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都給我搜!”
穿着官服的帶刀捕手沖進客棧,猛地踹開大門,若有人在門口擋着,直接往旁邊一推,二話不說地翻東找西,将屋内翻得一團亂。
裴素素倚靠在門口,看着這些捕手在她的屋子裡翻翻找找,連床榻也由兩個人擡起,隻見那灰塵飄散,就差掘地三尺了,但他們是找不見什麼的,最後隻能失意而出,臨走時還不忘瞪她一眼。
找不見便找不見呗,瞪她算怎麼回事?
還好昨晚已經把包裹扔下去了,不然藏是藏不住的,隻是不知道,這柳嘯月将包裹銷毀了沒……
“文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慕青之在門口攔下要走的文熙,指着裡面撤出來的人問道。
文熙見是他,才停下腳步,讓裡面的人先走,盡管他們已分别多年,也各為其主,但文熙與慕青之的情義還是有的,倒也不做隐瞞,道:“昨晚,慶州布政使王曉和孟州百戶黃本泉死了,現在全城搜捕,仍未發現……”
“大人,在福元客棧發現了這個,已将人控制住了。”
從南邊跑來的捕手雙手遞上來一黑色包裹,文熙将其打開,裴素素從樓上下來時,便看到了,這正是關山月為她準備的,如今竟被人搜到了。
“知行,我先走了,你保重。”說完,文熙便跟着那捕手離開了,是去往福元客棧的方向。
裴素素走至慕青之身旁,“那福元客棧除了住着從嶽州來的官員,還住着誰?”
昨夜她助絕殺閣的柳嘯月除掉了慶州和孟州的官員,按照他們的說辭,這些人都是該死的,難道現在輪到嶽州了嗎?
“有的,扈州有三個官員在。”
話落,裴素素凝視着他:“慕大人這兩天都被關在這裡,是如何知道這消息的?”
慕青之隻是笑了笑,“你想知道,我若知道便告訴你,至于這消息是從哪裡而來,你就不用操心了,朱舉子。”
很明顯,這就是不想告訴她,給他消息的會是什麼人呢?是隸屬于他,還是邵晚臣?而且他笑的意味不太對勁,是對她有什麼看法嗎?
雖然客棧周圍看守的人撤離不少,但還留着幾人守在門口,裴素素自知這時不是偷偷出門的時候,便回了房間。
*
文熙帶着人去了福元客棧,沒想到那“窩藏贓物”的人已經咽氣了。
“這是怎麼回事?才過去多長時間,你們連人都看不好!”文熙怒視着負責看管的捕手,滿面愁容,心說這可遭了,人死了,想繼續深查便沒了機會。
那人趕緊賠罪,道:“此人嘴裡有毒,屬下們确實沒想那麼多,沒想到……”
“好了!多說無益,還有什麼發現?”文熙此刻隻想找到更多的有關人物,好回去交代。
在稷王的地盤裡,竟然一夜連死兩位官員,知道的是歹徒趁人多行事,不知道的怕是會認為稷王收買官員不成便行滅口之舉,傳出去是多難聽的話,再說原本是他做東宴請這兩位,結果卻讓他們在路上把命丢了,到時候他入了朝,怕不是要将此事當做被彈劾的由頭?
“還沒有……”
未等捕手說完,一支箭便從側上方飛來,直接插(和諧)到客棧門口的立柱上,捕手見狀趕緊攔在文熙身前,後又将文熙團團包圍,方才回話的緊張道:“保護大人!”
那射箭之人當即便從房頂上跑走,文熙推了一把在他身前的人,“去追啊!”
話落,捕手才開始追,可為時已晚,那人輕功極好,在房頂上穿梭自由,捕手隻得在下方追,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文熙回身去看那箭,箭已被人摘下,遞到了他面前,箭上插(和諧)着一張疊起來的紙,已被射穿,文熙将其打開,其上寫:真兇在錢來客棧,二樓第二間房。
“大人,這說得可是真的?”有人問。
“你們方才搜查時,可還記得這二樓第二間房住着誰?”
“……”回複他的隻有搖頭。
文熙知道,想讓這幾個天天争着搶着做飯桶的人認真工作,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還得靠他自己。
一隊人馬緊急從元福客棧趕往錢來客棧。
*
裴素素身着淡藍色男裝,頭戴長帏帽,袖中揣短刀,在房頂上極速奔跑,而底下正跑着數十位追兵,以及六七個百姓穿着的男子,都緊跟她的步伐。
十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