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你說命運啊

“要長話短說的話就是，阿爾伯特為了莉莉絲害死了某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現在在想辦法阻止他。”加百列聳聳肩，滿不在乎地撇撇嘴，“他為了利用我甚至不惜花時間訓練我，拜他所賜，我完全掌控了生骸的能力，可以不受時空約束地到處亂跑……雖然還是有各種限制。但是不管我怎麼嘗試，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成功。”

說完，他看了一眼身側昏迷中的餃子和帝奇，垂下的發絲遮掩住了眼底神色，少年淡然開口：“我說很難改變，是因為我還心懷希望。”

“你是怎麼認識莉莉絲的？阿爾伯特的靈魂碎片，又為什麼會在費奇諾身上？”賽琳娜試圖用問題來掩飾他那沉重神色帶給她的不安，幾乎是倉促地開口問道。

“抱歉，莉莉絲……我利用了你。”長明把目光轉向那個一直沉默不言的少女，“我當時說要治好你，我是真心的……哪怕現在，如果你願意……”

令所有人詫異的是，莉莉絲隻是微笑着搖了搖頭：“沒關系。這是千百年的時光啊，你怎麼可能還有那種餘力。沒關系的。”

長明閉眼，歎氣，仰頭把後腦勺撞上樹幹，習慣性地擡手去抓眼前垂下的碎發。

“我隻想知道，”莉莉絲走近了半步，“父親他……是為了躲避你的禁制，所以才沒有再來見我的，對吧？”

加百列睜眼，近乎詫異地轉頭看向她，而後扯出了一張不知在嘲弄誰的笑臉。但他沒有出聲。他把臉埋進掌心，悶悶回應道：“嗯。對。一定是這樣的。”

“好，”莉莉絲微笑，“那就好。”

長明深吸一口氣，轉向賽琳娜：“我不知道為什麼阿爾伯特的靈魂碎片會在費奇諾身上。我猜測是他留下了什麼東西，等着赫爾墨族的後人發現，這樣他就能‘回來’了。可能是卷軸、秘術或者别的什麼吧……應該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我猜。然後費奇諾就被附身了。除此之外，如果是我的話，就會再設一道保險，讓這片靈魂一直蟄伏直到被什麼東西‘激活’，來确保費奇諾的行為不會暴露。畢竟一片靈魂碎片隻能不斷污染宿主的靈魂，把宿主變成傀儡，但是不能做出太複雜的行動……哪怕是赤色賢者，留下一兩個指令最多了。”

“阿爾伯特設下這麼複雜的局，為了什麼？”獅子堂雙手抱胸，顯然還沒有完全信任面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怪人，“總歸不可能是為了單純地見莉莉絲一面吧。”

長明嘿嘿一笑，那一笑竟然和餃子幾乎一模一樣。他指了指一旁躺着的帝奇：“喏。為了他。”

衆人一頭霧水地等他解釋，這個剛剛還在對每件事侃侃而談的少年卻突然不說話了。他斟酌了很久後才開口：“我還沒成功，但阿爾伯特是已經失敗了。”

他像是很謹慎地在挑選詞句，纖長的柳眉皺起，罕見地有了為難的神色：“所以他想讓一切……重新開始？”

最後一個詞剛說完，長明的整個身形、連帶着攀附在他身周的死骨生骸，都在衆目睽睽之下“閃爍”了一下：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又重現了。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看錯了的時候，他又消失了一瞬。這次，這一瞬更長了。

“完了完了，還是說錯話了，”加百列站起來，看上去卻沒聽上去的那麼焦急，“我先走啦。後面的戰鬥，諸位，武運昌隆。”

“等一下！”獅子堂突然喊道，“為什麼你不認識布布路！但是你認識我們！”

加百列消失的時間已經比出現的時間要長了，那人影閃爍中，少年挂了一個微笑——幾乎和他剛才看向莉莉絲的微笑如出一轍。

“我認識啦，隻是沒見過……”

時空旅行者徹底消失，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卻還如催魂曲一般萦繞在衆人耳邊。

“抱歉……死亡這種重要的時間節點……就是……很難改變的……”

?

[1] 這裡和之前的“設定”有出入是因為之前是餃子印象中的那個長明的怪物技能，這個時候的這個長明已經完全研究透徹了生骸的能力了，他更願意稱之為倒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