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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吓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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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叫柳玲珑的女子何止千千萬萬,昌平府花街上勸酒做席糾的娘子,當真有一個叫做柳玲珑的。她與闵安有過一兩次恩緣,以嘴香手軟而著稱。

除去這個柳玲珑,馬家小妾柳玲珑也是個厲害人物。

李培南将戶籍冊子丢到闵安腳邊,喚他仔細查看柳玲珑的生平。冊子上隻标明了柳玲珑來自下莊,嫁與馬家做妾,随後的批注上卻寫明了李非格探來的消息:柳玲珑嫁入馬家之前,在昌平府彭因新家做了五年繡娘,專司繡飾衣領襟口的花草,其餘壓線、抻彈、裁剪、合針等諸多工序由不同的班子完成,她一人幹着輕松活兒,拿的酬勞卻有上十兩。

說起柳玲珑的主家彭因新,在昌平府盤桓過半年的闵安并不陌生。此人是朝中正三品大臣,出任楚州按察使司,家中可謂富極一時。富裕本不是罪過,但超越了皇宮行制就有越矩之嫌,且彭家一天的奢靡生活動辄耗費千萬貫錢,相當于五十戶小康之家的一年費用總數。錢銀居多,源源不斷使出,那麼他的來路就值得推敲。

闵安揀起戶冊看完,阖上書皮,将它工整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沒說話,心思卻像走馬燈一樣轉動,想着世子突然從柳玲珑身上剝出了彭因新的繭絲,大概是想使用移花接木的手法,将那大貪彭因新前去敲打一番。

官場上的事,他這個小書吏應當少攙和。

闵安打定主意,眼觀鼻鼻觀心地站着。

李培南仍坐在闵安身前兩尺遠的椅子裡,問他:“柳玲珑犯下的案子,你還有什麼看法?”

“鋼針落地,案情已經很清楚了,我還沒有别的看法。”

“依你的意思——”

闵安硬着頭皮答:“證據确鑿,可以上呈給刑部了。”

李培南突然語風一轉,冷冷道:“你幫着破了她的案子,就以為身子骨硬了,可以在我面前打馬虎眼了?”

闵安連忙跪下:“這話從何說起,請世子明示。”

李培南卻對厲群說:“去将豹子牽來。”

闵安連忙抓住李培南的衣擺,驚叫道:“世子千萬别,我知道錯了,我現在懂了您的意思了!”

李培南拂開闵安的手:“說!”

闵安老實答道:“柳二和柳玲珑雙雙犯下兇案,太過于膽大妄為。我曾想,以普通農戶家出身的姐弟怎會生得這樣心狠,所以就查了查他們的來曆。原來他們兩人都在彭家打過工,親眼見着彭家的富貴了,錦衣玉食的熏染了五年,心氣兒變得高傲了許多。據說那柳玲珑還曾與彭大人有過私情,被彭夫人發現了,才被攆了出來,柳二生活無着落,才去了黃石郡做盜賊。”

闵安說完,緊巴巴地擡頭看李培南:“世子可還有疑問?”

李培南看到闵安被吓得額頭冒汗,嘴角輕輕一動,但是極快的,他就抹去了那道不很明顯的笑痕,冷臉說道:“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

闵安馬上擺頭,直挺挺地跪着。

李培南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淡淡道:“我記得昨晚你曾說過,如是不服氣,可以讓豹子來咬你。”

闵安後背一冷,額上又滲汗。他的話原本就是對着豹子喊的,不服氣來咬我啊。

李培南繼續說:“它現在可是極不服氣的,在石圈裡轉來轉去,不如你去與它打一架,看誰厲害些。”

闵安快要哭了:“帶籠子進去可以麼?”

李培南站起身:“依了你。”他面向厲群吩咐道:“去把瓦舍空出來。”

闵安聽見與豹子打架的場地還要移到夜市上的瓦舍裡,看陣勢世子是要來真的,心裡更加抖得慌,連忙三下兩下用膝蓋移到李培南跟前,拽住了他的衣袍,啞着嗓子喊:“我錯了,我錯了,請世子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培南拂落闵安的手,掀開衣襟坐了下來。“說吧。”

闵安跪在李培南座椅前麻利地說道:“彭大人積貪十餘年,與馬家二子,當今的中書大人是至交,他們才是柳玲珑背後的人脈姻親。死了一個柳玲珑,于他們無傷分毫;但是死了一個馬老爺,就可以看作是彭馬一黨決裂的開始。王爺新封楚州三年,人脈親信勢力不夠伸展開來,決然撼動不了彭大人的根基。王爺若是想拔掉這夥大貪戶,必然要假借馬家案入手,層層剝落,抽出最底的主心骨來;王爺若是此時不想動作,也可等這夥人中間再生膿潰,然後操刀斬斷首尾兩端,使他們一一不能相顧,再将他們收入羅網中——我這樣說,不知世子可滿意?”

闵安的猜測是根據多年做幕僚的經曆來的。由于家裡突遭變故,他自從一腳踏進衙門做門子起,就對朝政風向極為敏感。一是為了自保,二是為了更有效地輔助東家們站準地方。好比這次的柳玲珑殺夫案,表面上看隻是一樁公案,而實際上牽連的關系人脈深得多了,正如他所提議的那樣,要想行之有效地對付這些人脈,就必須一把揪到底,采用層層深入的方法,或者等待時機,從中間查起,朝兩邊深入,這樣堅持下去,總會掐到他們的要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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