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微笑,藍眸中閃出狡黠光色,“可惜,她不是我的小雌性。其他的嘛,諸位要有興趣,可以去問問奧倫。”
蠢蠢欲動的衆人一聽這話裡的聯系,熱烈被熄滅了一半。
琪瑤一邊往高處爬,一邊忍受着身體内灼灼如火的癢意,視線不時扭曲。她不得不用力握緊扶手,突然發現觸感不對,握到了某個雄性的手臂,對方一臉興味激動一副想要搭讪的表情,被她一把推開。
那些湊上來的男人說了什麼,琪瑤隻覺得耳朵嗡嗡響,什麼也沒聽清,直到她聽到有人提到奧倫的名字。
“要做皇子妃可沒那麼簡單。别說皇室成員和内閣議員們會有多少反對聲浪,以奧倫殿下的黑龍血統,光是成為她新娘的生理指标,渡過龍血藤的洗禮,都不是尋常獸人種屬能達到的。更别提那隻野生雌性,獸種基因素太高,被初擁後百分百無法保證基因穩定性,會被強大的龍血異化成純獸種,連人格都沒有了,這種奇恥大辱皇室怎麼能允許它發生。”
琪瑤僵住,看到高欄邊站着的紅發淑女正侃侃而談,言語間的傲慢彰顯着她身份的高貴。
“不過是男人婚前的一點生活調劑品。”
洛麗鼻尖微動,側眸時一眼看到了身後五步外僵立的琪瑤,琪瑤身上的十分搶眼的紫羅蘭印大馬士革花紋長裙,強烈吸引着周圍所有人的注意,那樣華麗的裙緞可是帝國一年才能進口十匹的貢緞,做這麼一條裙子都要花上整一匹的布料,除了皇家,沒誰舍得這樣大手筆。
可這黑發小雌性完全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女兒,女人好奇,男人更躍躍欲試。
洛麗一眼注意到琪瑤脖子上的黑色束頸,那可不是尋常物品,很多人知道沒見過,見過的也不定能立馬認出,她是很清楚這東西的來曆,想到那種可能性,她握着鳥羽扇的五指都收緊。
親随正好來提醒時間已到,該下去注果釀酒塔,帝後将到,奧倫也跟帝後在一起。洛麗故意朝琪瑤方向走,錯身而過時,突然擡手朝其脖頸間撩,把那黑金色束頸扣給撩開了。
琪瑤驚訝回頭,洛麗隻道了聲“抱歉”,就轉身走人。
束頸帶一掉,暫時掩住的信息素味道,瞬間溢散開來,濃烈到嗆鼻、甜膩得仿佛厚塗的蜂蜜漿果,又忽而帶一絲焦香,焦香中纏上果香,奶香,花香……簡直讓人無法形容的氣味像一群迷人的小妖精在獸人的嗅覺神經上跳躍、起舞,雌性都被迷惑,雄性更難逃其誘惑。
有些抵抗力弱的男仆當即被熏得腿軟,匍匐在地聳鼻子朝琪瑤爬來,流出口涎。
“怎,怎麼回事兒?”
“好香,好甜,好好聞,這……這是信息素暴發,發情期到了?!”
“我的天,這也太……怎麼能跑到宴會上來釋放發情期的信息息素啊!這也太……太不知檢點了……”
“太香了,太香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想要她,必須要她,今天不得到她,我肯定會變成性無能。美人,小寶貝,我的女神……”
四面八方伸來的手,吓得琪瑤慌忙躲避,越來越多的人受影響朝她追來。她被逼到跳上了一座飛龍石塑,大叫,“奧倫——”
下方,洛麗正在給杯塔注酒。
宴會廳大門緩緩打開,帝後出現在門後。
奧倫正打算離開,他提前進宮就是為了向母親說明情況,要缺席于這場宴會,趁夜離開。
那道細小的聲音其實很短促,奧倫已經走下門階的腳倏然收回,看向燈火通明的大廳内。比起聲音,他更熟悉的是那股蘊集着多種香味的神秘信息素的味道,那是他聞所未聞過的味道,太特别了,他從來沒有聞到過。
初見那晚他根本沒想過要收留一隻小鼠兔,他把她從掌心甩掉,她落進草叢裡就幾乎看不到身影了,卻突然分化出了人形,随即那股濃烈到奇異的香味兒讓他決定帶回了她。
這味道聞所未聞,太過于誘人,若是沒有他的氣息掩護,洩露出去很可能引起雄獸暴動。
雄獸因為雌性的信息素暴動,這種情況在獸人文明發展萬年來已經是古早傳說中的情況了,但奧倫在那七天七夜的歡愛中卻覺得那并不是傳說,傳說都沒有他所經曆的一切來得真實,激烈,令人難以形容,無法描述的極緻。
琪瑤從來不是普通低級的獸人種屬。
“啊,快把她給我抓下來!”
洛麗看到頭上懸墜的紫色身影,又氣又急,驚聲大叫。要是這人掉下來,她整個杯塔都會被毀掉,她就會從最讓人羨慕變成最大的笑話了。
周圍的人看着飛龍石塑上的黑發小雌性時,表情瞬間變得恍惚而癡迷。
“好香,好香,怎麼這麼香……想吃,好想吃掉她!吃掉她,吃掉她,吃掉她!!!”
“該死的,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弄下來!”
洛麗氣得憤怒大吼,但她身邊的侍衛都紅了眼,開始無意識地往樓梯上沖。
越來越多的雄性們開始騷動,他們的瞳仁收縮到極緻,閃着失智的紅光綠影,保有理智的人越來越少,開始出現争鬥,踩踏,咒罵,甚至當場撕破衣衫化形撲殺對手。有人互毆從樓上砸了下來,翻滾着沖向了杯塔。
洛麗尖叫着躲避,從搭高的桌台上滾了下來。
嘩啦一聲暴響,十二層杯塔徹底坍塌,碎成一片。
皇帝見狀,震驚低吼,“怎麼回事兒?”
皇後捂嘴,抓住丈夫,“親愛的,那姑娘好像……”
他們也聞到了濃烈得讓人失智的信息素香味兒,做為龍族比起任何獸種信息素都強烈,暫時不容易受影響。
皇帝見全場已經有隐隐失控的迹像,一把扯下了身後的披風準備将那造成這一切的源頭解決掉,一道更快的身影先他一步掠行而過。
咦,這小子不是走了嗎?
“走開,走開,不要碰我!!”
琪瑤用力蹬掉一隻手,把最後一隻高跟鞋踢掉了,她整個人抱着龍首警惕着四面八方的雄性。她無法理解,怎麼突然這些人都發瘋了似地朝她撲,就像來時的路上。
“小美人,快過來,叔叔一定好好疼你!”
“别怕,過來。”
“抓住她,抓住她,幹,她……狠狠……幹——”
琪瑤欲哭無淚,恐懼大叫,“奧倫,奧倫——”
不是說來參加宴會嗎,人在哪兒呢?不會是知道她來了,故意躲着她吧?還是像那些人說的,她隻是個小野種,她的基因血統就配不上他,他才一直拒絕她?
原來,在他眼裡是基因和階層決定了絕不會喜歡上她,他是從基因層面歧視她,否定她,才老是說她愚蠢?龍種就比兔子聰明,高級嗎?
又一股熱力襲來時,熟悉的癢意竄電似地蕩過全身,突然有手摸到她的手臂,她滿眼蓄着水花,看不清,踢不掉,掌心汗濕再抱不住龍首,朝下墜去。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就這麼結束麼?
“琪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