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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郭氏姊妹聯袂去,東宮再難掩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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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與妹妹話不投機,幹脆閉了嘴,繼續手上功夫。

正好指尖的血漸漸止住了,裴妍拆了捂手的帕子,低頭繼續趕工。

裴妡看着帕子上的那抹嫣紅,更是暗下決心:她得趁着張茂出征在外,趕快設法撮合司馬毗和阿姊!

她側頭看向裴妍,隻覺姐姐在燈下低頭做女紅的模樣,與平日又有不同,專著刺繡的裴妍仿佛比平日多了幾分娴靜——溫香如玉,美人低頭,卸了簪的青絲仿若上好的綢緞,順滑地披散在身後。

裴妡勾起唇角,姐姐姿容絕豔,她不信司馬毗會不動心。細數京畿的妙齡女郎,誰能比得過阿姊?一個有錢有勢的諸侯想要赢過張茂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實在太簡單了!

張茂開拔那日,裴府的三個郎君都去相送。裴妍也想去,可她是女眷,不能像哥哥們那樣,跟在帝後身後堂而皇之地為大軍送行。

她本想偷偷溜去街上,遠遠找個酒樓候着。能多看張茂一眼也是好的。

然而王夫人不知怎的,竟布置下一堆内務要她和裴妡清完。身邊都是二房管事的阿媪,她竟是想溜都溜不掉!

午晌,她好不容易等來兄長。就聽裴憬繪聲繪色地跟她渲染大軍開拔的場面多麼宏大,帝後多麼看重,還有陳中書念的檄文多麼長,害他差點打瞌睡。

“阿茂哥呢?”裴妍打斷他,别人怎樣他不管,她隻想知道張茂如何。

“呵,阿茂當然是一衆軍士裡最得意的一個!他雖列隊在梁王與張伯後面,然而十個梁王也不及咱們阿茂亮眼!你不曉得,道邊圍觀的女郎多是去看他的呢!”

“哦!”裴妍有些醋溜溜的,說不清是擔憂多,還是心酸多,“阿茂一項很受女郎歡迎!”

“可不是,清河公主也來了呢,就在皇後身後!皇後向梁王賜酒的時候,我還看見她對阿茂笑了笑。你說,這次阿茂若得勝還朝,咱們家是不是又要多出個驸馬都尉來!”裴憬與有榮焉地道。

“什麼咱家,人家姓張,即便攀了高枝,也與我們沒幹系!”裴妍徹底惱了,拍案而起,氣咻咻地回了房。

裴憬有些摸不着頭腦,問一旁的柳蕙:“我哪裡說錯話了,惹妹妹着惱?”

柳蕙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小姑子離去的身影,敏惠如她,心裡已然有了猜測,隻是不好同傻丈夫講,便敷衍着安慰丈夫道:“夫主沒說錯話,想是阿妍妹妹累了,今天她在嬸母房裡,盤了一天的賬呢!”

裴憬立刻心疼起妹妹來:“你可得請阿母勸勸嬸嬸,阿妍就要及笄了,别累出病來!”

……

因着郭太夫人病情加重,裴妍的及笄禮隻好從簡。

不過河東裴氏乃百年望族,钜鹿郡公裴頠又正得聖眷,他嫡親侄女的笄禮即便從簡,亦排場不小。來觀禮的世家親眷依然把府外的巷子口堵得滿滿當當。皇後也多有賞賜。

給裴妍及笄的正賓請的是二嫂崔華堂的母親崔盧氏。小郭氏原先屬意的是自己的密友東海王妃裴氏,然而她遠在藩國,一時趕不回來。郭老夫人便做主請了清河崔氏的主母崔盧氏前來擔當正賓。

贊者則由裴氏族親擔任。及笄禮上的簪子是郭老夫人年前就備下的,不止裴妍的,裴妡的也一并打好了,畢竟姊妹倆的年歲相差無幾。

老夫人給裴妍的是一支通體白玉的牡丹,給裴妡的則是紅玉梅花。

鮮花着錦的禮台上豔若桃花的妙齡少女盈盈而立,對面的高堂上端坐着氣色枯敗的裴老夫人,隻見這位銀發蒼蒼的婦人沉靜地看向台上行禮的孫女,渾濁的雙眼藏着點點淚痕,仿若拂過歲月的塵埃,恍然見着當初的自己。

小郭氏亦滿含欣慰又神色複雜地看向女兒,這漫長而孤寂的守寡歲月,女兒是她唯一的慰藉。可是這樣的相伴又能持續多久呢?女兒成人了,後面就該出嫁啦!

裴妍似乎感覺到兩位婦人的愁緒,她趁着間隙朝大母和母親嬌俏地眨了眨眼,惹得這對姑侄立刻收斂愁容,微笑回應。

儀式上,裴妍用的自然是大母所賜的簪子,至于張茂送的那根,則被裴妍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自己的百寶匣子裡,夜深人靜時才敢拿出來插戴賞玩。

裴妍及笄後不久,與钜鹿郡公府相隔不遠的魯國公府就雞飛狗跳起來。

皇後生母,宜城君郭槐的病情突然加重,幾乎到了水米不進的地步。

皇後憂心母親,經常離宮來賈府探望。她每次省親雖說輕車簡從,但賈府衆人及太醫院的醫官們,免不了小心翼翼。

東宮太子司馬遹雖與皇後不睦,但與郭槐還算親厚,亦屈尊來賈府探視過幾次,于是賈府上下更忙了。

半個月後,賈府宜城君郭槐的住處。

夜間突然起了大風,吹散了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一點暖意。守門的婢女瑟瑟發抖起來,卻隻能咬着牙硬抗。

内室裡燒足了炭火。寬敞的屋裡擠滿了人,有侍奉的宮女,也有進進出出的醫官。

靠近窗口的一個婢子悄悄地擡頭看了眼四周,趁人不備,狠狠地朝窗邊深吸了幾口氣——許是人多,通風不暢,盡管房裡燃着艾草,還是止不住内室帷帳中傳來的渾濁氣息。

外堂上,皇後賈南風冷臉上坐,賈午、賈谧、韓壽、韓芷還有太醫令賈裕則大氣不敢出地陪在她的下首。

賈裕按輩分是賈南風的族叔。他其實對醫術一竅不通,純粹是因為賈南風覺得掌管皇家醫脈的必須是自己人,這才把這麼個不學無術的貨提拔到了太醫令的位置上。

如今,他正憂心忡忡地看着進進出出的太醫們,腦門上的冷汗一股股地往外冒。

他有些心虛地瞄了眼上首的皇後,隻見賈後珠钗未簪,着一身鴉青色燕居服,面似寒冰,如老鼠般又小又腫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内室的錦帳,眼窩下青黑一片,顯然近日睡眠不足。

他知道皇後狠起來六親不認,自覺今日若郭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太醫丞,哦不,弄不好整個太常寺都得跟着陪葬。

終于,醫師們會診結束。年齡最長的醫正膽戰心驚地朝賈後行禮,委婉道:“宜城君病入骨髓,實非藥石可以湊效。娘娘何不試試巫蔔祝禱之術,興許有用。”

“方士有用,要你們醫官作甚!”賈裕沒等賈後發作,自己先跳出來指責道。

他一口一個“你們”,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卻不知自他做了太醫令始,便與太醫署的醫官是一體的了。

醫正被他一句話訓得大氣不敢出,可憐一把老骨頭,弓着腰哈着背,唯唯諾諾地站在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賈裕面前,渾似沒了脊梁骨的狗,可憐,可悲。

賈後冷眼瞪了賈裕一眼,稀奇的是,她在得知結果後,并未發作太醫丞的醫官們,反而喃喃自語似的,問醫正:“我母親,真的已人力不能及了麼?”

醫正身上一寒,閉上眼,做着要被賈後陪葬的準備,艱難地點了點頭。

出人意料的,賈後并沒有責怪甚至降罪于他們。隻是疲憊地揮揮手,對他們道:“既如此,為難你們也無用,都下去吧!”

醫師們如蒙大赦,紛紛背上藥箱藥囊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賈裕傻眼了,他也好想跟着出去啊!可他剛剛還以局外人的身份呵斥了這些醫官,跟他們把界限劃的幹幹淨淨,如今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行。

他尴尬地看了眼賈後身邊的韓芷,露出求助的目光。

韓芷對這位賈家族叔素來看不起,可禁不住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隻得轉過身,輕言輕語地對閉目沉思的賈後道:“娘娘,您已連着守了大母三日,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般熬法。不如今晚我與母親值夜,明早您再來探病,如何?”

下面人也包括賈裕在内,紛紛附和。

賈後卻不耐煩地朝諸人擺手,疲憊地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還輪不到你來勸我。你們且先出去吧。待你大母醒來,我有話要與她說。”

韓芷與自己的母親——坐在賈後另一側的賈午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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