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陽遠遠就看到楚瑾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站着四五個寸頭男人,早年間的老總都喜歡找退伍的特種兵當保镖,原因就是忠誠可靠下手狠。
楚瑾的神色難看極了,抽着煙,陰鸷地注視着套房的門。
“瑾哥。”褚朝陽和他打了個招呼。
楚瑾點點頭:“又見面了。”他回頭向保镖使了個眼色,幾乎是一腳就把門破開了,接着一群人訓練有素的沖進去。
裡面傳來一聲熟悉聲音的尖叫,他的臉色更黑了,快步走進去。
褚朝陽對徐盼幸災樂禍地笑了下。
徐盼有點害怕楚瑾,向他挨近,壓低聲音:“我們還過去麼?”
“都行。”褚朝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來都來了,看看熱鬧呗。”
套房入門就是會議室,左拐是卧室和盥洗室。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屬于男性的腥膻味,濃得有些嗆人,顯然是玩得有點盡興了,在場的可都是成年男性,多少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特别是黑壓壓的,隻亮着卧室的一處光,像是誘惑着衆人探尋。
褚朝陽他倆慢幾步,進來時聽到男人的喑啞的怒吼、咒罵,拳頭砸到肉.體上的悶響,窸窸窣窣,伴着盥洗室的門重重砸上而隔絕。
幾秒鐘的功夫就陷入死寂。
在之後是床上的鎖鍊铮铮作響。
褚朝陽用餘光瞥過去,目光一滞,接着露出絲不出預料的嗤笑。徐盼驚恐地後退一步,被他摟住肩膀制止,惶惶垂眸不敢看這一出。
楚瑜這會兒雙手向上,一齊被雙白絨絨的手铐捆住,廉價的漆皮兔女郎短裙包裹着他的軀幹,大咧咧地敞着腿,露出跳動搖擺的兔尾巴。看到他倆進來後還有心情擡腿晃一晃,算是打個招呼。
這裝扮放到哪個gay确實也挺風情的。
被親哥摘下口球後,楚瑜還有心思和他們打招呼,輕笑着:“ciao,朝陽和他哥。”
然後又用膝蓋去蹭楚瑾的腿,嬌蠻地撒嬌:“哥,他捆得我手好疼,你快點幫我解開!”
楚瑾也不慣着他,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光,扇得脆響。
那張潮紅色的小臉更紅了。楚瑜不敢相信他哥會這麼對他,大着眼睛淚光閃爍,靜了幾秒鐘才洩出一抹哭腔喊道:“楚瑾,你居然打我!”
楚瑾無表情地望着他,眸色深沉如墨,神色緊繃已然不願再做解釋。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玩的能麼花,兔女郎,黑絲,高跟鞋。哪一點像個本分的好孩子,他送楚瑜出國不是讓他和鴨子似的招待男人,還他媽是做得被人操的一方,而且有了第一次居然還想又第二次。
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兒……
他單手扯過那條蹭着自己的膝蓋,膝蓋的主人卻怕的很,顫抖着想攏着腿不讓他碰。甚至還用濕漉漉的手去推開他,抽抽搭搭,好像他在做什麼棒打鴛鴦的惡事。
“楚瑾,哥,你别碰我……我難受……”楚瑜縮了縮,除了有一群外人圍觀外,還有個原因就窩着肚子裡的硬物。
楚瑾自然注意到被打濕的兔球球,臉色陰沉下來,恨不得掐死這個不知羞的弟弟。他将那節白腿壓到楚瑜身前,把那節持續工作的東西拽出來砸到盥洗室的門上。
結果接下來的場面更讓他怒火中燒,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楚瑜覺着那玩意兒流出來,垂首心虛地不敢看他哥,這會兒再開口就得被他哥打死。
楚瑾扯着頭發将他拽回來,捂住他的嘴,在楚瑜耳邊低語幾句。就看到楚瑜不再掙紮,臉色一下子慘白,嘴角不自然的假笑着,類似于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朝陽,麻煩你去看一下那個男的,我和小瑜現在不太方便。”
“好嘞。”
這一聲挺遠的。
褚朝陽識趣這是他們的家醜,瞄了一眼就拉着徐盼去客廳坐着,翹着二郎腿歪着頭聽動靜。這也不能全賴他,隻能說他起到了一個催化劑的作用,讓楚瑜和趙晔早兩年見一面,省得讓這對孽緣耽誤時間禍害他人。
稍微提了兩句,楚瑜就利利索索地和趙晔滾到了一起,怎麼不算般配。
又恰巧不小心和蒙在鼓裡多年的老大哥說漏了幾句,被發現被抓包都和褚朝陽沒有任何關系,他隻是一個愛傳閑話的好孩子。
他用餘光去看徐盼,不确定以他哥戀愛腦的德行,會不會要為趙晔出頭,說他男朋友是無辜的。
卻看到徐盼神情如常,淡淡地毫無波瀾,甚至可以說平靜了。看起來和平時困了沒啥兩樣,托着腮緩慢地眨着眼睛,大概是CPU已經燒了。注意到褚朝陽的視線後才有了一絲動容,彎起眼睛笑了下。
倘若說人之常情,徐盼該是哭哭啼啼,要麼是摔打吼叫,怒斥趙晔如何背叛自己。
靜得有些詭異啊盼盼哥。
褚朝陽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看看去?”
徐盼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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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們不知道打過幾輪了。
磨砂玻璃門被推開時,趙晔跟個死狗似的在地上癱着,赤條條的,後背上還挂着幾道帶血的抓痕,可以想象前幾十分鐘他和楚瑜有多激情。
趙晔聽到腳步聲,仰起頭去看來人,有氣無力地怒道:“褚朝陽,你他媽的……徐盼?”喊出後面兩個字的時候,他露出了一絲茫然與驚愕,不敢相信徐盼會在這裡。
“操你媽褚朝陽,你玩陰的。”
褚朝陽無辜地撇撇嘴,委屈地躲到徐盼身後,一副要人做主的架勢:“哥,我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是個好東西,你看,今天就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他自己臭不要臉沒素質,他還潑我髒水——”
拖着個腔,一聽就委屈死了。
徐盼腦子亂哄哄的,側過身拍拍他的後背,歎道:“朝陽,沒事咱們先回去吧。”
見徐盼還是偏袒自己的态度,趙晔趔趄着站起來攏了把頭發,将呼呼流血的鼻子抹了下,一張斯文優雅的臉有了分凄豔的可憐。他解釋道:“盼盼你聽我說,我被人暗算了,是他勾引我的。”
褚朝陽并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上下打量他一眼,對徐盼笑道:“哥你聽,這話說得可太棒了。他的褲子是楚瑜脫得,叽吧是可拆卸的,自己跑到楚瑜屁股裡的,全都是楚瑜的錯了——人家是無辜是被冤枉的。”
這話是把趙晔的路堵死了。
這話也會由旁邊的打手轉告給楚瑾,把他弟弟睡了,又說是他弟弟勾引的。
趙晔冷冷得怒視着褚朝陽,神情變了幾遍,始終無法鎮定下來。
一切都脫離了趙晔原本的規劃,他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哪一步出錯了,千算萬算沒想到是楚瑜那個婊子和褚朝陽早勾結起來了。本來讓徐盼愛上自己隻是時間問題,讓褚朝陽一搗亂,他們重修舊好的概率變得微乎其微。
他嘴唇顫抖,視線望向了垂眸不語的徐盼,嘶啞地質問道:“你就能麼見不得你哥好過。”
已然被氣到沙啞無聲。
褚朝陽依舊不理他的憤怒,拉住他哥手指搖了搖,在撒嬌催促徐盼快些表态:“哥,他還在說我壞話,他說我對你不好。”
“好了好了,你對我怎麼,不應該是我最清楚嘛。”徐盼哄着,目光無波瀾的望向趙晔,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趙晔一怔,勉強地笑了下:“盼盼,我愛你,我——”
“你閉嘴。”褚朝陽冷戾地望過去,眼底的恨意從未平靜,暗流湧動怒浪滔天,“你再敢從你的狗嘴裡說出來這句話,我有的是法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