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枝特意讓珠畫和春意給她選了一身好看又簡便的衣服,還化了個凸顯起色的妝容。
軍營離這裡比較遠,在京城之外需要騎馬才能過去,沈枝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不得了。
她還沒有騎過馬,裴钰辭怕她被吓到騎馬的速度都比較慢。
等兩人到了軍營已經是将近午時。
伍烨頗為驚奇,難得看将軍來得這般晚。等他到軍營門口迎接的時候,發現将軍的馬背上還坐着一個明晃晃的小姑娘。
兩人十分親密,他一看便知曉想必這就是将軍新娶的小媳婦了。
裴钰辭将小姑娘輕輕的抱下來。
伍烨忍不住喊道:“夫人好啊!我叫伍烨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就來找我,我在将軍手底下做事。”
沈枝看了一眼面前面善的人,禮貌的笑笑,“多謝。”
裴钰辭瞥了他一眼,帶着人走向營帳。
騎了這麼久的馬,馬背上很颠簸。沈枝的腿有些酸軟,沒走幾步便踉跄了一下。
裴钰辭索性直接将人抱起,大步流星地向營帳走去。
伍烨在身後瞪大了眼睛,天呐!誰能想到他們這一向不近女色的将軍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等裴钰辭将人抱進營帳,将軍夫人來軍營的消息已經傳遍了。
沈枝也沒想到他會忽然來這麼一出,臉都羞紅了個透。
她将腦袋像鹌鹑一般藏在裴钰辭的懷裡,死活不肯擡頭,她小聲反駁:“我都沒臉見人了。”
裴钰辭輕聲的笑,“怎麼會,你不是一直都擋着臉嗎,就算要笑他們也該笑話我。”
沈枝擡起通紅的臉,眼睛裡面些許水意,“都是夫君強迫我。”
裴钰辭陪着她笑,“好好好,都是我強迫你的,腿還酸嗎?”
沈枝點點頭。
“哪裡酸,我幫你揉揉。”
沈枝下意識地指了指自己酸脹的腿根,等她指完才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好位置。
她修長的脖頸上都是通紅的顔色,說着一邊往床榻裡面躲閃,一邊推拒一邊說,“不不不,我不疼了,你快去忙吧!我歇一會兒就好。”
裴钰辭将信将疑,猜到她是因為害羞,于是讓人去取了藥膏來放在她的手上,不放心的叮囑:“自己塗藥。”
說罷他便走開,獨留沈枝一個人在營帳中。
沈枝看看瓷瓶内有些淡黃的藥膏,耳尖紅紅的,最後還是妥協自己塗了藥。
裴钰辭每日到軍營都會親自檢閱士兵操練。
今日他到了場上,伍烨便笑嘻嘻地湊到裴钰辭跟前,“将軍今日怎麼把夫人也帶來了?話說你們新婚夫妻是不是過得如膠似漆,一刻都離不開呀?”
說完,軍中的将士也跟着哄笑。
裴钰辭罕見的沒有生氣,而是糾正着一些士兵的錯誤之處。
底下的祝參将見将軍心情好,上前開口道:“将軍前幾日答應得空了同我比試,今日如何?”
這個祝參将就是個武癡,每日就想着怎麼才能夠打敗将軍,時不時的就纏着将軍來一場比試。
雖然屢戰屢敗,但是勇氣可嘉。
兩人每隔幾日的一場比試,幾乎成了軍營中的定時表演。
裴钰辭想到沈枝一個人呆在營帳裡難免會無聊,他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可以,速戰速決。”
祝參将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去拿起了自己最趁手的兵器,他大笑道:“将軍快選。”
裴钰辭抽出一旁的大刀,台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随着一聲标志着開始的聲音響起。
祝參将蓄起力氣,朝着裴钰辭攻去。
裴钰辭有意對他進行指點,所以靈活地躲了過去。
幾招下來,裴钰辭分毫未傷,反倒是祝參将的體力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
祝參将的心情有些急躁,裴钰辭感覺到他心神不甯正欲開口卻發現不遠處沈枝正站在烈日下目光擔憂地看着他。
裴钰辭一招直接挑斷了祝參将的長槍,火光電石之間一把橫刀就這樣架在祝參将的脖子上。
祝參将垂頭喪氣,“我輸了,将軍武藝高明。”
裴钰辭扔給他一句,“多加練習。“大步長朝着沈枝走去。
衆人這才發現原來将軍夫人早就站在他們身後,正在觀看。
伍烨想到方才将軍忽然加快的招式,心想這是将軍這是要在心上人面前保持一個英勇的形象啊。
沈枝用手帕勉強遮住頭頂的強光,迎面誇贊,“夫君好厲害!”
裴钰辭唇角彎起,有些不贊同,“這麼大的太陽,你怎麼出來了?”
沈枝笑笑回道:“我聽到外面的聲音,便出來看看沒想到正巧看見了夫君英勇的身姿。”
裴钰辭笑出了聲,再次不打招呼的将人像抱着小孩兒一般的抱起到了營帳才将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