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一方面,他對俞央傾注了餘生的所有活着的意義和愛意,希望自己的寶貝永遠幸福;另一方面,前半生帶來的陰暗情緒永恒地環繞着他,叫嚣着誘惑他免做這些無用功,直接把人關小黑屋,死了骨頭都要碾碎混雜在一起,糾纏生生世世。
“開玩笑的。但是真的會有愛你的人,請再等等。”
“我知道。”俞央似是感知到盛醉的心情變換,輕輕拍拍他的後背。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都在等那個人出現。等不到也沒關系,你已經對我釋放了足夠我快樂的善意。盛醉,謝謝你。”
“嗯。”盛醉聲音悶悶的,從鼻腔裡擠出來,不情不願地回答着。
倆人看過學校順路在對面美食城吃了午飯。繞過高大的商城建築群,穿過一個幽深、逸着酒香的小巷,來到一個采光良好、樹木繁盛的住宅區。
“住的地方在中間位置,外側靠馬路太吵,内側離大門很近也很吵。待會我先帶你看看客卧,跟你說說醫療箱、藥箱的位置。冰箱沒裝什麼,可以在學校吃也可以在家裡做。我放的酸奶保質期一般在放進去當天往後三天上下,要喝的話先看看有沒有過期。”俞央拉着盛醉上樓,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雀躍。
“其實我還挺想要個室友的!我睡眠很淺,很輕的聲音都容易驚醒。所以晚上習慣戴耳罩睡,類似射擊俱樂部的消音耳罩,所以即使把鬧鐘聲音調到最大,有時累極了早上也醒不過來…麻煩你走之前看眼我是不是還睡着,如果我沒醒,可以采取一切手段讓我醒來。但是我有點起床氣,可能會丢東西,小心别被我傷到。”
“好,沒事。”盛醉一面答應着,一面跟在俞央身後進了門,好奇地四處打量。
房子不大,裝橫是古歐式風格,置身其中仿佛重回上世紀。落地燈豎在巨大幹淨的落地窗邊,暖色柔和的橙光灑落,照到米黃色羊毛地毯上。
“喜歡嗎?”俞央笑眯了眼,得意地問道。“都是我布置的!還有這幅油畫!”盛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副抽象派的星空畫挂在對着落地窗的牆上,似是混沌的宇宙。“是在一個古玩市場淘的,是近代一個畫家的臨摹作品。他臨摹的畫還原度極高,但他從不在臨摹畫上署名,所以一直不知道這些是哪位大神的作品。”
“喜歡。看上去很有家的感覺。”盛醉一邊回答,一邊四處摸索。他走過的地方,一個個不起眼的小紅點幽幽亮起,給這個溫馨的家平添幾分詭異。
“來,這是主卧,我的房間。”俞央率先走進去,癱倒在床上,雙手舉過頭頂。随着這個伸展的動作,一截白瘦的腰暴露在空氣中。盛醉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舌尖在後齒龈掃來掃去。
啧,總是沒有自知之明,誘人而不自知,真當他是什麼善類?
“衣服往下拉拉,天氣冷,會着涼的。”盛醉走到俞央身旁坐下,伸手,似是無意地從上往下摸過俞央露出的腰,“哎,手滑了,想給你把衣服拉下來的,沒拉住。抱歉呐。”盛醉一臉無辜的神色。
俞央在他收手瞬間往旁邊滾了一圈,露出大片裸露的後背,衣擺卷的更高了。盛醉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渾身血液上湧,幾乎抑制不住内心的陰暗沖動。
“别碰我的腰,很癢!”俞央聲音裡帶了笑意,又無意識扭動幾下,似乎想要徹底去除那殘留的癢意。
盛醉直勾勾地看着俞央,下意識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也爬上床,跪坐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身下的人。
“你幹嘛…”俞央試圖手臂撐起身體坐起來,卻被盛醉雙手死死扣住腰動彈不得,肌膚相貼,冰火兩種極端的溫度,掐得他有點痛。
“哥哥,要不是知道你的戀愛觀,我會以為你在邀請我享用你。”盛醉的聲音啞了幾分,俯身往下,目光灼灼地注視着俞央明亮的雙眼…
“哈哈開個玩笑,”盛醉牙齒咬住舌尖,傳來的痛感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撓你癢癢!”他佯裝笑出聲,感受到手下肌膚松弛下來,明白俞央這是放松了警惕。
倆人一個躺着,一個膝蓋擠到對方雙腿之間,一手支撐身體,另一手搭在對方腰間。
盛醉見他不躲,那些壓下的陰暗旖旎心思又跑出來。
“哥哥,不躲是因為這樣不癢嗎?還是默許我的動作呢?我會誤會的哦?”說完,盛醉手下動作更加肆意冒犯,手指輕輕劃過身下觸感極好的皮膚,“這樣會癢嗎?”他飛快轉換話題,讓俞央以為隻是一個玩笑。
“不癢!我也要撓你!”俞央笑着想要往他身上撲,被盛醉用曲起的膝蓋頂了一下,軟在原地。“你耍賴!”俞央黏膩的聲音如同世上最好的催情劑。“乖,讓我先來,等你覺得癢了,再換你撓我好不好?”盛醉同他商量。
“好~你來吧~”俞央聽話的躺好,臉上不知何時漫上潮紅,在床上癱軟成一張大餅。
盛醉看着眼前的景象,下腹傳來震震熱流,沒忍住小聲地罵了一句。
現在的俞央像個初出茅廬的魅魔,一舉一動都輕易勾起人的□□。
盛醉細長白淨的手指在俞央身上肆意遊走,一邊覺得奇怪。
“你——我靠,你發燒了?”他伸手去摸俞央的額頭,手下的溫度不算滾燙。“我…沒有發燒…”俞央神色迷離地朝他笑。盛醉這才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酒氣。
“?哥哥,你背着我喝酒了?不可能啊?”
“嘿嘿,可能是午飯時的氣泡水~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感覺腦袋變得很奇怪…诶?你怎麼長出尾巴了?!給我摸!讓我摸!”俞央随手拿的飲料是度數不高的果酒汽水,可就算是這樣低的酒精含量,也讓他像喝醉了一樣變得黏糊糊的,像回到懵懂的孩提時代。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力氣,他睜開束縛,撲到盛醉懷裡,伸出手從他後頸摸上去,往下探。盛醉被他砸得一懵,随即笑開了。
“哥哥,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先喝醉的。我的原則是不強迫你,可沒說會事事争取你的同意哦。寶貝,老婆,怎麼落我手裡了呢,嗯?”
盛醉将他反壓在身下,病态偏執的目光一展無餘。
他低頭莊重地吻在俞央額頭,手下動作不停,沿着人魚線來回撫摸,又移到後腰去撫摸俞央尾椎附近小小的腰窩。由嘴唇,從額頭,到眼睛,下到鼻尖落到耳垂,最後與他接了一個漫長的吻。
再繼續向下,舔舐俞央的脖頸,沒敢留下牙印和吻痕。又去親他的喉結,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打開手機,對着俞央的臉和裸露的腰來來回回拍照、錄像。做完這些又尋了個好位置,手機靠着枕頭立好,點下錄制按鈕,又将剛才的動作重複了一遍。
“寶貝,乖,把這個咬着,别放下來。”俞央聽話地咬住衣服下擺,任盛醉扶自己起來,脫去礙事的厚重外套,隻留裡面一件薄衣。
“冷。”俞央冷不丁開口,白暫的腰就被衣服遮住。
“醒了?”盛醉試探道。
“冷。”俞央重複着,眼裡像攢了水花,語氣像是朝他撒嬌。
“好好好,”盛醉将人抱到自己懷裡,自己靠床頭坐着,讓俞央後背靠在自己還散發着熱氣的懷裡,又拿他的外套給小孩戴圍脖一樣圍在身前。
“還冷嗎?”
“不。”
伸手拂開俞央腦後已經長長的頭發,盛醉的唇靠近他後頸,張嘴咬了下去。
“疼!”俞央可憐兮兮地嘟囔。
“好好,親親就不痛了啊~”
他看着俞央後頸上完整的牙印,内心升起暴虐的愉悅感。
盛醉從自己衣兜裡摸出一副玫瑰金的手铐,又拿出一個玫瑰金的腿環,上面有一個小孔,孔裡挂着幾個小圓環,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咔嚓”,俞央的手腕被手铐拷在床頭。
“唔,你幹嘛…好困…我要睡了…”俞央迷迷糊糊地,語氣裡帶上幾分不滿。
“睡吧寶貝,醒來就忘掉吧。我愛你。”
褪去俞央的褲子後,一雙筆直美麗的腿就露了出來。…
“真美。”盛醉癡迷地俯身,在俞央腿環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