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伊芙恩都和艾麗卡一起泡在圖書館裡,噢,其實還有艾爾維斯。
他們經常能在圖書館遇見,三個人也經常一起讨論學習的問題,久而久之已經開始相互稱呼教名,并且還會約着一起去圖書館。
她沒有去注意艾麗卡和艾爾維斯具體在做什麼,她們在圖書館雖然坐在一塊,但更習慣自己幹自己的事情,隻有遇到問題才會開始讨論。這會兒,她正從魔藥區的書架上找出了一本《魔藥之書》。
還是那句話,雖然在實際操作上,伊芙恩的長進收效甚微,但理論知識可别想難倒她。雖然她不指望自己能發明出什麼魔藥,但好歹得拓寬一下知識面,等到實戰的時候也不能少了魔藥儲備。
更何況她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萬一真回不去了,還得好好考慮自己的就業問題才是,O.W.L證書總得多拿幾張吧。
《魔藥之書》裡的内容相對來說還是太超綱了,伊芙恩一整個下午不過啃了四分之一,中間她還問了艾麗卡和艾爾維斯很多問題,前往禮堂的路上她都還在思考剛剛看到的傷口清洗劑的配方。
直到看到人群中多出了格蘭芬多的紅色,她才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那張字條。
伊芙恩拉了拉身側艾麗卡的衣袖,“今晚天文課如果要分組的話,我可能沒法跟你一組了。”一般來說,除了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課她會和莉莉一組以外,其他的課程她都會和艾麗卡一組,嗯,魔藥課也算是一個例外,隻有索菲娅才能救得了她。
天文課上課至今還沒有分過組,再加上這是節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課,艾麗卡也算是早有預料,她毫不在意地捏捏伊芙恩的手,“我知道,和格蘭芬多一起的課你都會跟莉莉一組不是嗎?我跟之前一樣和瑪麗一組就好啦。”
伊芙恩抿了抿唇,幹笑了兩聲,“我今晚可能好像也許……得和西裡斯一組。”
捏着伊芙恩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你說什麼?”
伊芙恩突然靈光一現,西裡斯要和她一組的話,掠奪者裡會落單的大概率是詹姆,“噢沒事艾麗卡,你繼續和瑪麗一組就好。”她讨好地笑笑,想把這段就此翻篇。
艾麗卡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禮堂門口的燭光映照在她的鏡片上,折射出一道光芒,但她什麼都沒有問,隻仿佛了然于心地勾起唇角。
今天的夜空格外深沉,卻也更适合觀測恒星和行星。多虧了周日在有求必應屋的練習,伊芙恩現在一擡頭就會下意識望向天狼星所在的方向,隻是一來到天文塔就勾起了她那并不美好的“夜遊”回憶。
莉莉一出現在塔樓門口,伊芙恩就貼了上去。後面正在上樓梯的西裡斯則是将這一幕好整以暇地納入眼底,他就這麼雙手抱臂,歪着頭靠在樓梯扶手上不往上走了。
伊芙恩抱着莉莉的手臂收了收,安撫完莉莉疑惑的視線,她又趕緊示意西裡斯稍安勿躁,他這才又慢悠悠地往上晃。
這周是開學以來的第十次天文課,正如西裡斯所說,辛尼斯塔教授一上課,還沒說要做什麼呢,就要求他們兩人一組自行分組。
莉莉正要自然地拉過伊芙恩走向離她們最近的望遠鏡,卻見伊芙恩輕輕掙開她的手,快速地閃向了教室的另一個角落,隻留下一句幾乎沒有喘氣的“莉莉對不起我這節課得和西裡斯一組還請你大發善心忍耐一下波特”,而那邊原本正準備攬過西裡斯的詹姆也是被他一腳踹到了莉莉的方向。
伊芙恩躲在西裡斯背後,輕輕揪住他校袍背後的布料既作為遮擋,又作為支撐,悄悄望着莉莉和詹姆。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詹姆正手舞足蹈地跟莉莉說着什麼,雖然聽不清他究竟說了什麼,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太讓她高興的話。
看到莉莉臉上尴尬的表情,伊芙恩心裡湧上一陣後悔和内疚,她剛松開抓着西裡斯校袍的手,想重新走回莉莉身邊,就被人搶先抓住了手腕。
西裡斯垂下眼睑看她,語氣卻沒帶什麼感情,“你今晚是我的搭檔。”
伊芙恩感到身邊氣溫驟降,不懂為什麼西裡斯突然之間好像心情變差,她看看遠處表情恢複正常開始和詹姆交流的莉莉,再看看自己身邊幾乎要變成冰雕的西裡斯,念及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收回了想要離開的腳,“好好好,今晚壽星最大。”
冰雕這才舍得解凍幾分,松開她的手腕,向望遠鏡走去。
辛尼斯塔教授讓他們使用的望遠鏡不如有求必應屋中提供的高級,伊芙恩觀測還行,但記錄是真一般,她剛想開口跟西裡斯打個商量,就見他已經自覺地拿起羽毛筆和牛皮紙,轉頭看到伊芙恩愣住的表情,他毫不吝啬地開口嘲笑,“我想我已經很了解你的水平了。”
伊芙恩的臉頓時漲紅,西裡斯·布萊克,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
她氣鼓鼓地一甩頭,沒理他,徑直湊到望遠鏡前,開始冷冰冰地報數據。
西裡斯戲谑地一挑眉,兩人互不理睬倒也是沒耽誤記,最後反而是他們小組最先完成的。
伊芙恩的理智也終于回籠,她湊到西裡斯附近,壓低聲音道:“所以今天幹嘛突然要我和你一組,對了,你之前答應過今晚教我那個魔咒的。”
西裡斯微微側了身子,她身上還是那股荔枝玫瑰味,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她碰過的東西,全都被這股味道給浸透了。
今早在寝室裡,突然就有一隻貓頭鷹扔了包裹在還沒睡醒的他的臉上。他甚至不用睜開眼,就聞到了這股熟悉的味道,不用看賀卡的落款他都知道是誰。
“别急,我倒要問你又做什麼突然給我準備禮物?”
伊芙恩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話語,“我知道你生日還不給你準備禮物,那這還算朋友嗎?”
非常完美無缺的答案,他甚至都不用去問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生日的,因為她真的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