了對比,六十六兩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出乎意料的,老柏居然沒有責怪她,花蘊一下靠在老柏肩上撒嬌道:“我就知道,老柏您最疼我了。”
“诶喲,你才知道啊,臭小子。”老柏十分窩心,卻還是嘴硬笑罵道。
“從我的私庫裡拿大頭吧,這次是我的私心。”
老柏也沒多說什麼,同意了。因為他覺得反正這錢多多少少最後都是花蘊的,從哪裡拿都是一樣的。
“吃早飯了,今早是桂圓蓮子粥。”
黃叔将一大碗粥端出來,娴姨則跟在後面拿了一大摞小碗和筷子放在桌上。
“好耶,我的最愛!”三香驚喜,率先沖向飯桌。
衆人這才停止對李硯修的“拷問”。聞着粥的香味自覺找個位置坐下吃早餐。
吃完早餐,打開大門,準備開始迎客,也沒有花蘊什麼事了,除非有新的職業要挑戰好評榜。
于是花蘊拉上李硯修去了小廚房,因為擔心他被賈富申看見也不能在陽通城四處走動,讓他演奏更不用說。
如今珍馐閣客流量如此之大,花蘊毫不懷疑,賈富申肯定會來珍馐閣嘗嘗,要是兩人碰上了,那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所以最後,花蘊隻能帶李硯修去快要廢棄,沒什麼人去的小廚房。
美名其曰想要研發新菜品,讓李硯修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