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梁清玫說:“合約婚姻,協議妻子。”
傅斯決喝茶的動作一頓,“差不多。”
氣氛再次沉默。
梁清玫垂眸盯着桌面好半天沒說話。
傅斯決沒有催促梁清玫,繼續燒水煮茶,順帶給梁清玫倒茶,看了眼時間,剛想讓人遞菜單上菜,就看到對面梁清玫突然擡頭。
眼神和先前的拘謹不同,格外澄亮:“我能冒昧地問你兩個問題嗎?”
“你說。”
“你的身體狀況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
傅斯決放下茶杯,語氣鄭重:“沒有,這一點你放心,如果選擇結婚,婚前體檢是必須的,這是對我們雙方的保障。”
梁清玫認同地點點頭,又問:“應該也沒有尚未歸國的白月光或者暗戀但遲遲無法得到回應的人吧?”
傅斯決:“……”
“沒有。”
“應該,也不是喜歡男人吧。”
“……不是。”
那就沒問題了。
梁清玫深吸一口氣,看着傅斯決,語氣堅定,“那我們結婚吧。”
傅斯決不知道梁清玫想了些什麼,看到對方答應,居然有種松口氣的感覺,等待梁清玫思考的時間并不比在商場上談判更輕松。
他放下杯子說,“如果你暫時沒有問題,我這邊還有一個問題。”
梁清玫不由得正襟危坐,開始頭腦風暴起來,難道傅斯決是要和她讨論結婚後的情人包養問題?
梁清玫父母結婚快三十年,感情一直恩愛如初,但梁清玫是知道上流社會奢靡華麗外表下的腐臭糜爛的一面,比起生意場上那些見不得人面的罪惡,似乎包養情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梁清玫忍不住覺得悲哀,想不到傅斯決這個看起來如此清高的人居然也會沾染上淤泥。
下一秒,梁清玫聽到傅斯決說:“你對貓毛發過敏嗎?”
梁清玫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不是問她介不介意包養情人嗎?
傅斯決淡聲解釋:“我養了一隻狸花貓,現在有五個月,名叫kiki,一直和我住一起,所以我問你會不會對貓毛過敏。”
梁清玫趕忙搖頭,“不過敏。”
“嗯。”
傅斯決叫來侍者點了菜。
等菜的途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聊到舉辦婚禮時間。
梁清玫有些懵,“還要舉辦婚禮嗎?”
傅斯決表情不變,嗓音低了幾分:“你不喜歡婚禮?”
梁清玫有些糾結,婚禮又不是奢侈品,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她隻是覺得驚訝。
梁清玫隻思考了不到半秒就接受了:“沒問題,你安排,我配合,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體檢領證。”
侍者這時敲門上菜,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等菜上齊,傅斯決回答梁清玫的問題。
“不急,我應該先上門拜訪你的父母。”
梁清玫想了想也是,要是她突然把結婚證拿回家,估計會被老兩口打得跑上屋頂避難。
她問:“那我也要上門拜訪你的父母?”
傅斯決輕掀眼皮,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我父母都去世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應該是我十歲那年吧,我記不太清了,你和我一起拜訪我爺爺就好。”
“哦哦。”
梁清玫小幅度點頭。
傅斯決爺爺梁清玫還是知道的,傅氏集團的前掌權人嘛,傅君譽,一位用鐵腕手段讓傅氏立足北城金字塔塔尖的男人。
既然都決定和對方結婚了,這點事情當然可以配合。
大概是和傅斯決聊得來,梁清玫終于不在吃飯的時候覺得胃疼,每樣菜都饒有興緻地嘗起來,吃了個肚飽,以至于從包間走出來的時候梁清玫扶着肚子走得緩慢。
傅斯決看到,皺了皺眉,“不舒服?”
梁清玫随口道:“飽得不舒服。”
傅斯決:“……”
梁清玫站在店門口等待,片刻,落後幾步結賬的傅斯決走來,手裡還拿着一個扁扁的長方形盒子。
他遞給梁清玫:“消食片,吃兩顆肚子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