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自然是越大越好”。
以前每次看電視的時候,唐阮都會對女主角視金錢為糞土的品質頗為敬佩。
在她看來,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但凡有一絲猶豫,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但在此刻,有一瞬間她也想做那個不愛錢的大傻子,似乎這樣做就能讓事情的結果有所改變。
但是她忍住了。
“還要有假山,有流水”,唐阮按照腦海中最豪華的那一類來描述,獅子大開口道,“最好有池塘,有草坪”。
夏日看荷,秋日吃藕,至于别的季節用來養魚蝦,一年四季都有鮮美的魚獲吃。
至于大草坪,到時候就多養幾條狗,每日在草坪上甩飛盤,累了就在躺下曬太陽。
反正都開口了,不如幹筆大的,全當是精神損失費。
四爺沉思片刻,“是有些難度”。
假山、流水都是小事,但池塘······主要是府裡真沒有那麼大的院子。
“這樣的莊子倒是有幾個”。
湯山那邊的皇莊足夠大,跑馬場旁邊就是個池塘,阿阮應該很喜歡。
“莊子也行!”
唐阮一點也不嫌棄,海甯城外的莊子都是帶着良田的,不僅值錢,還能源源不斷的産出,而且莊子偏僻,流言蜚語也少,倒也清淨。
如此看來,倒是比宅院還要好些。
她連連點頭,“還是先生想的周到”。
以後她也是有私産的人了,夏日避暑冬日打獵,平時還有些水産、農産的,個個都是天然無公害的綠色有機食品。
完美!
二人達成了一緻,兩個人都很高興。
正巧,屋外傳來敲門聲,正是倚棋的聲音。
“晚膳來了,要現在擺飯嗎?”
不提還好,一提到飯,唐阮隻覺得胃都要餓穿了,而且剛才失水過多,此刻又餓又渴。
“擺、擺”,她從男子的懷抱中掙紮起身,“弄些醴來喝”。
米酒發酵的初期,甜味逐漸釋放但酒味還不濃郁的時候,将酒釀進行過濾,得到的汁液便叫醴。
用現代的标準來說,就是酒精含量在百分之一小甜水兒,若是能冰鎮一下,是比冰可樂還要爽的存在。
“對了,再弄些烤羊肉過來”。
反正人都要走了,也麻煩不了别人幾日,不如趁着這幾日功夫,将平日裡吃不到的東西全都過過瘾。
——并非有意占便宜,實乃合理利用資源。
唐阮細細的交待道,“不要羊腿,要羊排上肥瘦相間的那塊,切成葉子牌大小,烤得焦焦的,再多撒些辣椒粉”。
羊腿勁道,羊排肥美,但烤羊肉還是肥些的更香,更好下口。
她一面說一面流口水,但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又轉頭問身後,“先生能吃辣嗎?”
先生吃東西好像沒什麼喜好,每樣菜都吃,可吃得都不多,連喜好都要藏起來······
哼,真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
四爺狐疑的摸了摸額頭,好好的,阿阮怎麼突然瞪了他一眼,難道是那處太疼了?
“别聽你主子的”,他張開雙臂,立時便有幾個丫鬟上前,再一回頭,衣衫已經好好的穿在身上。
“秋天容易上火,少吃些辛辣的”,他一面往膳廳走去,一面交待道,“炖一盞黑魚湯來,利傷口”。
倚棋一一應下,待到蘇培盛都跟着進了膳廳,才連忙湊到唐阮身側,緊張問道,“主子,您哪裡傷着了?”
難道剛才主子爺在暴怒時傷了人?
唐阮被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道,“沒、沒事”。
那種地方怎麼好意思宣之于口。
“真沒事”,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别忘了我的烤羊肉”。
倚棋真是個小機靈鬼兒,不一會兒,膳桌的正中間擺了兩份羊肉串。
唐阮先拿了一串紅通通的,上面灑着滿滿的紅辣椒,烤得滋滋冒油,一口下去,又香又辣,過瘾極了。
辣到冒煙的嘴唇飲下一杯冰鎮的醴酒,甜滋滋兒的酒水瞬間安撫了躁動的唇舌,剩下的那點子火氣也被澆滅了。
她正打算再吃一串,卻見旁邊遞過來一個卷餅。
“古北口那邊的吃法”,四爺将盤子推到唐阮身側,“嘗嘗”。
之前十三弟去帶兵的時候,那邊的人為了節省時間,就把這大餅和大塊的肉包在一起吃,雖有些粗糙,吃起來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唐阮定睛一看,軟乎乎的燙面餅裡夾的有成段的大蔥,粗長的黃瓜條,其上還抹着醬料——這不就是現代的吃法嘛。
根本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咬了一口,餅皮帶着小麥的香氣,又軟又筋道,肉串雖然不辣,但沒有絲毫的膻味,在清甜黃瓜襯托下,肉香中甚至還帶着淡淡的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