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景鬥轉星移,霎時月光從洞口傾瀉而下,整個洞穴鋪上銀輝,其間的一景一物乍然浮現眼前。
微微擡眸,便可看見石桌旁一女子略施粉黛,柳葉彎眉,天生帶着媚意。
桌上擺有些許糕點,一盞酒和兩個酒杯,女子笑眼盈盈的望他,開口卻是粗粝的男音,詭異非常,他自己卻并未發覺。
“你友人也會占星術?那就很有意思了,不若将我同他比比,看看誰優誰劣?”
江笙鸢人都快麻了。不是,為什麼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女裝大佬?!剛剛幻境青樓裡的那些還全都是女裝大佬,一個比一個難殺!
怎麼連境靈都是女裝大佬?!
原著可沒提這些都是女裝大佬啊!
他嘴角一抽,按捺心中的無語,坐在他對面。
江笙鸢微微一笑,指尖輕輕摩挲着酒杯的邊緣,目光落在對面那“女子”笑意盈盈的臉上。
盡管那粗粝的男音與這張妩媚的面容格格不入,他卻并未表現出絲毫異樣,隻是淡淡說道:“酒是好酒,隻是不知你竟然如此笃定自己能勝?”
她——或者說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體。
“我習占星之術已有百餘年,如何勝不過你友人?再說了,我可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他,莫不是你的幌子?”
江笙鸢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平靜。他知道,這境靈不過是在試探自己,想要摸清他的底細。
他輕輕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友人遠遊,恐怕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不過,若境靈大人有興趣,我倒是可以代為請教一二。”
他不懂占星,但他懂原著,這所謂的境靈不過一縷殘魂,真正危險的是為他造幻境的大妖。
“哦?”境靈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那你倒是占占我是誰?”
江笙鸢放下酒杯,目光微微擡起,望向洞頂那傾瀉而下的月光。
“你是花無澗。”
江笙鸢坐在石桌對面,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發出細微的“哒哒”聲。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掃過桌上的糕點與酒杯,實則暗中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那“女子”依舊笑靥如花,眉眼間透着幾分妩媚,可那粗粝的嗓音卻像一把鈍刀,生生割裂了這虛假的柔美。
“你居然能猜到我是誰?那我給你占蔔倒也不顯得浪費。”
江笙鸢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酒液在杯中泛起漣漪,映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煩躁。
他抿了一口酒,淡淡道:“為我占星倒是不必了,是我偶然闖入此地,打擾了你清修。”
花無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随即又恢複成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哪裡,我這幻境難得有客來訪,今日能與你對飲,為你占星,倒是我的榮幸。”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看似和諧,實則暗流湧動。
江笙鸢的手指在桌下悄然握緊了袖中的匕首,冰冷的觸感讓他心神稍定。
他心中頗有猜疑,不知道為什麼男主的戲份會落在自己頭上?或許因為劇情提前了?又或許是系統調動了權限?
就現在的形勢而言,即使是安全劇情,也得小心再小心,畢竟他自己都不知道系統在哪裡給他挖了坑。
“說起來,你覺得我這幻境怎樣?”
花無澗輕笑一聲,指尖輕輕劃過酒杯邊緣,睫毛輕顫,似乎頗有心事,不等他回答便自答。
“這幻境,乃是集天地靈氣所化,凡入此境者,皆會被其迷惑,沉淪其中,無法自拔。唯有心志堅定之人,方能窺見真相。”
江笙鸢心中一動,暗想這他話中有話,莫非是在暗示什麼?他不動聲色地接話。
“那要如何才能放得了我朋友?與我一同卷進來的人應該不少,怎的現在隻有我一人?”
原著中花無澗并非不講理,隻是喜歡捉弄人而已,本性也并不壞,況且,那些惡事并非他所做,應當是能交涉的。
如今見到花無澗,江笙鸢倒是想起原著中,正是花無澗的愛人在其神不知鬼不覺時,為他布下奪舍陣,隻為與他長相厮守。
看來周炜消失并不是偶然,這其中必有因果。
花無澗笑而不答,隻是端起酒杯,輕輕啜飲一口。他的目光透過杯沿,落在江笙鸢臉上,帶着幾分審視與玩味。
“當然是要等你朋友自己從幻境中出來,他們若不想出來,誰都奈何不了。”
他放下酒杯,故作随意地問道:“那這幻境...”
花無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鸷,随即笑道:“你朋友如何我不管,但……你若是心懷不軌,想要破壞這幻境的平衡,那我可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