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璇臉上燒紅一片，心中不斷紮小人：笑什麼笑啊，笑不死你，未來你發病我一定替姐姐拔你氧氣管！

李治笑得前合後偃，等肚子都笑痛了，他才清了清嗓子，朝武璇露出得意洋洋的側臉：“真是天真，果然，你不過是聽了兩嘴父皇和幾位師傅商議時的隻言片語，便來我們這些皇子公主面前賣弄。”

“想站中立，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站中立的資本。”

他朝武璇傲然擡起頭，恨不得用鼻孔看人，“你一個小小女官，還隻是尚儀局的掌贊，憑什麼認為父皇會看得上你的忠誠？”

“沒有用的忠誠，就是不忠誠。”

這下換武璇啧啧稱奇了，哪怕内心依舊讨厭這個擅自破防，又挑軟柿子捏的白切黑，武璇也不得不承認，才九歲的黑芝麻湯圓，确實比她又見的。

她是有前世的記憶，還有在國企曆練出來的經驗，加上系統圖書館的資料幫助，才能得出結果。

可眼前這個少年是土生土長的封建土著，年僅九歲，就有這番覺悟，前途不可限量啊。

武璇忍不住感歎：難怪未來他能幹掉李承乾和李泰，坐上太子之位，還是太宗皇帝心中喜愛的太子，遠征高句麗時期，都不忘記和他通信。

這樣會隐忍的白切黑，對姐姐絕對有真感情，如果隻是利用，他犯不着在上官儀提議廢後時，遲疑，那個時候他隻要堅持，姐姐的後位絕對不保，可他還是心軟了。

拼着他未來會在關鍵時刻對姐姐心軟一次，武璇也忍了他此時的高傲，強忍着不耐煩朝他躬身。

“多謝九殿下教導，臣沒齒難忘。”

李治沒想到這個死鴨子嘴硬的女官，突然就認慫了，倒叫他覺得稀奇。

“你倒是老實。”他朝前逼近兩步，眼神似笑非笑看着武璇，“既然你說本殿下的教導讓你沒齒難忘，那你倒是說說，你的選擇是什麼？”

“我的選擇是……”

“是希望殿下不要重蹈覆轍，陛下對九殿下喜愛，一是因為殿下為文德皇後所出，陛下甚愛文德皇後，愛屋及烏，因而對殿下多有包容。”

憑空卡進來清脆英氣的聲音，由遠及近，剛好擋在武璇身前，遮擋了芝麻湯圓咄咄逼人的視線。

武璇看到姐姐的身影，心下頓時有了着落，接着說道。

“二是因為，陛下從未将九殿下當作儲君看待，一心将殿下視作輔佐未來帝王的肱股之臣培養，這是九殿下受陛下喜愛的優勢。”

“陛下雖重感情，但因得位原因，更重法理，太子就算不成器，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也不會有半分改變。”

“除非太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否則，太子地位之穩固，無人可撼動。”

李治終于變了眼神，方才的倨傲盡數收進身體中，面上閃現出幾分尊重。

“那你上次又為何說，太子無法繼承大統呢？”

武璇心中一凜：這芝麻湯圓這麼早就盯上他哥哥的位置了嗎？

果然啊，大唐白切黑哪有那麼單純。

她咽了一口口水，壓下心中所有的驚奇，淡然丢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是啊，除非太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住口！”

芝麻湯圓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