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辛感覺自己脖子上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被alpha碰過的地方開始發燙。
他說不出話來,嘴唇被咬得發白,手指緊緊地攥着被子。
叙郃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目光掠過omega紅得滴血的耳垂,轉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南辛的身子頓時放松下來。
他洩了氣倒在床上,指尖蜷縮着,虛虛地覆上自己的後頸。
這個alpha真的是……很沒禮貌。
叙郃回到卧室,點燃了一支煙含在嘴裡。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拿起手機漫不經心開口:“什麼事?”
“你今天接電話好快,”顯然是周思邈的聲音,“還有十幾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說我在哪兒辦好?”
“關我屁事。”叙郃淡淡開口。
“你這張嘴……”周思邈罵了一句,“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聽說楓夜九樓新開了一家酒吧,我想到時候包個場,找幾個漂亮的omega……”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好奇地問:“話說,你天天和南辛住在同一屋檐下,感覺病好點兒沒?”
“不知道。”叙郃緩緩吐出一口煙。
“但他的信息素是鈴蘭……”
挺好聞的。
“停停停——”
周思邈連忙打斷他,實在是沒想到叙郃這個性冷淡居然會和他談論omega的信息素,實在是白日宣淫——下流!
“我不想知道他的信息素,”周思邈懶洋洋地開口,“我可對他不感興趣。”
叙郃夾着香煙的手指一頓,冷冷開口:“我也不感興趣。”
“你不感興趣才怪,”周思邈像是抓住了把柄,一下子來了興緻,“你都在這兒跟我讨論他的信息素了,還說不感興趣。”
“隻是客觀陳述。”
“叙大少爺,”周思邈挑了挑眉,“你知道要是跟一個omega聊他的信息素,叫什麼嗎?”
“叫什麼?”
周思邈勾起嘴角,拖長了語調,一字一頓地砸進叙郃的耳朵:“性、騷、擾。”
叙郃的眉頭倏地皺緊,他回想起omega紅得滴血的耳垂。
電話那頭半晌沒有傳來動靜,周思邈挪揄道:“怎麼,你不會真跟家裡的那位omega調情了吧……”
叙郃垂下眼睫毛,指尖微動,彈了一下煙灰。
他避而不答,淡淡開口:“那為什麼戴着頸環還會有信息素的味道?”
電話那頭傳來周思邈的笑聲。
“因為信息素的濃度會變啊,說不定他現在不喜歡周厭允了……”
周思邈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狹促,“他喜歡你,所以情難自抑……”
叙郃冷着臉挂掉了電話。
另一頭的周思邈笑得倒在沙發上打滾,他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冷冰冰的叙郃,居然連這種基礎的生理知識都不知道。
叙郃剛掐滅手上的煙,手機又彈出了一條消息——
讓叙叔叔給你找個老師補一下生物學基礎知識吧。
叙郃一把按滅了屏幕,把手機扔回床上。
***
森林上空陰雲密布,雨下得越發大起來。
南辛把完全埋進被窩裡的聖誕星掏出來,放進墊着厚被子的籠子裡,然後打開了窗。
夾着雨的風吹進來,涼絲絲的。
他在書桌前坐下,從包裡拿出一個速寫本,已經用了一大半。
白色的窗簾被風輕輕吹起。
遙遠而靜谧的森林傳來雨水擊打葉面的聲音,南辛又想起南挽青帶他去徒步的山林,不由内心甯靜,眉眼溫柔。
他低下頭,筆尖在速寫本上劃動。
南辛停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天還是陰的,風吹久了竟然讓人在盛夏感覺到一絲寒意。
他收起了速寫本,放在桌上。
梅姨今天有點事,做完晚餐就回去了。南辛看着已經在餐桌前坐下的叙郃,不動聲色地确認了一下頸環,往座位走。
不知道為什麼,alpha的臉色好像比平時還要臭。
南辛速速刨完了碗裡的飯,回房間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叙郃都沒再幫他換藥,而是找了家庭醫生定時前來。
alpha也好像又回到了那種把他當空氣的狀态,南辛自在了不少。
今天早上起來,他和叙郃照常吃了兩頓相安無事的飯,回到卧室睡了個午覺後,叙郃好像又出門了——alpha最近總是在下午出門。
南辛興緻沖沖地跑到畫室,搬出畫箱和畫凳,又拿上油畫布和畫杖,擺在二樓西側的露天看台上——
今天難得天晴,他想畫森林落日。
向晚的微光來的很早,森林裡傳來陣陣蟬鳴,白色的鳥扇着翅膀歸巢。