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随看了眼包裝:“巧克力。”
陸尋歡“哦”了一聲趴了回去,過了沒幾秒倏然擡起頭:“随哥,我可不可以送給,送給别人啊?”
林星随看他那副直咽口水的模樣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淡定地開口:“要送女生的話記得再添點别的禮物然後包裝一下。”
陸尋歡突然就滿血複活,作勢就要沖出寝室:“還是随哥你聰明啊,我這就去準備!”
林星随将他拉住:“如果見到下午的……那個學弟,你不要說自己叫陸尋歡。”
陸尋歡手頭上還有更重要的事,哪有功夫管區區一個姓名的所有權,忙不疊點頭:“好好好,你叫陸尋歡,我叫林星随。”
林星随搖頭:“不,你也不能叫林星随。”
陸尋歡看着林星随,林星随也看着陸尋歡,兩個人面面相觑。
林星随:“幫你帶一個月的飯。”
陸尋歡:“好的。”
于是林星随終于放心地放他離去。
明天還有一場志願活動,主要是學長學姐帶學弟學妹們遊曆校園,林星随參加了今天下午的迎新本來是不用繼續排班了,但事在人為。
二十分鐘後林星随成功和另一個明天有事的同學交換了名額。
看着剛拿到手的帶隊名單上那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林星随勾了勾唇,打開了許久未曾使用過的聊天軟件,點進了置頂的聊天框。
[king:學弟,你知道明天還有遊園活動嗎?]
林星随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複,因為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花千樹正在調節寝室糾紛。
花千樹是下午來的學校,并不算早,四人寝裡已經有兩個床位有了人,不過隻有一位同學在場。
“你好,我叫高良。”面前的男生又黑又壯,偏偏笑起來卻十分淳樸,“高粱的高,不過是良知的良。”
花千樹感受到他的善意,點點頭同樣認真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花千樹,就是那個花千樹。”
高良秒懂,哈哈大笑地比了個大拇指:“好有詩意的名字。”
寝室分成兩排,每排兩個位置,一個靠陽台,一個靠大門,都是上床下桌。高良的床位在靠陽台的位置,光線和通風都很不錯,對面另一個同樣的位置也被第二個室友選了。
花千樹倒不是很介意,便選了和高良這一排并列的另一張床位。
高良見他開始擺東西,撓了撓頭提醒道:“千樹,你選這個床位起夜要小心點,他床頭的位置不知怎麼的添了根管道,别磕着頭。”
花千樹聽他這麼說擡頭一看,果然發現有根管道橫在床頭,不過如果不是角度很刁鑽平時也不會撞到,于是搖搖頭:“沒事,撞不着。”
高良卻已經在自己的蛇皮袋裡翻找起什麼了,花千樹剛将被褥搬上床,高良就從底下給他遞了一個又厚又絨的東西。
高良憨憨一笑:“這是我媽給我冬天用來捂手的,現在用不着,你先套在水管上,這樣撞到了也不疼。”
花千樹沒有拂他的好意,道了謝接過東西,他裹好水管後爬下床,在自己行李箱裡拿出自己的零食,豪氣地分了一半給高良:“謝謝你。”
年紀相仿,又同樣懷抱着對新生活的憧憬,兩人很快熟絡起來。
高良來得最早,自己的東西早就收拾完了,現在正在打掃寝室衛生,廁所的一些死角也沒放過。
花千樹平常在家裡什麼都有阿姨幫忙弄,整理床鋪不算熟練但也磕磕絆絆地弄好了大半。
于是兩個人一邊整理着東西一邊聊着天。
“另一個室友就比你早到一點,”高良回憶了一下,“放完行李箱就立刻出門找他姐姐了。”
高良沒說這其實不是自己問出來的,而是那位步履匆匆的室友自己主動說出來的。
說來也怪,這室友連個互報名字的功夫都沒有,但偏偏卻要花上幾秒鐘告訴他自己出門是要去找同胞的姐姐。
說話間最後一名室友也到了,就是還多帶了一個人。
“阿棟,就是這間。”
看着一個風塵仆仆的女人大包小包的進了屋,屋内的兩人都有些疑惑,不過很快高良就反應過來,喊了聲“阿姨好。”
花千樹跟着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女人立馬樂呵呵地回應道:“同學好啊,你們就是阿棟的室友吧。”
說到這那名叫“阿棟”的室友才慢悠悠地從屋外晃了進來,一副不耐煩地模樣開口道:“媽,你說那麼多幹嘛,弄完快點走啊。”
花千樹聽着對方沒有半點尊重的語氣不由得皺了眉,就見“阿棟”身上一件東西也沒有,看着女人忙上忙下卻隻是插着兜看着。
花千樹想說些什麼,卻感覺肩頭被人一拍,他轉過頭就見高良對着他輕輕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你先收拾自己的東西吧。”
他說完這話,又轉過頭對女人道:“阿姨,需要幫忙嗎?”
女人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小同學你忙自己的吧。”
劉文棟見到這幕不發一言,在屋内溜達起來,結果沒過一會兒叫喚起來:“我不要這張床,換一張。”
女人被子都已經鋪好了一半,聞言有些怔愣:“阿棟,這屋就四張床,沒……”
劉文棟不耐煩地打斷她:“那不是還有一張嗎?”
他指的正是那位還沒整理床鋪就出門的室友,不過對方已經将行李箱放進桌地,桌上也零零碎碎地放了些東西,很顯然已經挑好了床位,可劉文棟根本不管那些,伸手就要去拖對方的行李箱。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冷喝:“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