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别藏。把牙齒收一收。”

盛醉把他的臉頰捏得有點痛，眼角被人用大拇指揉過，變成紅彤彤一片。吻下來的時候另一隻手用力捆住他的腰，感受到被推拒的力度則抱得更緊了。從他的動作中能感覺到強烈的不安和焦慮，但俞央猜不到原因，每每想出聲詢問便又被人堵住嘴，直吻得他兩眼發黑，幾乎懷疑盛醉是不是想親到他死掉，然後把他的屍身藏到冷凍櫃裡。

“停…停一下…”俞央話說得斷斷續續，艱難無比。說完這句話的功夫又被按住親了好幾下，嘴裡的水液都被人勾走，一點不留。

“再…再不停…我要…要揍你了…”俞央有氣無力地威脅着，盛醉置若罔聞。

操。

俞央擡手沿着脖子摸到他後頸，用力捏了一下，提貓兒似的将人強行提開，将脫困的腦袋偏到一邊。

“盛敬甯!”他語氣嚴肅，還有點焦急。“我說不準親了!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盛醉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看得他心裡發毛。

“冷靜了嗎?”

盛醉點點頭沒說話。

“你怎麼了?”

還是沉默。

俞央捧住他的臉，額頭抵住他的額頭，“有事情瞞着我?”盛醉移開目光不看他，這是心虛了。

“告訴我。”許是覺得語氣太兇，他柔了聲氣重複一遍，“告訴我吧告訴我吧~你這樣我很擔心。”

盛醉又沉默了将近一分鐘，慢吞吞放開搭在他腰間的手，退後一步，将口袋裡的褐色牛皮紙紙條遞給他，接受審判一般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亂。

想伸手過去拉住他。盛醉雙手交叉緊握着，不停深呼吸努力克制。

“黑影是你的善相?你相信他說的鬼話?”俞央繞到他面前，彎腰下去歪着腦袋從下面看他的臉。“難不成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隻剩下你的惡念了?隻剩惡念還對我這麼好，看來你的惡念也不怎麼樣啊?”

“我裝的。”盛醉捂住他的眼睛。“我以為我裝一輩子就能一直瞞着你。我不懂他說的善相惡欲是什麼意思，但我覺得他說的沒錯。你覺得我很好、處處維護我，那是因為這些都是我裝給你看的，都是我想讓你看到我想讓你這麼認為的。都是…都是假的。”

俞央搭在他捂住眼睛的手背上的手輕輕顫動一下。“假的?你表現得很愛我，難道這也是假的?不…不是吧?”盛醉幾近驚恐地立刻回答了，“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很愛你!”

“那你騙了我什麼?”

“我不敢說。”

“好吧，那我換個問法。無論因為什麼，你會想要傷害我嗎?無論做不做，會産生這樣的想法嗎?”

“不會!”他答得很快，毫不猶豫。

“如果我說我你做的某件事情，或者想做的某件事會讓我覺得不開心，你會做嗎?你會想做嗎?”

“不會做!隻要你愛我，我一定不會做的!可能…可能偶爾還是會有點想。”

“那就足夠了。”俞央長歎一聲，上前一步抱住他，“那就夠了。沒關系的，不想說就算了。快點結束遊戲吃飯吧，我有些餓。如果哪天想說了，随時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