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晚臣挑眉,低音問道:“楊葵?”
她什麼時候給自己又弄了個名字?他怎麼不知道?
崔嶷點頭:“是啊,這……這是她在這裡的名字。”其實他知道這個名字也是聽别人提起的,但他表情也沒這麼怪異啊。
邵晚臣怎麼了?
“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邵晚臣鋒芒畢露的眼神挪到她身上,“起得真不錯,我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差點讓你暴露。”
“這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你知道的其實也不太多,侯爺其實不用不知道裝知道的,那多累啊。”裴素素依舊笑着。
她幹什麼,他非得第一個知道?她偏不!
“呵……”邵晚臣抓着她的手腕的力度更大了,“那你解釋一下,這名字有什麼用意?”
裴素素從容應對:“沒什麼用意,好聽,我愛聽,不行嗎?侯爺要是不愛聽您的名字,我也可以給您想一個,要麼?”
邵晚臣快把後槽牙給咬碎了,不服氣的傲嬌頂腮,好一會兒才說話。
“你開心就好,名字我就不用了,留着你那點墨水給自己用吧。”
“話都說出來了,我就勉為其難給侯爺想一個吧。”裴素素眯眼,壞點子一下充盈心頭。
邵晚臣竟然來了洗耳恭聽的意思!
“心機晚臣,這個名字不錯,”裴素素停了兩秒,發覺邵晚臣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在等着她解釋。
終于有他不懂的了,裴素素好一番心裡愉悅。
“機晚,諧音己烷,有毒,非常适合你。”裴素素确信地點頭解釋,邵晚臣肉眼可見的生氣,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怎麼會知道己烷呢,她可真是個小聰明,讓他反駁也沒地方反駁。
“有多毒?”邵晚臣低音問。
問到點子上了,裴素素無所謂道:“……你問對人了,巧了,我也不知道,你說氣不氣?”
話落,裴素素趁他生氣之餘用力甩開他的手,揉了揉手腕,“侯爺,真的有必要和我再這麼聊下去嗎?你……沒有什麼事要做?”
邵晚臣被甩開的手停在空中,竟有些不知所措,收回來的時候恨不得掩人耳目,可惜這兩位的眼睛一直都在他身上。
好吧,隻能先放棄他與裴素素的争執,再跟她鬥嘴下去,黃花菜也要涼了,崔嶷在旁看着不知道怎麼攔,兩人就休戰了,他無奈一笑。
他們一起同行了五百米左右,停在一條深淵前面。
裴素素從側面而出,崔嶷看了她一眼,本想阻撓,卻被邵晚臣叫着回了頭,沒再看她,待找到空隙回頭再看時,裴素素已然到了前方五米的一棵樹下。
她記得這裡安放了一處機關。
裴明矚做機關有個特性,喜歡在土裡藏,用表層的土做掩蓋,如果不知情的人踩到,就會像遇到地雷一樣,機關立馬發動,躲無可躲。
從樹下摸索,土壤中果不其然有一個堅硬的物體,這兒與黑風寨的機關路數一樣。
裴素素輕輕按下,機關很細微地響了一聲,接着,她拾起樹邊的一塊石頭,向前方扔去。
沒有動靜。
邵晚臣見狀讓人上去,裴素素跟在他們後面,很快到了山谷正上方,從上向下眺望,山谷之下的房屋隐約可見。
之前說是在山裡,其實隻是籠統說法,這峽山有兩部分。
一部分全部是樹,就算把樹都砍光了,也無法在堅硬的土地上去立木柱,而另外一部分就完全不一樣了,那裡土質較高,且因處于陰面,樹木較少,并有十米多深的山谷。
若把村鎮建于山谷,進出采礦,隻需要把山谷之上的樹綁上麻繩,用來運送,節省了人力物力,還不會被輕易發現,是個極好的方法。
不過如今黑風寨失勢,自然沒了前來取礦的人,反倒吸引來了抹消他們痕迹的正主。
所謂的正主,就是剛才射箭攻擊崔嶷隊伍的人,他們此刻被擒拿,所有人都被捆綁着,安放在最邊上,裴素素一開始看見了。
沒想到邵晚臣行動這麼快,竟然解決了,地上都沒有留下什麼血迹,看來解決得很輕松,這些人對他沒威脅。
可這些人既然這麼快得被控制住了,那為什麼邵晚臣不問他們機關所在何處?
“侯爺,能說說為什麼你不問他們哪裡有機關?”裴素素疑惑擡眼。
邵晚臣: “我不信他們。”俘虜可信度不高,更何況是裴明矚的機關,能知道其中原理的,隻有裴素素。
“那要是我路上出事了呢?沒人來給你們破解,莫非你們就不下去了?”她皺眉。
“你不會出事的。”邵晚臣說得很确信。
裴素素自然不知道他這自信是哪裡來的,不過邵晚臣倒是清楚得很。
他在崔嶷的必經之路安排了人手,這些人負責保護的不是崔嶷,而是裴素素,隻不過沒等他們出手相救,就看到某人功法遊刃有餘,不僅能以手為刀,更能手握刀鋒,不懼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