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陽太熱,你細皮嫩肉的還是待在營帳中吧,防止曬傷。”
沈枝氣鼓鼓地仰頭,煞有其事的威脅,“夫君若是下次再這麼不打招呼地就将我抱起來,我就要同你生氣了!”
裴钰辭也不明白小姑娘的面皮怎麼這麼薄,他戳了戳她鼓起的臉頰,哈哈大笑,“下次一定提前同你說。”
裴钰辭坐在營帳中處理軍中的軍務,沈枝陪着他有些無聊,趴在書案上,目光散漫地看着。
為了打發時間,沈枝拿着毛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她有些無聊,在她把一沓紙都畫了中草藥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将毛筆扔在了桌上。
隻是沒有注意到,那黑色的墨汁濺到到了裴钰辭的臉上。
裴钰辭仿若未覺。
沈枝心虛的看了看他臉上的污漬,隻能挪過去拿起自己的手帕幫他擦拭,“夫君,你臉上有髒東西,我幫你擦一擦。”
裴钰辭自然知曉方才這個小姑娘幹了什麼事情,他十分自然地将臉湊過去,享受着她的服務。
這麼一張俊美的臉龐忽然湊過來,還離的這麼近,沈枝忽然就注意到他濃密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毛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紅潤的薄唇仿佛是一枚可口的糖果。
沈枝看得有些入迷。
正在這時,外面有聲音傳來。
“将軍,将軍!”
沈枝反應過來,在人進來之前嗖的一下将裴钰辭臉上的墨汁擦幹淨,坐回原位。
伍烨笑着一張臉進來,卻看見将軍的臉色很冷,還有夫人正低着腦袋一副乖巧的模樣。
伍烨不明所以,本想問問等晚些時候下了值要不要一起去酒樓喝酒,可是還不等他開口便看到裴钰辭一記冷眼掃了過來。
伍烨瞬間笑着道:“我沒什麼事,走錯營帳了。”
沈枝輕輕咳嗽,掩飾尴尬。
兩人之間的氛圍忽然有些尴尬。
沈枝成婚已經月餘,恰逢國公夫人辦了一場賞花宴,帖子遞到了裴府上。
常華就想領着兒媳婦去玩一玩,裴钰辭得知并未反駁,小姑娘終日呆在家裡也是無趣,出去玩玩也挺好。
宴會這日京中的許多貴女都來了,這國公夫人乃是徐國公妻子乃是開國功臣,有許多人上趕着巴結。
沈枝跟在常華的身邊,乖乖的陪母親面見這些高門貴婦。
等終于應付完,常華也看出她有些疲倦,就讓她一個人在園子裡走走賞賞花。
此次宴會,沈枝的母親盛芷也來了。
沈枝見到母親,想念極了,跟在母親身邊像一個小孩子一般。
她沒有見到表姐盛清蘭的身影,便問道:“娘,表姐呢?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盛芷握了握女兒柔軟的小手,笑着開口,“你表姐她前幾日不慎感染了風寒,這幾日正在家中養病。她還說等病好了要去找你說說話呢。”
沈枝皺起一雙細眉,擔憂道:“感染了風寒?那她身體怎麼樣了?”
她幼時身體不好,最怕的便是生病,一旦生病不僅要忌口還要喝苦澀的藥汁。
盛芷安慰她,“沒事的,已經喝了藥,再過兩日便好了。”
盛芷看女兒的神色疲累,想也知道她是不喜歡應對這些人的,她心疼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枝枝是不是在裴府過的不順心?”這個紅潤的小臉都變白了。
沈枝依偎到母親的懷裡,撒嬌道:“哪有,婆婆對我很好,夫君對我也很好。母親就不要操心了。”
盛芷見女兒的神色不像說謊,也放下心來。
母女兩個尋了個僻靜的小亭子,在裡面聊上了半個時辰,直到宴會将散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沈枝讓人通知了婆母先行回去。
盛芷和沈枝兩人一同出門。
國公府門口,迎頭撞上了祝公子,他神色匆匆,顯然是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人。
不小心撞到了沈枝,她腰間的玉佩被撞掉在地上,小兔子形狀的玉佩上摔有了一道裂痕。沈枝趕緊撿起來,握在手裡摸着那道裂痕,目光可惜。
祝硯擡頭一看,竟是一位明媚的女子,他趕緊道歉,“對不住夫人,是我沒有看清路。”
盛芷自然是認識祝家的這位公子,隻是這兩個小輩尚且沒有見過面。
看見是祝硯,盛芷連忙解圍,“沒什麼大事,下次走路要看清楚一些。”
“怎麼神色慌張,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祝硯一看是沈家夫人,他又替自己剛才的行為道歉,感激道:“伯母見諒,原是我那妹妹忽然犯了心疾,我來此處想要将她接回去。”
盛芷吓了一跳,“那你快去吧,這是我女兒沈枝隻是你們兩個不曾見過,沒什麼大事不過是碰掉了一枚玉佩,趕去接你妹妹要緊。”
祝硯謝過沈伯母,又帶有歉意的看了一眼沈枝真誠道歉,“對不住,沈家妹妹。我回頭便認真挑選一塊玉佩送到裴府賠禮道歉。”
沈枝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搖了搖頭,有些難過道:“不必了。”
祝硯神色愧疚,但是想到妹妹尚且在裡邊,他對着兩位深深的表達歉意,趕緊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