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她年歲小,他本想收斂着些,可是她太不乖,太不老實。
唐阮還未完全清醒,便又被帶進新的浪潮,隻好随着掌舵的人上下起伏,不知何時才能到達彼岸的終點處。
再度清醒的時候,已是黃昏。
夕陽透過打開的窗戶,斜照在架子床的一側,淡淡的桂花香随着秋風在屋中盤旋。
唐阮盯着頭頂上的床帳,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跳出一些瘋狂的畫面。
她趕忙搖頭,想将那些羞死人的畫面攆出去,身下的亵褲卻又有些濕意。
又氣又羞,恨不得将罪魁禍首抓過來錘一頓,卻聽見男人沙啞聲音,“你的臉很紅”。
唐阮吓得一激靈,扭頭看向身側,卻見先生正單手支着腦袋閑适地望着她。
見她轉過臉去,他還伸手捏了一把,視線悄無聲息的落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而後又快速收回,“還是瘦了些”。
先生沒走?
詫異之後就是滿滿的喜悅了,她挪動身軀,悄悄的依偎過去,肩膀碰到胸膛才俏咪咪的停下。
“這幾天胖了好幾斤呢”,她伸出手腕,“瞧,胳膊上都長肉了”。
唐阮是個小骨架的人,手腕看着纖細,卻被綿軟的皮肉包着,透着圓滾滾的姿态。
四爺煞有其事的點頭,手指在上頭戳出一個小小的窩,“是比之前要豐盈些”。
他的語氣正常,神色自若,視線也規矩的落在臉上,可唐阮卻覺得全身上下如同被X光照過,莫名其妙的酥癢起來。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她一面暗罵自己,一面悄悄地往被子中躲了躲,多層防護想必就不會那麼敏感。
她一面挪動,肩膀卻時不時的撞到到身側的胸膛,下半身更是觸碰到滾燙的身軀。
一雙有力的腿突然将她的腿夾在中間,躲藏一般的小貓咪被迫停下動作,口鼻找到了躲藏的地方,可眼睛還在外頭。
視線中是男人溫和帶有笑意的眼睛,口鼻間傳來太陽曬過的味道。
一時間,唐阮甚至不能分辨,這種暖洋洋的感覺是被子還是身側的人帶來的。
她垂眸避開視線,卻發現同衣衫一樣,被子也被換過。
她後知後覺開始思索,到底是誰換的。
可無論是誰,那些濕透的衣物和床褥都是不适合呈現人前的。
她以後還能見人嗎?
要不,現在就回小東街?
可回小東街是不是意味着離開先生?
唐阮總算理解女生宿舍樓下為何會有那麼多難分難舍的小情侶了,現在人就在身側,可一想到分離就有種強烈的不舍。
她幹脆轉身,直接摟住男人的胳膊。
反正談戀愛嘛,更過分的事情都做了,摟個胳膊沒什麼大不了的。
四爺見一長條毛毛蟲投進自己的懷抱,若不是雙腿一直夾着,還真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他長臂一揮,将人撈進懷裡摟住,口中則是問道,“你确定還要·······動?”
這話似乎有多重含義,唐阮立刻不敢動了。
剛才已經跟死過似的,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還是得悠着些。
可她老實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湊過去,“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京城?”
總得有個心理準備,畢竟斷崖式分手還挺難過的。
她沒等對方的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到時候我就先回小東街看我爹娘,再去城外還個願”。
雖然波折頗多,好歹也算是天遂人願,還個願也是應該的。
那時先生走了,她也無甚要事,找些事情打發時間總是好的。
四爺微微颔首,贊同道,“是該還願”。
求過,理應去還,否則會折損以後的福氣。
這種小事,回京前空出半天,也就辦完了。
便是抽不出空,到時候馬車路過寺廟,進去拜一拜便也足矣。
至于阿阮的雙親還有兄長,若是想長陪身側,一同進京便是。
若是故土難離,便給一個皇商的身份,往京中送糖的時候,也能彼此相見。
若能得個一兒半女的,就給唐樓捐個出身,孩子的面上也好看。
至于阿阮,四爺凝眸沉思起來,格格的身份實在配不上,可若是為側福晉,資曆、家世、子嗣通通都是不夠的。
汗阿瑪那關怕是不好過。
若是能懷個一兒半女便好了,以子晉封也算師出有名。
四爺的視線落在唐阮的肚子上,而後又若無其事的移開,口中則是問道,“你喜歡什麼樣的院子?”
大些的不夠精緻,太小的配不上阿阮的身份,最好還得離前院近些,出入方便且不說,主要是前院的廚子還不錯,應該挺符合阿阮的口味。
唐阮一愣,這是……分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