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這個案子就是姚瑤一手做下的,不過她背後肯定有人助力,讓她脫離了官府的搜查,以至于在大力搜捕下,她還沒被逮捕,或者是當年的捕手在一些阻力下并沒有把職責落實到位,讓姚瑤得以逃脫。
第三,當年有人針對裴明矚,那麼裴明矚就一定接觸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這件事足以讓他丢掉性命,卻不知為何牽連了姚瑤,讓一切不好的證據指向她,那她一定是必死的結局,可她卻又還活着,隻有一種可能,她是為這件事回來的,她要從中得到什麼信息。
鏡頭轉換,姚瑤登場。
她滿眼淚水,渾身無力地癱坐着,這屋中此時已聚集了平安縣所有的捕手,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生怕她有一舉一動傷了唯一能斷案的許遠,屋裡門窗緊閉,四下氣氛嚴峻。
“說說吧,當年你是怎麼殺了人之後逃的。”許遠一臉嚴肅,高坐在太師椅上,低眼看着她。
“當年……當年我沒殺人!”姚瑤猛地立起身來,“縣令他污蔑于我,害我在平安縣乃至嶽州無法立足,隻能颠沛流離……”
“颠沛流離?當年海捕文書貼了又貼,捕快搜了又搜,你是怎麼做到颠沛流離的同時不被發現的?”
“是有人收留我!”
“呦,那那人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收留一個通緝在案的人,是誰啊,說出來我聽聽,也叫我見識見識。”許遠一旦碰到這審案子的事就專心緻志,不苟言笑,話語間的威脅極其明顯。
“是縣令!”
“你說什麼?!”許遠拍着案闆站起身來,那聲音環繞在房中,清楚地傳入所有人耳中。
“我說是當今縣令陳随!是他幫了我!還有,人不是我殺的!”姚瑤不肯改口,甚至聲音還要更大,那雙能望穿秋水的眼睛信誓旦旦地看着他,勢必要與他争個高下。
“你明知道縣令已然身故,卻還拿他搪塞!現今證據确鑿,你的案卷還工工整整地放在案卷室中,你還要抵賴!”許遠指着她的鼻子怒道,滿眼怒火。
“什……什麼?”姚瑤仿若幻聽,那雙方才還明媚的雙眼此刻慌然不定,眼珠子亂轉,嘴唇顫抖着,“他死了?”
他還沒有還她清白,怎麼就死了!
“平安縣上上下下幾千人,誰不知道縣令已故,還有兩日就要過頭七,你在裝什麼?”
話落,姚瑤臉上的震驚之色全然消失,她以一種看敵人的眼神看着他,似乎知曉希望渺茫了。
“快阻止她!”裴素素餘光看到她的手以不可阻擋的速度從頭上拔下那支銀簪,迅速向她撲去。
可她速度太慢了,未來得及阻止,便看到她毫不猶豫地将銀簪紮進自己的脖子中,瞬間鮮血淋漓,血濺到了裴素素的半邊臉,又染紅了姚瑤潔白的衣裙,她的雙眼還睜着,那是怒視。
裴素素捂着她的傷口,想盡量減少血的流失,可沒有紗布,血還是會流。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沒想到,姚瑤竟會自戕,那普通的簪子會鋒利到刺穿她的脖子,捕快撲上來時,姚瑤的呼吸已經薄弱了。
裴素素就在她面前扶着她,她永遠也忘不了姚瑤那雙盯着她的眼睛,像是窮途末路的求助,還有她不肯松動的手,那樣緊緊地抓着。
好在,經過衆人千辛萬苦的搶救,姚瑤活了,到底也是力氣太小,沒能紮入動脈,隻是看着滲人了點。
*
許遠命人将姚瑤安置好後,獨留裴素素一人在房内。
裴素素見他神情焦慮,滿屋子轉圈,當即叫停道:“許大人,您别再轉了好嗎?我能問問,您怎麼看姚瑤的嗎?”
許遠定在中央,道:“這件案子一直由縣令處理,細枝末節全被記錄在案卷室裡,這也不是幾句話能說清的。”
“那你把案卷從案卷室裡拿出來,然後給我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不耐煩,覺得和他溝通有問題。
“案卷被鎖了起來,我沒有鑰匙……”
裴素素翻白眼:“沒有就撬開,難道就不看了嗎?”
許遠才反應過來原來還能這麼做,道:“這是案卷室的鑰匙,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
待她醒來時,被關在一個小屋裡,周圍沒人,但她能聽到,門外守着幾個人,他們都會武功,不過光聽心跳與呼吸就能知道,他們的武功隻能對付那些什麼招式都不會的百姓。
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解決他們很簡單。
姚瑤掀開被子,她的手腳被捆着,麻繩的力度還是很大的,但這難不倒她,她兩三下就能解開,并且不用任何工具,不發出一點聲音,想用這繩子控制住她,完全不可能。
她故意在屋子裡制造出聲響,引的外面的人不得不開口查問,卻隻聽到一聲慘烈的尖叫,出于不能讓嫌疑人處于危險中的職業素養,其中一人推門而入,而正好中了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