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解方問。

裴雲皎說：“休息。”

解方：“……”

他看看下面那在組人要打籃球的阮天瑞，問：“你不和他們玩？”

“不熟。”裴雲皎言簡意赅。

解方好笑，“……我們就熟嗎。”

裴雲皎沒說話，片刻道：“我隻是想休息休息。”

放眼望去，隻有這邊有一塊大樹的陰涼地，解方忽然有種好像自己自作多情了的感覺，便沒再說話，繼續看自己手裡的小說。

這小說是沈水給他的，沈水已經看完了，說結局反轉很好看，極力推薦給他。

他現在才看了一半。

“裴學霸！下來跟我們一起打籃球啊！”打籃球的人想打全場，但組不齊人，沈水拉着嗓子大喊。

柯祺瑞很快就融入這個新群體了，也有樣學樣，喊：“裴學霸！快來啊！”

裴雲皎回喊：“我歇會兒！你們打吧！”

沈水奇怪，喊：“不是，你剛百八米把阮天瑞甩了十秒一騎絕塵！也沒看你說累！你有什麼好歇的？！”

柯祺瑞也喊：“就是！你和方哥一起來吧！”

阮天瑞立馬用手肘怼了一下柯祺瑞，低聲說了什麼，柯祺瑞恍然大悟，連忙點頭。

裴雲皎說：“他打不了！我不想打！”

阮天瑞為了拉人，激将法也用上了，“——你不會是不會打吧？！怕打不過我們？！”

裴雲皎頓了一下，然後點頭：“嗯！”

柯祺瑞：“……”

阮天瑞：“……”

沈水：“……”

沈水轉頭，“算了找别人吧。看樣子确實不想打。”

柯祺瑞好奇地跟在沈水屁股後面：“方哥有哮喘啊？我說他怎麼不跑步，還以為是學霸特權呢。”

沈水歎道：“對啊，打小就有，學校怕攤上事兒，有這種病的都不讓體育課跑步運動什麼的。他自個兒也比較注意，平時都避免劇烈運動。哮喘犯起來挺要命。”

柯祺瑞好奇問：“哮喘犯起來什麼樣？”

阮天瑞去拉人打籃球。

沈水轉頭打量他，想吐槽他怎麼那麼沒見識，話到嘴邊了，又覺得不能打擊人，人總有自己的知識盲區，所以歎了口氣，捂着胸口演給他看。

隻見沈水張着嘴，捂着胸，皺着眉，微微彎着腰，作難受狀的哈啊哈啊的喘了兩口氣，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無形的瓶子，抵在唇上深吸了一口氣，再然後憋住。

“就這樣。”演完了，沈水攤手。

柯祺瑞明白狀點頭：“哦……那你和方哥認識很久了？那麼熟悉？”

沈水說：“對啊，我們初中一個學校的，國旗護衛隊你知道吧？初二的時候我和他在國旗護衛隊認識的。”

柯祺瑞思索：“國旗護衛隊……他身高不夠吧？”

沈水聳肩說：“現在肯定不夠，但初二他就一米七六了……那會兒，初二，在我們學校一米七六真不算矮的。而且他長得很好看啊，大綠眼睛，神采奕奕，成績又好，身姿闆正，那制服一穿，國旗一抗，艾瑪……你不知道當時追他的Alpha有多少。”

柯祺瑞眼中帶笑，打量他，話裡有話似地拉長尾音：“哦……”

“哦什麼。”沈水聽出來不對勁，皺眉。

“那你……”柯祺瑞意有所指。

沈水愣了一下，用手肘怼到柯祺瑞胸口，“靠。我是那種人？兔子不吃窩邊草你懂不懂？”

“你不是說方哥很漂亮、氣質好、成績好？哪哪都好的人你不喜歡？我不信。除非你不喜歡Omega。”柯祺瑞說。

沈水嘁道：“全天下好看的多了去了，我都愛一愛？我沒那麼膚淺。而且Omega和Omega也是有區别的好吧？我喜歡的是女Omega。得先是女的，然後是Omega，得這個順序，你懂嗎？”

柯祺瑞脫口而出：“花三姗？”

沈水嗆了一口口水，炸毛道：“你有病啊？！非得給我安個喜歡誰的名頭？你小子戀愛腦吧？！”

柯祺瑞抓抓腦袋，說：“……沒談過，我也不知道。”

觀衆台上。

解方看書怎麼都看不進去，有些煩躁，他捏着書角，醞釀了半晌，轉頭對裴雲皎說：“你……”

裴雲皎視線對上他的雙眼，“嗯？”

“能不能收收味兒。”解方一臉正經。

裴雲皎反應了一會兒，不是很确信地問：“信息素？”

解方皺鼻：“不然呢？”

解方隻有在被搭讪的時候才聞過那麼沒有禮貌的Alpha信息素。

平時大家都會噴阻隔劑，運動後出汗，可能會有些淡淡的信息素的氣味，解方也理解，但是明知道會洩露一點信息素，還不處理、還坐在Omega身邊。

就很不禮貌！

裴雲皎卻猶豫了一下，然後實話實說道：“……我補過阻隔劑了。”

一時二人都靜了。

一個荒誕的念頭浮上解方心頭。

高契合度。

高契合度會緻人對信息素産生高敏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