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卧室床上醒來,吳憂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明明昨天她同室友一起去校外的小飯館吃了飯,也......
喝了酒。
怎麼一夜過去就又回了瑞玉了?
為了慶祝她離喜歡的新傳更近一點,室友們一拍即合,咔咔咔點了好幾瓶啤酒。
除去那次虎口奪食,這是吳憂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喝酒。
小麥果汁沒有想象的好喝,卻會讓人有些暈乎。小口抿下的甘甜穿過喉嚨,到達心窩,整個人像是飄在雲彩裡。
所以到了最後,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難耐的按着太陽穴,吳憂伸手夠着放在桌上的水杯。幾口水下去,這才舒服了一些。
在枕下摸索着,她掏出小靈通。隻是,這個似乎也同她一樣經曆了漫長夜晚的乖乖早已沒了電。
幸好今天是下午的課,要不然就得遲到了。
和白雪通完電話,吳憂這才知道原來昨夜是郁珩接她回來的。
怔怔的在窗前呆了許久,半響她拉開窗下了樓。
轉過木質拐角,吳憂看的清晰,那個好幾天沒有在瑞玉見到的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見她下來,也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修長指尖端起瓷杯,他優雅地呷了口咖啡。
時間已至午時,抓緊包帶的手指用力,吳憂慢慢走向玄關。
“啪”的一身,杯底觸碰碟盤,男人站起了身。
面容一如往常那般,但吳憂卻覺着今天的郁珩看起來心情很好。
符合他喜怒無常的性格。
收回的眸放在鞋子上,這雙藍灰色的帆布鞋是她收到的兒童節禮物。
而那個送禮物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穿上西裝要跟着她一起出門的人。
秀氣的鞋子很漂亮,低調設計在鞋跟處的小小logo吳憂也認得。這個叫做香奈兒的牌子價格不菲,不是她能負擔得起的。
拒絕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男人隻用一句就将她打了回來。
“是想要阿勳送你麼?”
最後這雙鞋被她收進了鞋櫃最深處。可今天,吳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些想穿了。
被關上的鞋櫃裡,擺滿了好幾排價格不菲的鞋子,這個總是用郁勳做借口給她買新衣裳的男人,這個替她申請壓在心底夢想的男人。
嘴唇嗫嚅了好幾下,最後她還是開了口。
“謝謝。”
聲音好輕好輕,輕的吳憂也不曉得對方有沒有聽得到。
被看穿的感覺好強烈,心底湧出的不安焦慮一同襲來,她咽下唾沫,可手指卻還是透露了她的慌亂。
被系成一團亂麻的鞋帶在男人冷白指尖下變成漂亮的蝴蝶結,蹲在她身前的身子離得那般近。
“我知道樂樂喜歡我。”含笑的話語恢複以往那般多情,“我也喜歡樂樂。”
是男人一貫的戲弄。
長指拎起的書包将她也一塊兒拎了起來,随之一起的是被塞在懷裡的飯盒。
“真是狠心的壞孩子,竟然要讓于媽傷心。”
後駕的座椅已經貼心的将中央扶手放下來了,被塞在後座位置上的吳憂被人系上了安全帶。
端在手裡的飯盒放在小茶幾上,是輛她從未見過的車子,吳憂好奇的看向駕駛座的邢年。
“吳小姐,您慢慢吃,我會開的很穩的。”
從前側露出頭的邢年笑的開懷,見她環顧着車内更是眉飛色舞起來。“嘿嘿好看吧,是郁總提前送我的生日禮物哦。”
“您還是第一位搭乘這輛車的人呢,真好,我也太有福氣了。總裁好,總裁夫人也好。”嘻嘻着将車駛出大門,邢年解釋着。
“郁總今天不和咱們一起走,咱們郁式最近不是正如日中天麼,boss正去外地考察分公司的選址呢。”
九月的天,正是最漂亮的時候。
從微開的車窗随風飄進來的白色栀子隻剩下淡淡的清香,這個在瑞玉每天都可以見到的花瓣最後被吳憂從縫隙放走,她在害怕推免的事。
心底那股左右拉扯的情緒讓她心情有些低落,她在網上查過,燕大新傳的研究生在第一學年會很忙很忙。
可是要是那樣,她要怎麼打工賺錢。
赤豆小圓子溫吞的嚼在嘴巴裡,軟軟的糯米團還是沒能讓吳憂提起興緻。
她是想讀的,可是要考慮的太多太多,她真的可以自私的隻考慮自己麼?
吃到一半就再是吃不下去,将飯盒提在手裡,她下車前向邢年道了謝。
“邢助理下午就不麻煩您了,我要去圖書館準備複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