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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解深說解方要個兩三天才能退燒,解方還真的就第三天早上退的燒。
發燒耗掉了他很多精力,周末全拿來修補元氣了,沈水約他去水上樂園玩也沒去,推到了之後。
裴雲皎出門倒是勤,周六出門,周日也出門,解方有在暗自觀察他,但沒有問過他出去幹什麼。
他知道裴雲皎在五班有玩的好的朋友,猜測他應該是出去和朋友玩去了。
可連着兩天,裴雲皎每次出去和回來時所穿的衣服都不一樣,讓解方很是好奇,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有什麼活動需要換一身衣服?
難不成……
是因為出去進行了什麼體育項目,怕回來信息素熏到他,所以特地帶一身幹淨的衣服,回家前就換上?
裴雲皎有那麼好心嗎。
解方腹诽。
裴雲皎之前在五班的時候,和他不是一個樓,兩個班由連廊相連,解方了解裴雲皎的途徑,除了各位老師口中的他,就是校園牆上提及了裴雲皎的個别帖子裡那零星的幾點值得獲取的有效信息。
可這些加起來也不夠他了解裴雲皎的。
他不知道裴雲皎的朋友圈,不知道裴雲皎的感情史,不知道他的喜惡。
當然,他有時糾結過後,每次都會以“可我為什麼要了解他”來結尾。
周日晚。
裴雲皎回來晚了,家裡三個人都吃完晚飯,解方也沒見解深和陳明煦提起裴雲皎。
像是他倆都知道裴雲皎幹什麼去了,或者都知道裴雲皎今晚不會回來吃飯的,所以并不奇怪,隻有解方像個外人,看着那個空位,很想問為什麼裴雲皎沒回來,又問不出口。
八點半的時候裴雲皎回的家。
回家就抱着一束花。
陳明煦見狀笑了聲,“什麼意思,你這開春開得有點晚啊,這會兒都快夏末了。”
裴雲皎換鞋,無奈地擠出點笑容來,“……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解深也正好從書房過來接水,見狀又是嚯一聲:“……雲皎有對象了?男的女的?”
解方在卧室聽到聲音,連忙拉開一點卧室的門。
可惜他和裴雲皎的卧室門都正對着客廳,一點動靜都會被察覺,解方反應很快,有預感拉開門這一下會被他們捕捉到,立即就裝模作樣地走了出來,作勢要吃香蕉,去桌上掰香蕉。
“沒有……”裴雲皎瞥了一眼解方,神色明顯沒了剛才被打趣時那般從容,“不是對象,朋友送的。”
解方掰開香蕉皮,沒急着走,咬了一口,又裝作自己被客廳電視上的廣告吸引住了,目光炯炯地地望着屏幕。
“真假的,”陳明煦打量裴雲皎,用手摸了摸他懷裡的花朵,“你那對象上高幾了,成年了嗎?”
裴雲皎欲言又止。
解方立馬豎起耳朵來聽。
“……沒有。都說不是對象了。”裴雲皎把花放下,“朋友送的,很久沒見了,為了慶祝久别重逢,才帶了一束花來。”
“哦~”解深端着水杯喝了口溫水,尾音打着彎兒,“那你對象不是上京的人啊。”
解方咬了口香蕉,廣告已經播完了,他怕露出破綻,又轉身想在水果盤裡找點什麼。
裴雲皎有點繃不住,想笑又笑不出來,他忐忑地離花遠了些,“……真不是對象。就是普通朋友,初中他轉校走了,很久沒見了。是Alpha。”
“好好,不是對象。”陳明煦雖然這樣說着,但表情看起來明顯不相信。
裴雲皎也不管他們相不相信了,要回卧室,說:“我出去瘋跑了一天,去洗個澡。”
“诶對,你怎麼又換衣服了,上午出門是這件嗎?”陳明煦揚聲問他。
裴雲皎沒停下腳步,“不是。髒衣服在我包裡。”
解方咬掉最後一口香蕉,舔了舔嘴唇,心中反複衡量哪種猜測才是最接近事實的。
他出去見好朋友了。
還帶了一束花回來。
說着瘋跑了一天才換的衣服,可是他卻沒有從裴雲皎身上聞到一丁點的信息素氣味。
……他不會真的像校園牆上說的那樣,看着高冷含蓄,實則玩得極花吧?
什麼經常釣着追求者,什麼……在校外久經情場。
解方深吸了一口氣。
一股無法言語的、難以接受的酥麻從尾椎麻到後脖頸,他皺了皺眉,肅然地打消了這湧上心頭的荒謬的謠言。
雖然他和裴雲皎不是很合拍,但也不能這樣編排人。
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哪裡能經受這種下三濫的髒水!
隻是一束花而已。
不對啊……花?
裴雲皎不知道自己哮喘嗎。
帶花回來幾個意思?
難道朋友的好意就那麼盛情難卻,非得把花帶回來?
說得好聽是顯擺,說得不好聽是借刀殺人吧?
呵。
解方如此想着,趕忙掉頭要回自己房間,卻忽地被解深注意到,問:“那你呢?”
解方腳步刹住。
“啊?”解方茫然轉頭。
“你有沒有背着我悄悄和哪個Alpha談戀愛?”解深端詳着他。
“怎麼可能。我能看上誰。”解方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沒有Alpha能配得上我。”
陳明煦笑着碰了一下解深的胳膊,“诶,小方這孩子性格挺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