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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的他露在外面的皮膚紅了一片，眼角挂着淚珠，眼睛半眯，透出細碎的光。紅紅的舌尖被拉出口腔，幾根手指正細細玩弄着，嘴唇被撐開，盛醉的舌頭還在不停掃蕩。

“唔!你…唔…子!”

盛醉見他實在受不了，便偏開頭，悶悶地笑起來。“噗，哈哈，哈哈哈哈，我好開心。”

俞央覺得盛醉說不定是狐狸精轉世。本來就生了副好看的外表，那雙眼睛專注地望着你，像落滿了稀碎的寶石，清澈得像裡面藏了一汪山泉。

“咳咳，回去吧。”俞央被親得臉頰绯紅。

“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是說，你身後有面鏡子。”

“鏡子?怎麼了?”

盛醉恍然大悟，“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覺得不好意思?”

“滾啊!我就多餘關心你!”

“沒事，喜歡看的話，回去我們對着鏡子好好親一下——走，我抱你，傷口必需要處理一下了。”

“哎哎哎我可以自己走!”

“我想抱你，讓我抱抱嘛~回去送你一個禮物!”

俞央被分散了注意力，不再掙紮。

“禮物?”他疑惑地重複道。

“嗯，一個腳環，按你的大小定制的，保證嚴絲合縫，還很好看。”

“奧，可是我都沒給你禮物。”

“乖，你就是我最大的禮物。”盛醉低頭親親俞央的額頭，親親眼睛，親親耳朵，親親鼻子。

“你在幹嘛!”

“謝謝你願意為了我留下來。”

“啧，”俞央别扭極了。“其實應該是我跟你道歉。你也看到了，我這個人非常自私，對待感情，對待一切事物都很消極。我之前答應你很草率，所以我現在想正式在說一遍，我願意、我想成為你的男朋友。不是因為别的，也不想那麼快就分手或者被分手，你願意跟我好好地，以今後餘生為目标走下去嗎?”

電梯很快下到第八層。盛醉将俞央放到沙發上，握住他的腳腕，半跪着，讓他将腳踩到自己腿上。褲腿被挽起，露出白暫、精細的腳踝，一個同樣玫瑰金的腳環被扣上去。

盛醉看上去心情很好。他自下而上地看着俞央，眸子黑沉，眼裡裝着面前微笑的少年，滿足得像是擁抱着整個宇宙。

“我願意。我的榮幸。”

腳環是他找人訂做的。同樣戴上去就取不下來，受到外力破壞會引發警報。最重要的是，腳環能釋放一定強度的電流，使人一瞬間喪失行動能力，卻不會對人體造成危害。腳環同樣帶有定位裝置。

腿環，腳環，手機…

俞央身上已經有三個定位裝置。手機的隐藏監聽插件由盛醉這邊操縱着開啟關閉。

你跑不掉的。盛醉侵略性的眼神裡滿是赤裸裸的占有欲，一時間甚至讓俞央有些愣住。

“你…怎麼了?不是要上藥?”

“還是覺得心悸，一陣後怕。”

“對不起呀，是不是吓到你了?”俞央十分抱歉，“下次不會啦!不要擔心。”

“好…哥哥，我能搬來跟你一起住嗎?”

“啊…?”

“我怕你下次又一聲不吭地跑掉。感覺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是你跳下去的樣子…我真的很怕…”

盛醉拿來醫療箱，為他清洗傷口。

“快開學了，搬來搬去很麻煩。等開學就住一起了呗?”

“讓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不然…我會做噩夢的…”

“嘶…那好吧，你可以稍微收拾幾件衣服過來。”

二人沉默着，俞央咬緊下唇，太陽穴突突地跳。取玻璃碎片是真他媽疼啊!

“還痛嗎?碎片我都取出來了。”盛醉擔憂地問道。

“還…還好。”

“這幾天不要碰水，我會做飯的。洗臉刷牙也讓我來。”

“哪有這麼嚴重!”俞央憤憤反駁，“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傷算什麼!”

“不算什麼是吧。”盛醉隔着繃帶輕輕碰了碰俞央受傷的膝蓋。

“我靠——你别碰!很痛啊!”

盛醉挑眉，“'不算什麼'。”

“…”

俞央沉默。任憑盛醉端來水細細地給他擦臉，又親得他滿臉水漬。

“不要再這樣了。下次被我發現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把你綁起來，這樣你就沒法傷害自己了。”

盛醉低頭給他着做腳底按摩。俞央顯然隻當成玩笑，“好好好，都依你!”

“嘿嘿，我有什麼好的呀，你這麼喜歡我?”俞央又變回了那朵耀眼的小太陽花。

“哪裡都好。”

“真的?”

“真的。”

“你還在不高興。”

“嗯。”

“哎喲，不要生氣嘛!”

仗着盛醉雙手都握着自己的腳，輕輕揉捏着按摩，俞央肆無忌憚地捧起他的臉，使勁搓，搓得整張臉都紅通通的。

“哥哥，”盛醉啞着嗓子喊他，“别拱火，等我們成年了，你受不住。”

“切，都是我男朋友了還不讓碰啊?”

“不是。”盛醉無奈，他算是看出來了，跟着跳樓這件事消除了俞央最後的疑慮，使他相信了自己的愛是個永真命題，于是大帥哥俞央就退化成了一個隻會撒嬌搗亂的小孩。

隻有他看得到的一面。

“想摸就摸吧…總有一天我會全部讨回來的。”

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