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是魏樹和他前妻的兒子,目前在文州市就讀小學二年級,正常來講,年年應該和其他同學一樣早中晚回家吃飯,但魏樹距離較遠,所以直接安排年年跟着老師。
直到老師忙完,他再去學校接他。
所以店裡關門錯過生意,讓陸應淮過來也能吸引一些顧客,他照例給他發着工資。
魏樹的眼神跟着他看了看表,然後又道:“我知道,我出去買點雞蛋回來,怕不夠我們吃……”
“什麼?”
他自圓其謊:“那個,雞蛋不是壞了嗎,我出去買點新的。”
打着讓他吃壞雞蛋的名聲一直這樣吃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壞雞蛋”總有被吃完的時候。
說起來,給他印象深的還是那天的小姑娘,她是第一個為了陸應淮做這些事的女生。
“一會兒我買完雞蛋再回來,放下之後再去接年年。”他動作不停,還是胡亂翻找,自言自語的說着:“奇怪,我手套另一隻怎麼找不到了?”
陸應淮有印象,“好像在裡屋,剛才貌似看到了。”
“我去找找。”他大步朝屋裡走去,“還真的在,瞧我這記性,三十多歲就不中用了,恐怕再過幾年,皺紋就全都長出來了。”
陸應淮臉上奪目,笑着将桌上的摩托鑰匙遞給他,“相由心生,魏哥,你現在才是正當壯年,該是奮鬥的好時光。”
“承你吉言,行了,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
林宴書家就在文州大學附近,步行就能到,覺得無聊的時候她是絕不會待在宿舍裡。
晚上,許梅熬了粥,吃飯的時候看見林宴書獨自坐在房間窗邊向遠處觀望着什麼,她喊了她幾嗓子就出來擺弄碗筷。
林宴書家裡算是有錢人,一家三口二層小别墅住着很是暢快,她房間窗邊這個角度正巧可以看到對面的“陸林木雕”門店。
陸應淮上一世和她說過,他父親會木雕雕刻,但是他卻意外喪失了雕刻能力。
所以,這次回來,她也一定要調查清楚陸應淮怎麼喪失的這種手藝,更要想辦法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而她家對面的“陸林木雕”,林宴書懷疑是陸應淮的家。
想到剛才許梅的嗓門,她沒再細想,起身朝樓下走去。
她是家裡的獨女,許梅和林向國對她極為疼愛,各種新鮮玩意和吃食,絕對是以林宴書為先,他們其次。
林宴書下樓就看見晚飯已經盛好,她有些呆,盯着碗周邊的青花瓷紋樣愣神。
林向國瞧了瞧許梅,帶着和藹的面容看向女兒:“宴書,你最近在學校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我?”她茫然,“沒有啊,我很好。”
“你回來後總是心不在焉,我們還以為你生病了,但是看你狀态也不像是生病。”
經他這樣提醒,林宴書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父母的注意了:“我,我真的沒事爸,就是前段時間拒絕了一家設計公司,學校就為這事一直找我談話。”
本該拒絕之後就要和系主任說明緣由,但是她的主任不在,所以就把這事交給了陸應淮的系主任來辦,現在人回來了,前兩天找她談話,她随便糊弄過去。
她夾了一點西蘭花到自己碗裡,繼續吃着。
林向國看着又夾了幾個到她碗裡,“宴書啊,我跟你媽工作忙,也不經常在家,你已經上大二了,學校有什麼事要記得及時告訴我們。”
“我知道了爸,隻是學校的一點小事而已。”
“你是不是快要放假了?”
林宴書嘴裡咀嚼着呢喃:“快了吧?學校還沒有通知,我們也不清楚。”
林向國:“如果你放假的時候我們還在忙工作,那你就坐車去縣城裡找爺爺奶奶,你一個人住在這兒,我們不太放心。”
她眼皮眨了眨,看着面前的兩張臉猶豫不定。
林宴書有些懷疑自我,原來她上大二的時候父母拿她當小孩的?
都大二了,一個人住有什麼不放心的。
但為了讓他們放心,她順着意思:“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和爺爺奶奶提前說一聲。”
“好了,快多吃點,看你瘦的跟猴一樣,以後哪個倒黴男生敢娶你。”許梅忙着給她夾菜,“快吃。”
林宴書的筷子無辜的在碗裡戳動,她勾了勾唇角,若有所思。
倒黴男生……
而後悄悄道:“陸應淮……也沒那麼倒黴吧?”
“你說什麼?”
“沒,怎麼就沒有男生敢娶我了?”她說到這個話題頓時有了精神,“媽,你信我,以後一定會有一個非常愛我的男生來娶我,我也會很幸福。”
上一世如果沒有AP公司的不斷掏空和欺騙,她會和陸應淮過得很好很好。
那時的陸應淮先喜歡她,霸道又直白,可是這男人死活不認,林宴書隻當是誤會,可是後面不知道怎麼,他突然向她表明心意,表白的時候他準備了滿屋的鮮花和儀式,燈光聚集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裡。
大三下半年,他們在一起。
晚飯過後,林宴書突然想到那天唱片店老闆的話。
——他白天在對面飯店打工,晚上就來我這裡幫忙看店。
……
她想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